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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完结篇1——流安(第1/2页)
[滴——任务完成!]
一阵晕眩,流安扶着头睁开眼。
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又看到面前桌子上正在翻阅的小说。
她愣了愣,她这是回来了?
[宿主,恭喜您任务完成,男主们情绪稳定,小世界有序运行。系统颁奖组奖励您一千亿元的现金奖励,现已到账您的银行卡。]
流安迟钝的打开手机,看到数不清的余额。
系统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流安忙打开那本小说,发现屏幕一闪,显示已经被下架。
她找不到了。
流安又去别的地方搜,发现根本没有这本小说的任何痕迹。
是错觉吗?
流安心里空空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眼备注,是她爸打过来的。
“安安,你妈说想你了。”
流安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她趴在桌子上,泪水肆无忌惮的流。
她想起来了。
无论她怎么遗忘,怎么装傻,现实的一切都会提醒她。
她出生在山沟沟里,家里有个弟弟。
爸妈对她也算好,也算不好。
最起码表面做的足。
她爸瘸着腿,会笑眯眯的给她做面吃,但是不会给她学费,因为弟弟也要上学。
妈妈会喊她“安安”,会背着她回家。
但是他们会在弟弟打她时,充耳不闻。
她弟比她小一岁,爸妈都会打圆场的让她让着他一点。
因为这是弟弟。
青春期时,她弟弟对女生好奇,会眼神特别恶心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他朋友过来时,会把她叫到偏僻的地方,让她脱裤子。
那时候她不懂。
她连手机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这属于什么。
爸妈也没讲过,她只会用每天上山砍柴换的钱去念书。
书里也没写。
或者是说她念的书里没写。
还有过一次,他朋友又叫了几个人,把她带进厕所,让她看。
流安不懂,但是她害怕,她咬着牙哭。
他们把她放回去了。
流安跟妈妈讲,妈妈有些沉默,问:“碰你了吗?”
流安摇了摇头。
妈妈松了口气,“那就没事。”
妈妈还说:“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反正你也没事。”
流安哭着说:“弟弟呢?他也经常这样。”
“我会去说他,”妈妈说,“他是你弟弟,不管怎么样都是。以后你嫁人了受了委屈,还得你弟弟给你讨公道。他现在小,你等他年纪大了懂事了就行。”
流安倔强的站在她跟前,妈妈无奈。
“安安,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爸腿瘸了,挣点钱不容易。都是邻里乡亲,你懂点事,我能去翻脸吗?”
流安擦了擦眼泪。
妈妈说:“我们都得过日子,闹翻脸了我们去哪儿?还有你弟弟,只有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弟弟跟你有血缘,总比外人亲吧?你忘记你六岁的时候,有人打你,还是你弟弟拿着砖头把人打流血的。”
流安小小的身躯再也控制不住,剧烈抖动起来。
那时她还不完全懂,只是心里头难过。
爸妈养着她,总是说:“你要懂事,要考一个好大学,这样有出息。到时候也能帮帮你弟弟。”
他们对弟弟说:“刚给你交了学费,你好好学吧。”
流安是自己供自己上了学,后来去大城市上学,她一天打三份工。
她得拼,不拼她身后没有人。
她记得最狼狈的一次,爸爸送她去县里头上高中。
爸爸腿瘸了,拿不了东西,她自己大包小包的背着抱着拎着。
爸爸在前面走,身上的重物压的她直不起腰。
在红绿灯的时候,她在后面追着爸爸走,重物压倒了她。
她跪在地上,手都磨破了皮,渗出来血,但是爸爸没有回头。
有车子鸣笛,她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一刻,自尊心碎了,后面很多年后,她再也没有拾起来。
她破破烂烂的,就这样被重物压弯了腰,活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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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试着交了几个朋友,后来她听别人讲,说她朋友在背后骂她笑得假。
她从没感受过幸福,又怎么笑得出来?
为了合群,她总是咧着嘴笑,可笑出来又假又难看。
她开始模仿周围人,想要像正常人一样。
可是还是失败了。
她每天都打工存钱,后来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她自己交了学费。
不管怎么样,她一路摸爬滚打,也算是逃离了家里。
她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她渐渐发现,随着她读的书越来越多,小时候的经历就会一遍又一遍重复。
那时没有感觉到的痛,在她二十岁那年,终于可以缓一缓的年纪,成为了剧痛。
她每天都催眠自己,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是她好像走不出来。
她陷在回忆里,一遍又一遍感受着当时的恐惧与无助。
甚至父母的态度,又在这上面,压了厚厚一层。
就像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切割着她的心脏。
她半夜开始哭,室友有时候被吓醒,会有意无意的问她。
流安开始控制自己,没想到后面又开始梦游。
流安搬出去了。
她有时候都能看到自己的灵魂飘在上空,看着自己握笔写字。
她脑子转不动了,经常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就是放空发呆。
记忆力也越来越差,流安休学了一年。
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她有想死的念头。
她经常毫无征兆的崩溃大哭,然后又像抱小孩子似的把自己抱着,一边哭一边哄自己:“不哭不哭……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她害怕阳光,她把房间所有窗帘都拉上,她缩在墙角发抖。
有时候心脏疼的喘不过气,她就会撞墙,吃药,一吃就是一瓶。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她只知道自己没死。
流安也知道自己病了,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是个中年女人。
她让流安说自己的过往。
流安说:“我弟老打我。”
是,她弟弟打过她。
往死里打。
只要弟弟不顺心,就会打她。
有一段时间,她脸上全是淤青。
但是没有人在意。
爸妈好像没看到,老师也没问过。
有几次弟弟还把她打趴在地上,踩着她的头打。
“只是打你吗?”心理医生问,“姐弟之间打架,都是打着玩儿,这不用放在心上。”
流安嘴唇动了动,“是往死里打我。”
她不以为意,“小时候都觉得是往死里打,只是随着长大后的认知,才能发觉这是小打小闹。”
她的语气,是在说流安心眼太小,这点小事都放在心上。
流安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心理医生看到,说:“你还能笑,看着不像有病。”
流安忽然很想哭,她说:“给我拿点药吧,什么药都行。”
心理医生随手写了一张纸,让她去拿药。
流安带着盐酸帕罗西汀片跟丙戊酸镁缓释片回家了。
她不知道这是治疗什么的,她只是哭的厉害的时候,喝上几片药。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麻木了。
她也记不清什么了,但是会时不时的发呆,会呆滞的看着虚无的空气。
……
后来,流安停了药。
她没钱了。
她要出去打工挣钱。
她的状态并没有好,只是她学会了伪装。
她怕别人害怕。
她总是笑,笑得温和。
后来她复学,那个宿舍的都毕了业,没人住。
流安又搬回去,省点房租钱。
她自己住在宿舍,哪怕再哭或者梦游,也不会吓到别人。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她太过缺爱的原因。
时间长了,她就把自己包了一层又一层,包的密不透风,她才会短暂的忘记。
只要她想不起来,只要她不回到那个环境,她不受刺激,她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
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