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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傅斯辰从秘书手里接过一大摞钱,抬手一甩,直接丢进了夜大强面前的碗里。
夜大强看见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赶紧将纸币抱进怀里,动作快得像是怕人抢回去。
他干咳了几声,略显心虚地说:“说起来这个婚啊……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们家遇到了点难题。叶糖是自愿帮我们分担,才和一个年纪大点的人结了婚,图点吉利……”
“那个人到底是谁?”傅斯辰脸色发白,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心脏像是在被撕裂般绞痛。呼吸都有点困难。
夜大强声音越说越小,“我们也不认识对方,是个陌生得很的人,还跟我们签了保密协议,具体情况也没弄清楚,我们就拿了人家给的钱,把她送去成婚了。”
他的嗓音越降越低,像是自己都忍不住羞愧。
傅斯辰心脏像是被一刀一刀剜着,痛苦一波接一波地撞到心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她那阵子得有多难熬,可他自己,又在做什么——?
怪不得她那时候急着借点钱开口求他,没想到竟是因为家里逼她卖自己——?
他自己做了什么?在她面前和傅澜溪显摆着亲热,花上千万给那人买项链,而她开口时,他连几百万都犹豫不肯帮忙。
此刻,傅斯辰才真真切切明白,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
那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绝望……
想到这里,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眸中只剩满是心碎和懊悔。
“把他们俩手和腿都给废了。”
他一句话落下,旁边的几个保镖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按倒夜大强和他老婆。
两人瞪圆眼睛大喊:“你、你要做什么!?”
“傅先生啊,不能这么对我们!!”夫妻俩拼命嚎哭乞求。
“这是你们该有的下场。”他冷笑一句。傅斯辰不是以前那任人摆布的小孩了。这种谎话他也根本不会信。夜家人对叶糖能做下的坏事,他也完全能想得到。
“给他们留条命就行了,其它随意。”
话一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屋内传来阵阵惨叫与哀哭。
这天夜里,另一边叶糖正靠在墨景琛怀里,京城飘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落满了全城,整个帝都都覆在银白色世界里,天地一派洁白与寒意。
同个夜里,夜大强和他老婆被人打断了腿扔在外面雪地里。雪越积越厚,渐渐没到半腰,寒气一点点钻透他们身体,整个人开始僵住。
而那些刚得手的钱,早早就被他们的亲闺女夜欣欣悄悄席卷一空,只留下一点点,连顿热饭都吃不起。
外界寒冷悲惨,这边墨家大宅,却是温暖又幸福的小天地。
“亲爱的,下大雪了,太冷了你就别出去奔波,今天好好陪我。”墨景琛轻拥住她,低声在她耳畔说着。
这次的拍摄早已完成了,只剩下一个收官的杀青饭还没去。
“好。”
他温暖的手轻轻贴在她纤细的肚子上,语气轻声问道:“什么时候我们这里,才能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呢?”
叶糖脸一红,低头钻进墨景琛怀里,害羞地回应:“这种事嘛,要顺其自然才行啦。”
“是不是我还做得不太够,所以糖糖才没有怀孕?那我们今晚再继续加油如何?”
墨景琛贴着她耳旁轻声说话,呼吸灼热,一边轻咬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
“今天实在太累了,腰快散架了,我真的不想动。”
“那你就躺着,我给你轻轻按按,好好休息一下。”
“别捣乱啦,你不要摸那里,会痒……”
两人心满意足地窝在暖暖的被子里,相互拥抱着,床铺上柔软的被子随着他们的动作荡出一圈圈温柔的波浪,满室静谧温馨。
然而此时,在距离不远的帝爵酒吧,
傅斯辰偷偷借了酒保的手机,翻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联系人,给叶糖发去短信:
我是傅斯辰。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婚姻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你不跟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结过婚对吧?可那场婚姻明明是你被逼的。你要是跟他离婚,我们可以从头来。
我愿意这一生都只对你一人好。
他不停修改着文字,一条条地发出去,手里的手机像是宝贝一样不敢放下。他甚至还专门给这张电话卡充了1000块的话费,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会不会跳出回信。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两小时,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一旁酒保小声地过来问:“那个,先生,能让我先用一下手机吗?”
“别吵,滚开一边待着去!”
他说着,丢了一大把钞票在柜台上,“啪”的一声清脆,像是心情一样烦躁。
他又叫了几杯酒,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桌面上很快堆满了空瓶子。
喝到最后,他已经微醺,手里拿起手机就拨出了电话。
那头接得格外快。
“叶糖,是我……我是傅斯辰,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
可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声音低沉、成熟的男人回应:
“她已经休息了。”
这话从听筒传出,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傅斯辰头上。
脑袋一下子清醒许多,他的脚僵在原地:“你你……你是谁?”
对方声音不急不缓,冷静而有力量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你这个人,也应该懂些分寸。”
“可你……”
话都没说完,“嘟嘟嘟”的挂断音便传了出来。
过了许久,傅斯辰才回过神,脑子却乱成一片。
说好的那个年纪大、配不上叶糖的男人呢?电话那边那人声音稳重中透着磁性,听起来不仅不像老男人,反而还让人感到熟悉。这声音,到底在哪儿听过?
他眉头一皱,使劲回想刚才的事,但脑袋沉得不行,酒气还直往上涌,什么都记不清了。
“真是烦死了!”
一肚子怒火没处撒,一抬手就把手里喝光的酒瓶砸在地上,哗啦一声爆碎得满地都是,木地板都被弄得一团糟。
与此同时,墨宅之中。
他脸色冷得像冰,整个人透着股压抑的味道,叫人不敢靠近。低头望着依偎在自己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女人,手臂不由得收得更紧了一些。
傅家?呵。
天慢慢凉了下来,仿佛也吹冷了傅家这曾经的风光——《云巅》已经拍到尾声,剧组安排了一场庆祝宴,给大家办个谢幕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