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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次日天微微亮，熟睡中的叶宇迷迷糊糊中听到急促的鼓声。
就在他十分暴躁时，姜武拨开了帐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主公，主公！该起了，行军鼓响了一会了。”他凑到床前，轻声叫喊。
听到呼喊，叶宇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见是躬身候在一旁的姜武，他打着哈欠的问：“余叔他们都起了？”
姜武点头回：“都起了，就等主公了！”
闻言叶宇猛然坐起身，拍了拍昏昏沉沉地脑袋，心中大骂邓镇耽误事。
本来就讲的很通透，那小子非拉着他反复讲解。
这一讲就讲到深夜，弄得他严重睡眠不足。
半盏茶的功夫，叶宇便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
当他踏出军帐时，余德水等人早已是整装待发。
“卫长！”
见叶宇出来，立在马下的几个辅卫恭敬地打着招呼。
叶宇举目向营中看去，眼里尽是神情肃杀的兵卒。他们默不作声，快速朝营外移动。
片刻后，他目光转向营外，便见天地间仿佛都被火红色覆盖。
穿着红色铠甲的骑兵整齐列阵在前，火红军装的步卒在军官的带领下，正在井然有序地集结。
此时除了战马嘶鸣声、战甲磕碰声外，几乎听不见其他杂音。
好一个威武之师！
不亏是大明开国强军，就其纪律性来说，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军队。
回过神来，叶宇率先跨上战马，大手一挥，喝道：“上马，出发！”
听到命令，几个辅卫迅速上马，跟着叶宇朝灵署队伍汇聚而去。
“大帅令！全军出发！”
此时数百主帅亲兵充当传令兵，大声吆喝着。
“轰！”
一声火炮声响起，顿时大军便动了起来。
……
半日的急行军下，大军已经离边界线不远。
行军中的前军骑兵营中，叶宇正与其他灵卫闲聊。
“寒兄，你这不行啊！”他瞥了眼偷喝烈酒的寒历，痛心疾首地说：“颠簸下喝酒，怕是胃都要穿孔。”
寒历在马背上摇晃着，不解地问：“就咱们灵士的五府六脏，喝点普通酒还能穿孔？”
“呵呵，倒也是。”叶宇倒是忘了这茬，有些尴尬地笑笑。
就在他想要化解尴尬时，一个主帅亲兵从中军打马追来。转眼间，亲兵便来到奔到叶宇身旁。
他勒缓马速，朝叶宇抱拳道：“大帅有请。”
侧转头，叶宇疑惑地问：“找我？”
亲兵凛着脸，大声重复道：“叶宇，请！”
见确实是找他，叶宇皱起眉头，扫了眼灵署马队。
在其中并没有发现邓镇的身影，瞬间就明白这是被卖了，他感觉昨天的警告就是白瞎，这小子转头就告诉了他爹。
“想什么呢？邓帅召见或有重要军务，还不赶紧过去。”领队的沐英并不知道其中猫腻，见叶宇迟迟不动，立马开口呵斥着。
得！
你们都是大佬，这就去还不成？
叶宇苦着脸，调转马头策马扬鞭，跟着亲兵便去了中军。
片刻后，来到中军帅阵后，他瞪了一眼满脸愁容的邓镇。
而后保持马速，抱拳冲邓愈道：“灵卫叶宇拜见邓帅。”
邓愈摆摆手，侧头望向叶宇，笑道：“年仅十五便有八品实力，真是年轻有为啊，比某这个武夫强。”
叶宇放出灵识探查一番，虽然邓愈血气宏厚，但并不是灵士。
以一介常人便封公拜帅，看来他领军打仗的本事非同小可。
瞥了眼他身后的破灵军，叶宇恭敬地说：“运气好而已，不敢与邓帅相提并论。”
听到他说的话，邓愈愣了愣，如此谦和的少年怎么会讲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听镇儿说你很是反对他的亲事？”
“其实也没那么反对。”
“呵！”邓愈瞄了眼邓镇，有些好笑地问：“怎么？敢说不敢认？”
叶宇心中翻了个白眼，昨晚的话怎么可能认？认了那可是得罪一大票人。
先不提挑拨君臣关系这茬，就唱衰淮西勋贵这事就够他喝一壶的。
“邓帅要是没其他事的话，那本卫就告辞了。”他脸色一冷，抱拳肃声道。
见他态度忽然转变，邓镇皱了皱眉，温声道：“你既然会对镇儿说那番话，可见你拿他当兄弟。”
叶宇闻言笑了笑，心中暗道：我拿他当兄弟，他却不拿我当兄弟啊！
见状邓镇笑着摇摇头，继续道：“这事太大，关系到整个邓家，他心里藏不住，是被某诈出来的。”
余光瞥到邓镇一脸愧色，叶宇松开眉头，淡然地说：“好话不讲第二遍，有些事您应该也看得明白。”
邓镇脸色笑容渐渐消退，露出忧虑神色，缓缓开口道：“这事某早就看透了，要不是某多年来的洁身自好，此次西征绝不会由某主军。”
一旁的邓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爹。
叶宇瞬间想起整个淮西将领中，邓愈好像确实是最低调的。
相对于汤和那种避而远之的低调，他却是活跃于朝堂，但是从来不居功自傲，与那群骄兵悍将有着天囊之别。
试问那个皇帝不喜欢又能担事，又低调守规矩的帅才。
只是可惜他死的太早了，哪里能预料到邓镇的悲剧。
想到这，叶宇心中猛然一凛，历史上邓愈好像就是病死在此次西征的。
但是他用灵识扫视过邓愈，感觉他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也不像是要病死的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叶兄！俺爹问你话呢？”
就在叶宇天马行空时，耳边响起邓镇的提醒声。
“阿？邓帅问的是？”
“为何是三年？那人正直壮年，按说未来不出什么大的差池，其权势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
见他走神，邓愈并没有怪罪，只是笑了笑，重复之前的问话。
这问题还不简单？自古以来人都是会飘的，大权在握下就会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错觉。
一旦引起君王猜忌，那犯个小错也能要其性命。
那人不就是因疏忽外使的小事，就拉开了倒台的序幕嘛。
“邓帅！眼下太子刚理政，要是有人处处掣肘的话，那么......”叶宇蜻蜓点水，而后闭口不言。
“嘶！”
邓愈何其聪慧，心中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以皇帝对太子的宠溺，自然会帮其扫清障碍。
就在邓愈消化此番对话时，前军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地声音。
一个亲兵急促地奔驰到帅阵，降下马速后，抱拳禀告道：“报！大帅，前军骑兵营发现小股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