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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九点，有车队到达临时休息站。
宁栀按住枪，和冷青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走到窗边查看计划之外的车队。
和基地出任务的车队不一样，这个车队军用改装车不多，除了三辆改装越野之外，还有两辆小货车和两辆小型改装客车。
“他们的衣服，不是军团的制服。”宁栀道，“这个休息站可以通往的基地除了空月承星以外，还有一个暮云。”
“是地下城的人。”冷青娥盯着车门上涂鸦，低声道，“那个标志，我曾经在父亲的电脑文件上见过。”
“……”
地下城……这么说来，那货车上都是地下城的货物咯？
……
看到院落的停车场上停着改装越野，最先从车上下来的领头人断定休息站有人，只不过他们在地下城工作这么些年，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把休息站的人放在眼里。
“队长，前段时间的货被宁珏劫走，白秘书说让我们小心些。”
这是赵五第一次跟着队伍出任务，新人永远比老人警惕，但也永远得不到老人的重视。
听了他的提醒，队长只是给了他一个“多事”的嫌弃眼神，叫住另一个下属：“李子，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男人：“哎，这就去。”
有人进休息站检查，其他人开始清点货物。
双手被捆绑着的少女们被人推攘着赶下车，像驱赶牲口一样，把她们赶到一个角落。
“都给我老实待着！”领队的男人点了根烟，不耐烦地呵斥道，“惹出事来，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女孩们显然被打怕了，一个个宛如受了惊吓的鹌鹑，蜷缩在一起不敢稍作反抗。
又等了五分钟，进入休息站的人没有出来。
队长直觉不对劲，叫了赵五和另一个下属：“李子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发现不对劲立刻发信号。”
“是！”
被队长指派任务，赵五心里隐隐激动，握紧枪和同伴一起走进休息站。
休息站里没人，刚才进来的同伴也不知去向，角落里有燃烧的火堆，空气里则弥漫着让人垂涎欲滴的浓郁肉香。
“这……”赵五呷了呷嘴，疑惑，“李子人呢？”
他话音刚落，大厅一角的昏暗通道里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两人便听到“呜呜”的求救声。
“在那边！”这是立功的好机会啊！赵五健步如飞，直奔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队友被他激动的情绪带动，没有多想跟了过去。
两人刚踏进通道，身侧蹿出两个人影，动作敏捷刁钻，呼吸间便把他们放倒。
赵五张嘴想叫，想提醒外面的队友，想……
他刚张嘴，一团破布准确无误地塞到他嘴里，险些把他噎断气。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制住他的是个女人，声音压得很低，杀意森森，“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听见没有？”
像小鸡仔一样被女人按着，赵五只能用力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多生事端。
然后他就被绑着，和队友一起扔到了通道边上的房间里。
最先进来的队友也被绑在里面，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所措。
女人绑他们用的是很粗的麻绳，手脚的结都很奇怪，一看就是军团用来绑犯人才会有的特殊结绳法——结实、不易解开。
这两个女人都是军团的人……难道又是猎人军团来截货了？可是白秘书不是说老大和宁珏冰释前嫌了吗？
想着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可能赔上小命，赵五又悔又怕。
什么冰释前嫌，恐怕是老大单方面以为的吧！完蛋了，他还这么年轻，不想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很快恢复平静。
那声动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起来了？还是……
那两个女人好像很厉害，不知道他们队友是不是对手。
这么想着，他努力往前挪动身体，尝试挪出去查看情况。
安静中，有脚步声从远走近，停在门口。
来人脚步声轻盈，一听就知道是女子……完蛋了，他们队友不会全部被抓了吧？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来人推开门:“哟？还在往外爬呢？”
那姑娘终于出声了，声音清脆，笑起来宛如泉水叮咚。
他勉强抬头，终于看清了那姑娘的外貌——那是比那些货物都要漂亮，让人过目不忘的精致面容。
“看什么看？”宁栀踹了他一脚，在他的闷哼声中把人拖起来，“出来！”
女孩看起来纤弱，力气却大，任他怎么挣扎，她就像抓鸡一样把他拖到大厅。
到了大厅，赵五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战斗已经结束，他的那些队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队长则被绑成粽子扔在角落里，脸上蒙着灰和血，狼狈不堪。
看到他被拎出来，队长狠狠瞪他一眼，显然是责怪他们查看情况不仔细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你们是秋时的人？”宁栀拿下塞在赵五嘴里的抹布，把他和队长扔在一旁，屈膝蹲在两人面前，轻笑，“那些姑娘……”
她指着外面刚刚获得自由的姑娘们——她们宛如惊弓之鸟，即使有冷青娥细声细气的安慰，也仍然战战兢兢，稍有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
“那些姑娘，是你们从其它基地搜罗来的？”
队长很有气节，一声不吭，赵五看着队长，想知道他的反应。
“问你们话呢！”两人不出声，宁栀抬脚就踹，毫不留情，“不说话是吧？非要挨打是吧？”
女人每一脚都落得很有技巧——让他们疼，却不会致命。
只挨了两下，赵五就撑不住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女孩停下动作，撩了下垂落的头发，轻笑道:“早说不就好了，也不用挨打。”
她微微倾身，挑眉:“说吧，我听着呢。”
随着她的动作，银色的铭牌从领口滑落，在空气里晃悠了两下。
一眼看到铭牌上蔷薇花纹，以及象征着身份的数字，赵五惊愕地睁大眼睛，喃喃:“你、你是那个杀人鬼？！”
杀人鬼？什么东西？宁栀疑惑，随即意识到他看到铭牌，误会了她的身份。
“不可能……不可能啊！”赵五想起曾经在地下城的生死台远远看过那个杀人鬼，“他、他是个男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