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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聚餐，被萧御送回到旅馆，冷青娥睡不着，干脆换了身衣服出门闲逛。
“妹子，快到宵禁时间了。”临出门前，老板热情地提醒她，“十二点宵禁，宵禁前你一定要回来呀。”
冷青娥道过谢，独自出门。
暮云的夜晚被空月要冷，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街上来往行人很多，亮着灯牌的夜市热闹无比。
这是冷青娥第一次见到其他基地的夜市，看着喧哗的酒吧和热闹的路边摊，她挨个摊位逛过去，不紧感叹暮云的繁华。
以及……
路边不时有喝得醉醺醺的男女抱在一起疯狂亲吻，路过昏暗的巷子时，还能听到黑暗深处传出的暧昧声响。
冷青娥叹气，加快脚步离开是非之地。
好吧，在这方面暮云基地也比空月要开放很多。
这么一想，冷青娥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去过空月基地的酒吧一条街，也很少有机会逛空月的夜市——说不定两个基地没什么区别，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而已。
算了算了，干嘛总是想这些东西，凉风扑在脸上，冷青娥揉了揉脸颊，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糖画，拿着慢慢逛。
“救……救我……”
路过一个巷口时，风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冷青娥脚步一顿，凝神细听。
“救命……救救……我……”
是虚弱的呼救声。
她将还没吃完的糖画扔进垃圾桶，抬脚走进昏暗的巷子。
“我说你……”巷子深处是个拐角，她靠着墙壁敏捷而轻盈地往前挪动，很快便听到了一个低醇的男声，“动作放快点，我困了。”
“急什么？”另一个声音是带着些孩子气的孩子气的少年，“好不容易被主人放出来，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
“你咬的太狠了。”男人淡淡，“这么咬下去，她会死。”
“是吗？我已经很温柔——你说是不是啊，小美人？”
少年话音刚落，冷青娥到了拐角，男人同时出声：“有人来了。”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冷青娥就地翻滚开，躲开袭击，拔枪对准袭来的黑影，连开两枪。
黑影的移动速度很快，腾挪间避开子弹，飘然落在女生对面，挡住了正在进食的同伴。
子弹钉在墙壁上，砰一声炸开，银白色的液体在墙面开出纯洁的花儿。
少年扔下失血过多昏迷的女孩，看一眼墙上的子弹，提醒同伴：“是水银子弹，小心点。”
男人轻轻笑了声，血色的眸子落在冷青娥身上，看清她的长相后，他微微一愣，挑眉：“你……”
“哇，她好香啊！”少年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咦？她的味道好熟悉。”
除了外貌，血族更多的依靠血液的味道来分辨猎物。
记忆中他们和对面这女孩从未见过，为什么会觉得她体内血液的香味很熟悉呢？
“啊，这个味道……”少年又用力嗅了嗅，脱口道，“不是主人她——”
“小酒，闭嘴。”男人出声打断少年的话，凝神打量冷青娥，血色眸中笑意更浓。
冷青娥的目光最先落在那个被咬伤的女孩身上，看到女孩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松了一口气，对着血族的枪口并没有移开。
“这里是人类的夜市。”她低声警告对方，“只要我发出声音，立刻会惊动巡查的人。”
男人双手环在面前，轻笑的语调中带着调侃和逗弄：“所以，你要出声求救吗？”
以她现在的身手，肯定不是这两个吸血鬼的对手，冷青娥抿唇：“你们现在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年接话：“可是我们杀了你再走，别人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杀死我吗？”对方不肯让步，冷青娥也没有退缩，“那就试试看。”
话虽这么说，对面两只吸血鬼却没有动。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哼哼~”沉默中，挡在少年前面的血族轻轻笑了起来，“你可真有趣啊，小女孩。”
在冷青娥给出回应之前，冰冷的风呼啸而至，比夜色更凉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馥郁的香味瞬间将她包裹，某个瞬间，冷青娥生出了一种幻觉——自己不是站在充满危机的暗巷之中，而是身在纸醉金迷的宴会，衣香鬓影，暧昧恒生。
“我很喜欢你，小女孩。”低醇温柔的声音落在侧耳，“我们有机会再见。”
从馥郁的香气中挣脱出来，冷青娥闪身后撤，举枪射击。
子弹击中黑影，黑影瞬间化成无数的黑蝙蝠，呼啦啦一阵响动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脸颊上残留着冰冷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尚未消散，冷青娥握紧枪，屏住呼吸，走到女孩身边检查她的情况。
……
血蝙蝠落在庭院里，转瞬间凝成人形。
男人在花香馥郁的花园里站了片刻，直到身边的少年不耐烦的催促，他才抬脚往室内走。
“回来了？”千饶在走廊尽头等着他们，“主人在等你们。”
嗅到两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他脸色阴沉，警告道：“虽然主人放你们出去自由行动，但我警告你们，别给主人惹麻烦。”
“关你什么事？”小酒没把千饶放在心上，说话很不客气，“看家护院的狗，也跳出来多管闲事了？”
千饶脸色微变，怒道：“你！”
“略略略~”小酒吐了吐舌头，径自推开门，“琳琅姐姐，我回来啦~”
站在窗边的女人回过身，等少年跑过来抱住她，脸颊埋在她衣服上蹭蹭，她才抬手覆在他的头顶，温声道：“小酒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少年血色的眸中流露出开心的色彩：“好玩！”
“那就好。”千思不动声色地把少年拨到一边，看向悠然走进房间的男人，勾唇：“睡了这么久，现在这个世界，还习惯吗？”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还有女孩甜美的香味，血族勾了勾嘴角：“还行。”
“洛隐，我见过洛失。”千思道，“想回无人之境吗？”
“嗯？”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他嘴角弧度消失，淡淡道，“那种无趣的地方，回去做什么？”
他给出回答，千思结束这个话题：“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我让小酒带你过去。”
洛隐转身要走。
小酒想起什么，拉住千思的衣袖：“琳琅姐姐，我们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身上的香味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