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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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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夜里的仪城安静的让人害怕,偶尔几声狗吠,凄厉中总带着几丝畏缩,不知是在惧怕什么。
    屋顶上的乌鸦怪叫了几声飞走,一个黑影像壁虎一样爬了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柱子后面。黑影熟练的翻窗进了一间屋子,摘下脸上的面罩。
    “查到了吗?”蓝晋坐在黑暗里,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黑影里的李重。
    “公子,那个人不是。”李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显得有点沮丧,跟了这么久的线索,到头来发现认错了人,实在是丢脸。
    “不是,你可看清了?”蓝晋皱了皱眉头,钟叔传来的情报怎么会不对。
    “你仔细将今天看见的说一遍。”蓝晋随手递了一碗凉茶过去。
    “是,主子”李重双手接了茶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茶喝干,舔舔嘴唇,这才将他所见所闻仔细说起来。
    “小松一直盯着城南的宅邸,前天晚上亲眼看见那人进去了,拍胸脯跟我保证没有看见人出来,今天我亲自去查了,那个人一直带着面具,不过声音和身形都不对,那个人是个年轻的公子,还带着一点南方口音。”
    “年轻公子,还带着南方口音?情报上可不是这样的。”蓝晋手指一紧,将书卷握成了一团。
    “公子……”李重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不远千里到东仪,现在可好,居然从头到尾都是是错的。这其中的问题,想一想就知道是他们之中出了奸细。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诱他们前来东仪,然后派杀手伏击他们,只是拐了这么大的弯玩这一手,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和什么人接触了?”
    “他一直没有出去过,除了府里的几个下人,也没有别人去见他。”
    “那银票呢,还没有找到什么吗?”蓝晋显然是极怒的,这一路若不是他运气不错,早就死了好几次了,受伤还在其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才是奇耻大辱。
    李重沉重的摇摇头说道:“还是没查到,线索也断了,谁也不知道银票是从谁手中传出来。”
    萧珹握紧拳头,一向不发怒的他忍不住狠狠捏碎手边的笔杆。沉默良久,李重说:“公子,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萧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挥手打断他的话,坚定的说:“不,银票绝不会有错,汇昌楼的情报可能有偏差,但是既然有动静,那就说明他们一定有准备,你继续派人盯着,任何可疑的人物都不要放过。”
    “是,公子,还有一件事情。”李重迟疑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情?”蓝晋回过头来,见李重从腰包里拿出两枚暗器来,一个是飞镖,一个是铁蒺藜。
    “这个铁蒺藜是我们上次遇袭敌人的暗器,兄弟们一直在查出处。这个飞镖是前几日暗中调查伍峥时与人交手,对方落下的。这两种暗器,用的铁是同一种,制作手法也很像。”
    “同一种?”蓝晋看着两枚冰冷的暗器,各地出产的铁矿都有细微差别,工匠打制铁器的时候手法也有不同,两枚暗器虽然形状不一样,但是经验老到的人能发现这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与李重对视了一下,萧珹冷笑道:“看来,水越来越浑了。”
    “公子……”李重担忧的说道,“恐怕我们已经暴露了。”
    蓝晋冷哼了一声:“从我们上路的那天就已经暴露了,盯着伍峥,说不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李重望了望蓝晋的背影,良久回道:“是”。
    窗户晃动了几下,屋子又重新陷入死寂,蓝晋站了起来,将窗户开的更大,今夜无月也无风,黑沉沉的夜色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蓝晋又一次从盒子里取出三张银票来一一摆开,三张银票皆是汇昌楼的银票,面额最大的也不过是五十两,这三张银票就是萧珹不远千里来到东仪的原因。
    三张银票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银票没有区别,但其实不管是纸张还是油墨都是特制的,油墨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只有训练过的狗才能闻的出来,纸张背后却是带着一层蜡,不光是防水,紧急之下可以烤化了留下暗记。现在这三张银票后面都印有一个椭圆形的暗记,是他师傅留下的。当他得知汇昌楼的人陆续发现这三张银票的时候,萧珹便坐不住了,这种东西他师父一般不会用,现在出现就说明一定是遇上了非常紧急的事情了。然而等他们一踏上东仪的范围,便遇到袭击,险些命丧此地,银票的线索也全断了,看起来三张银票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已经在这黑夜里暗暗滋生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将他们统统扯进漩涡。
    东仪,便是这漩涡的中心。
    蓝晋安静的思考自己到遗漏了什么,转眼间东方已染上灰白色,渐渐地火红的朝霞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就像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天空都烧透了,像极了郡守府的那场大火。
    蓝晋盯着太阳耀眼的金光,终于在这一团乱麻的局势中找到了那根线头。
    伍峥究竟为什么要杀陈敬?
    使臣被杀,东仪动乱,王伏叛国,赤沙入侵,左江昏迷,包括三张银票和自己遇袭,这一切,似乎都与郡守府那场大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子,公子……”门外响起了一阵欢呼,是左江书童的声音。
    蓝晋开门出去,那小厮站在院子里一脸喜色,还不等他问话便说道:“老爷醒了,公子,我家老爷醒了……”
    “醒了?”蓝晋眼睛一亮,左江终于醒了。
    蓝晋匆匆赶到左江的屋子,柳月坐在一边,新熬的药刚端上来。左江见他进来,想要爬起来,却被蓝晋按住,“大人快别动,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
    蓝晋接过药碗,亲自喂左江喝药,弄得左江的书童抓耳挠腮,几次都想将药碗接过去。
    左江虚弱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老怀甚慰的感觉,一碗药喝完,嗓子也好受许多,左江这才开口道:“幸好你在这里,老夫险些命丧此地。”
    “多亏了柳弟,若不是他在,我也束手无策。”蓝晋笑着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柳月,见他面目憔悴,眼底一圈青黑,料想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睡一觉,心中甚是感激。
    “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左江慈祥地看着柳月,柳月长得白净,看起来总叫人感觉亲切,左江暗叹一声后生可畏。
    “大人不必多礼,这病症着实稀奇,我不过误打误撞才治好,要谢,就谢神仙保佑吧。”
    左江点点头,又说道:“你不必过谦,待老夫好了之后,定要好好行个大礼。”
    “大人说笑了,晚辈可受不起。”柳月淡淡一笑,左江的大礼,他可不敢受。
    “好了,这大礼改日再说,柳弟,大人到底为何昏迷?”蓝晋打断话题,问到关键之处。
    “大人的确不是中毒,但是下手的人却用了比下毒更阴险的一招。”提到左江的病情,柳月眼中精光流转,吩咐小厮将左江日常使用的香胰子拿了过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种香味有些变化?”柳月皱了皱眉指着桌上的香胰子问众人,众人都不解。香胰子带着木樨香,左江老家院子里有一株极大的木樨,所以十分喜欢这个味道,沐浴也都用这种带着木樨香味的香胰子。左江的书童连忙说道:“没有啊,还是这个味道,张记的香胰子,我们一直在他家买的啊。”
    “这里面加了一味香料,木樨的香味太浓,一般人根本闻不出差别来的。普通人闻了没有事,但是左大人,你闻了便是要命的。”柳月停了一下问道:“左大人你是否经常觉得心口疼痛?”
    “没错,自从上了年纪,心口时常隐隐作痛,看了不少大夫都只是缓解一些,难道这次发作了才昏迷?”左江不解,自己心口疼和香胰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样说也对,这个香胰子中加了一味香料,名叫石上花,石上花味道很浅淡,被木樨香盖住了几乎是闻不出来的。石上花闻了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脸色红润,传闻有驻颜之效,在西疆它可是很珍贵的香料。但是石上花还有一个作用,闻久了会加速血脉流动,大人你的心脉本就有隐疾,长时间闻了这个香,只会觉得心口闷痛,加之路上舟车劳顿,等到闻得时间够了,你就会头晕眼花昏睡不醒,严重的会血脉爆裂而死。石上花不是毒药,即使死亡也只能归结于暴毙,根本查不出痕迹。”
    “原来是这样,张老板这孙子,居然敢下黑手!”书童气愤难当,恨不得飞到平城将那老板掐死。
    蓝晋盯着那块香胰子看了看,让书童拿下去。
    “这样说来,大人还在平城的时候,就已有人动手了?”
    柳月想了一下说:“这个香料的剂量算得很准,我刚刚问了一下书童,大人从平城过来,日夜不停的赶路,路上没有怎么休息,也很少用这东西,我猜如果不是大人急着赶路,估计昏迷的时候还没过江呢。”
    “看样子有人是不想老夫到仪城来了,陈敬之死,牵扯的人不少啊。”左江叹了口气,这样的风口浪尖推举他到东仪的朝臣,又有什么目的。
    “不对,既然做了手脚为何又派人暗杀?”蓝晋蹙眉,左江一行人来仪城的路上遭到了四次暗杀,几乎是一过江就便被人盯上,即使他命人暗中护着,还是差点失手。如果是想在路上暗杀,那么为什么事先在香胰子上做手脚,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难倒是看香料没起作用,这才派人补救?”左江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的猜想,他急着赶路,哪里有时间仔细梳洗,这样想来,倒是躲过一劫。
    “不,背后的人既然想到了用香料杀人这样高明的招数,一定是用药的高手,这样的人出手绝不会拖泥带水。而且香料杀人本就是要杀人于无形,暗杀这种事情,太招摇,太明显。好像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柳月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情况,这样一个用毒的高手,他倒是很想见一见。
    “这样看来,答案只有一个,用香料的和暗杀的不是同一伙人。”蓝晋微微勾起唇角,看来是有两伙人都不希望左江来东仪,只不过一个希望左江死在东仪,一个希望他死在来仪城的路上。没想到蓝晋中途插手让暗杀没能得逞,柳月的出现让用香料杀人的人也没能得逞。只有这样解释,所有奇怪的地方才能说得通。
    “两伙人?没想到老夫这条命惦记的还真不少。仪城,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左江眼神一变,一改慈祥温吞,锐利的仿佛盯着猎物的老鹰。
    柳月心道,这才是左江真正的面目吧,冷静,毒辣甚至是嗜血的。
    “仪城的事急不得,大人先将身体养好也不迟。”蓝晋见左江神色亢奋,心道老头子还是这么急性子,连忙开口阻止他起身。又见柳月无精打采,便说道:“柳弟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恩,我先回去了,这药每隔两个时辰喝一回。”柳月悄悄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去,眼中浸出眼泪来,揉了揉眼睛晃晃荡荡的出去了。
    左江眯着眼睛目送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待人走远了,还是忍不住问蓝晋:“公子,这个小娃娃是什么来历?”
    “他?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不过他没什问题。”经历了这么多,他对柳月依然好奇,虽然还说不上十分信任,却不再怎么怀疑他的用心。
    “你身边的人我自然是信的,但是这个小孩,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左江望着柳月离去的地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别看他年纪小,人却机敏得很,医术你也看见了,实在是个奇才。有时候我也觉得古怪,后来想想,估计是他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吧。”蓝晋难得的多解释了几句,像柳月这样的年纪的小孩,背后若无原因,只怕还躲在父母怀里撒娇。柳月他不过是被逼着长大的小孩而已。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样。
    “不错,看他的样子,只怕还不到十五岁吧。”
    “他没说,估计差不多。”蓝晋想到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柳月黑溜溜的眼睛,故作镇静的样子,若不是桥上只有他一个人,当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左江感叹一番,看了看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更觉时光如梭。“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看来我是老了……”
    “大人,我自然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左江叹息一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仪城的事情不水落石出,我不会安心。”
    “你要留在仪城?”左江皱了皱眉,阻止道:“你这样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大人先好好养病吧,我自有安排。”蓝晋打断了左江的话。
    左江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罢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老头子我不拖你后腿啦。”
    “大人……”蓝晋心头一热,想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
    “去吧去吧,你也去休息吧。”左江无力的挥挥手,将他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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