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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谣与姜柚对视，心底的情绪翻来覆去。
她很想把自己心里的不满问出来，又觉得问出口的话，会让她没面子。
但是，这情绪憋在胸口，又面对“杨先生”坚定护妻的样子。
她又觉得自己生气之余，心里又羡慕，又妒忌。
突然，厉暮寒说道，“我觉得不错。”
姜柚转眸，对着他笑笑，“谢谢四爷赞赏。”
厉谣恨恨地看向了厉暮寒，脸上露出了满满的不悦。
他到底是站那头？这个时候，说什么不错？
厉暮寒眼神沉静地接下了她的视线，还对着她微微一笑。
厉谣顿时觉得自己很生气，“你觉得不错？”
“是，很公正。”厉暮寒说道。
他这么一说，厉谣就知道厉暮寒这是看穿了她的打算。
这让她更生气了。
“厉小姐，如何？”姜柚再次问道。
厉谣闻言，思及姜柚刚才提出的建议，心里不由地慌乱了起来。
如果随机再让人打乱酒杯秩序，那么刚才徐忠暗示自己左起第二杯酒是她的血，就不做数了。
她咬唇，心念飞速地转着。
之前她提起这个比法，是对于自己那敏锐的味蕾有信心。
但是，问题在于，她的味蕾的确可以尝出酒杯里的血腥味道，却无法分辨出那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厉小姐看来是不愿意啊？”
“我觉得这个比法很难，除非作弊，正常人就算尝得出来酒里血的味道，可是，要分辨出谁的，那也太难了。”
“说不定厉小姐天赋异禀呢？”
“我看不行，如果天赋异禀的话，为什么不爽快答应呢？”
“这倒也是，看来，厉小姐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啊！”
周围光看的晚宴客人们小声地议论着。
厉谣听得清清楚楚，脸上不禁难看了起来，她盯着姜柚，“杨先生，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过是希望，你们两人比试能够公平公正而已。”姜柚不紧不慢地说道，“毕竟，你们两人的赌注，可不是寻常的物品。”
厉暮寒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自家二姐脸色暗沉，他忽然觉得能看到她吃瘪，倒也是个有趣的事。
特别是，让她吃瘪的人，是他的小姑娘。
这就让他心里毫无心理负担地站在了姜柚这边。
曲灵见厉谣的脸色难看，怎么会落下踩一脚，她笑吟吟地问道，“姐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亲爱的，你不要问了，厉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可以强人所难的。”
不等姜柚回答，她又软软地说道，“如果我输掉的话，也没关系的，就是要辜负亲爱的，为我做的努力了。”
姜柚挑眉，看着曲灵那一副娇软委屈的样子，心里不禁给她点赞。
这一把小绿茶的样子，简直就是奔着气死厉谣的方向去的。
不管是姜雪薇还是安晨曦，好像都没法和现在曲灵茶茶的样子比较。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厉谣，等着她做出决定。
答应，或者拒绝。
姜柚淡定地看着厉谣，她可以肯定厉谣会答应。
毕竟，如果她拒绝了提议的话，等同于间接让所有人都看出，她已经让徐忠做了手脚。
“厉小姐，不过就是多两轮把酒杯打乱顺序而已，不如答应吧？”
有好事的说道，那语气仿佛寻常看热闹的人，而不是京城上流人士。
当然，上流人士也不是不可以看热闹，只是起哄的人比较少而已。
他的话一出，厉谣猛地转头看了过去。
那个人立时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了话，脸上露出一抹讪讪之色。
“我当然会答应。”厉谣保持着她傲娇的神情，“我只是在思考，要请诸位中的哪位，来帮忙打乱酒杯而已。”
众人闻言笑道，“厉小姐不用这样烦恼，我们都愿意为你和那位小姐打乱酒杯顺序的。”
曲灵笑眯眯地对着他们说道，“那我就随便请一位了。”
说着，就指了指与他们同桌的中年男人。
姜柚淡淡地说道，“这位大叔，麻烦你了。”
曲灵的这一声大叔，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很是意外，但还是欣然答应。
他走到酒杯前，“那我来摆一次。”
姜柚与曲灵颔首，转过身去，方便他重新打乱酒杯。
厉谣很不情愿地再次转身，顺道还瞪了厉暮寒一眼。
只是，厉暮寒并没在意她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那中年男人，而后才转身。
姜柚那一声大叔，让他不自觉地拿自己和这个中年男人比较起来。
难道在姜柚的眼中，他其实和那老男人一样？
这个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即便养尊处优带来的气质还算不错，但毕竟年纪已经在那里了，有些许的暮色之气。
厉暮寒不认为自己和这个中年男人一样。
虽然大叔这个称呼，在他开初不是很能接受，但是时间长了，这个称呼在两人之间，有着感情调接器般的功能。
又或者，类似调情时的暧昧爱称。
这猛地听到姜柚喊了别人大叔，他心里就好似打翻了各种调味料。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姜柚不知道厉暮寒心内在想这些，但她还是察觉到厉暮寒好似突然暗沉下来的气场。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厉暮寒垂着眸子，神情淡淡，却有一丝寒气。
姜柚暗忖，难道是因为她的提议，是针对厉谣的，所以让他不开心了？
不过，她心想，不开心就不开心吧，回头在和他解释，她为什么非得要获得中泉的这个服务。
厉暮寒通情达理，应该会理解。
想到这里，身后传来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说话声，“好了。”
姜柚扭头看了眼酒杯，又看向了厉谣，“厉小姐，该你选人了。”
厉谣面色不那么好看，她与姜柚对视，咬唇，随意地指了个人。
那人正好是之前起哄的男人。
他畏缩了一下，讪笑说道，“厉小姐，我酒精过敏，碰不得酒。”
厉谣眉眼冷了下来，“我不是让你喝酒，而是让你摆摆酒杯，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