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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从天宫出来,才告别一众同僚,便匆匆往灵霄宫赶去。
“主人,跑快些,我才见那龙公主被她兄长拦住!”身后小十七禀告道。
丹凤汗颜,说来他也是万花丛中过,没想到遇到东海公主这多奇葩,接连几日被她围住堵截不说,竟还隐隐有让他招架不住的趋势。
这可不好。
凤大人思来想去,只还是一个拖字诀最好使——管她这几日如何围堵,他只拖过这几日,那龙族公主便要乖乖回东海,况还有龙太子在,总还得顾及神族与龙族的脸面。
因而丹凤决定一个拖字走到底,这厢寿宴一过,便忙不迭逃之夭夭。
主从二人方行片刻,却忽见前方隐约一影,二人大惊,以为是那难缠公主,正要转身回头,那人影出声,“丹凤。”
主从二人相视一眼,这声音不是那公主。
“是我。”从暗处走出,那人现身,一身赤焰仙袍,腰间裹云神鞭,却是佩娘。
丹凤侧眉微挑,对小十七,“去,路口守着。”
小十七应声而去,丹凤走上前去,“是司电上神哇,”他抬手作礼,笑眼眯眯,“怎不在天宫多吃一会酒。”
佩娘脸色不太好,倒是未怒,“丹凤,你我这般虚礼便不必了。”
丹凤还是笑模样,从善如流的收回手,口中却道,“那可未必,司电上神在意这些,凤不敢唐突。”
“你对我有气,不必做此模样,大可直说。”
“有气?”丹凤勾着唇,似笑非笑。
“你怪我那日约见阿琅。”
丹凤目微敛,极低的笑了声,“我以为哪一件,这一件啊,这件怪不得你,小阿琅自己要出来,不是你约,她也要出来,怎能责怪你。”
佩娘看着他,表情无波。
丹凤哈哈一笑,“果然骗不过你呢,”他凝着她的眼,声音里还含着笑,眼神却暗含着沉,“怪你,怎么会不怪你呢?要不是见你,她怎么会出灵霄宫,出宫便算,偏偏是天宫前。”
当日异样被三族使臣所见,及至她神骨有失之事再无隐瞒。
“你应该怪我,”佩娘声音微低,“我亦,怪我。”
丹凤笑意渐去,不接她的话。
佩娘抬起眸,声音艰难,“所以,阿琅她,现在到底……”
“不好,”丹凤看着她,“她很不好。”
“昏睡不醒,神息渐失。”
“整个天宫都已知晓她神骨有失,你猜,寿辰过后,诸同僚做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他们会要求将她遣出神界。”
每说一句,佩娘脸上便难看一分。
“这些,你应当也想到,所以,你指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宽慰之语?”
“丹凤,”他讥讽的话到底让佩娘皱了眉,“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别,我不知上神你什么意,就好比,”他倾身,“好比阿琅出事那时,司电上神到底在哪里,我亦不知……”
佩娘气息一窒,“你疑心我?”
声厉色荏。
丹凤直起身,唇又勾了起,带着几分不经心的散漫,“实话而已,别多心嘛。”
“我那时在南门近处,尚未及到。”脸色难看,佩娘沉声。
“当然,”丹凤笑着,自她身侧经过,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不是这般,难道你还会对小阿琅见死不救不成?只是一句笑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佩娘脸色沉得厉害,方要开口,那守在不远处的小十七一声提醒,却是那东海公主往这边来了。
丹凤啊呀一声,脸色一变,“今日不多说了,我还有要事……”
他说着想走,却被佩娘拦了住。
她亦不语,只沉默的盯着他,动作里带着坚决的意味。
丹凤这会没了方才的散漫,一连串的,“你拦我作甚?要问阿琅如何?我方不是都与你说了,她现在耳听不见眼睁不开,五感皆闭,药神那里也无计可施,哎呀你不要拦我,我这会正要去灵霄宫看呢……”
佩娘慢慢放下手。
丹凤面上一喜,攸地便飞出老远,带起佩娘身边几缕云丝晃啊晃,接着又是一阵风也似的,是小十七飞过。
又不过盏茶,东海公主一行浩浩荡荡,“喂,那个神仙,司电上神,可看见丹凤上神了?”
佩娘眼眸一抬,火舌一样,东海公主一滞,正待发怒,佩娘已消失不见。
“岂有此理!”东海公主恼怒,“无礼至极!”
随众们忙劝,公主想到追丹凤事紧,遂只骂一句“一丘之貉”,便将这笔账算在了成琅头上。
丹凤跑得迅速,又通小道,故而在东海公主追到之前便先窜进了灵霄宫。
灵霄宫上下都知他是位常客,也知他有些与自家上神不为外说的门路,遂宫中守卫见他突然现身在宫里并不意外。
“上神。”尝闻早有所知一般迎来。
丹凤答应一声,也不叫小十七跟,只叫着同一边的小侍从玩耍去,便提步往未名殿去。
“上神,”尝闻却先他一步,“上神可是看望姑娘去?”
“当然,”丹凤瞧着他,“小尝闻,你这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尝闻微笑,“不敢,只是,殿下这会并不在未名殿中。”
“不在?”丹凤微讶,竟没守在小琢玉榻前?
尝闻声微低,“殿下在宫牢。”
“宫牢,审那狸奴?”
“是审,也不只是……”尝闻话里有话。
丹凤眼神微眯,“走,带我去宫牢。”
二人来到宫牢,尝闻先去通禀,得允后带丹凤进去,却也只到宫牢口便不再往里,只请丹凤自行进入。
丹凤见得这般,再察暗处森严守卫,不免也多了慎重,心道难道是从那狸奴口里问出了有用的消息?
要知道先前审问他可也在,那小侍从分明是废了,并不能说出有用之语,这下是……
他往里走,内里森冷,走到关押狸奴的牢前,背身正立一人。
金冠锦服,是观止。
丹凤这时才注意到,他眼前分明一道结界,那内里之人不能看到他们,隔着这道结界,可以看到牢内狸奴双目紧闭的身影,浮空直躺,丹凤眉缓缓蹙起。
观止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条身影之上。
昏暗里,他的声音淬了森冷的寒,他说:“他体内,少了一根骨。”
丹凤瞳子骤缩,一瞬里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