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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的话，模棱两可，两个人都没有听懂。
可看到她严肃的样子，这两个人只能点点头。
只不过，苏婳似乎明白她们担心什么，笑了笑，“我既然这么说，便是有信心你们能看懂。”
浮盈点头，“是。”
若是王妃还回来，她们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守护王府。
若是王妃不想回来，她们自然是愿意追随。
即便，她一开始，是东方赫的暗卫。
绿乔也是含泪点头，“王妃，让奴婢跟您一起去吧，至少，能有个照应。”
她想着，若是皇上真的狠心给王妃死刑，到时候，她就自毁容貌，冒充王妃去死。
苏婳抬起手，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你只需要，等着我回来。”
绿乔张了张嘴还想要说点什么，禁卫军已经走来，“时间差不多了，王妃，走吧，别让属下为难。”
苏婳点点头，轻轻一笑，“有劳了。”
“王妃。”
“王妃！”
“王妃……”
王府多人围观，都是满含热泪。
谁能想到，这么好的主子，居然会成为阶下囚。
心里面，总是不忍，
……
“你说的是真的？”皇宫内，身怀六甲的柔夫人惊喜出声。
本来，这个皇宫之内，她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但她偏偏如此幸运，大权在握的皇后逼宫身死，淑妃顶撞皇后自杀，惠妃又逃出了皇宫，她反而成了后宫里面，位分最高的，巧合的是，她就这么幸运地，怀上了孩子。
如今，刚刚两个月。
算起来，还是因为当初皇上反感皇后，后宫才算是雨露均沾，她一贯是没什么宠爱，如今倒是翻身了。
而且，听说娘家的侄女凌双双被王妃定下，不日就要去做沐王侧妃。
她的肚子里面，男女还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生下男孩，长大还要十几年，比不上沐王了。
所以，不能为敌，不如拉拢。
杨嬷嬷点头道：“娘娘有所不知，其实当初沐王大婚，皇上就不愿意，只是碍于情面，没有阻拦。”
“为何？”
“听说，在婚前，皇上就发现，沐王妃身上戾气太重，跟在王爷身边，会增加王爷的杀戮，影响王爷的运势。”杨嬷嬷道听途说，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柔夫人点点头，“王妃被关押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寒光殿。”
顾名思义，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杨嬷嬷还解释道：“那里长期存放冰块，除了打扫的宫女，基本没人过去。”
比冷宫还凄冷。
“这样啊，”柔夫人笑了笑，“那若是里面的人死了，是不是很难被发现？”
杨嬷嬷脸色一变，担忧的看来，“娘娘，您……”
柔夫人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我的侄女，若是做了王妃，以后，我们，就是真的一家人了。”
……
“进去吧。”禁卫军兵不客气，一把将苏婳推了进去。
寒光殿。
如其名，里面的空气，冷到了骨髓。
而且，这里极为阴暗，即便是白天，也如同是黄昏一般黯淡。
时间长了，人的眼睛会受到损坏，而且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得风湿。
苏婳刚进了门，殿门便被关上，并且上了锁。
房间之内，更加的昏暗。
她找了个座位，上面全是灰尘，她拿出手帕将椅子擦干净，坐下之后，才打量了一下这个宫殿。
跟其他的宫殿大小差不多，这里所需要的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有小厨房，甚至还有一些食材。
因为这里的气温比较低，食物还可以保持一段时间。
她轻舒了一口气，还不算是太差。
“吱呀……”
门忽然又被打开。
光线猛地变强，她下意识遮住了眼睛。
“王妃也有今天，真算是……可喜可贺。”
只是听声音，便也知道是谁。
苏婳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居然是他。
“将军倒是好兴致，好空闲。”苏婳放下手，眼前映入了姜寒高大的身形。
他遮住了大半的光，身影刚好落在苏婳身上。
“能看到王妃如此，不管是忙还是空闲，都得亲眼见证才好。”
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苏婳，姜寒不会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嫡女惨死，夫人疯傻，家里面的小妾没有子嗣，还有的甚至逃跑了。
他是六亲疏离，尝遍了人间冷暖。
而苏婳却是洞房花烛，风光无限。
仇恨，是最大的武器。
“那我还是要谢谢将军特地前来，如今可是，满意了？”
“不！”
姜寒上前两步，狠狠地瞪着她，“这些远远不够，苏婳，你应该尝一尝，莲儿受过的苦，你应该生不如死！”
这里即便是寒冷，却可以阻拦风雨，依旧是金尊玉贵。
他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唉。”苏婳看着他暴躁如此，却是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便坐回去，人靠在桌边，单手托腮。
“你什么意思？”看到苏婳没有半分的慌乱与害怕，姜寒的心中，自然是心中不悦。
苏婳眉眼微抬，“将军只怕是看不到我的下场了。”
姜寒的脸色越发的冷。
“将军眉心发黑，喘息粗且弱，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将军两只脚，似乎在同步。”
相当于，快要两只脚同时迈步，也就是，跳着走。
姜寒的心咯噔一下。
“如今将军府，还是靠您一个人撑着，您不过刚四旬而已，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苏婳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没有开口，等着下文。
“首先，将军还是要调理好身体才行，”苏婳笑了笑，坐正了，“我可以帮您。”
“一派胡言！”姜寒当即大怒，“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本将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你给我垫背。”
苏婳忽然笑出声，“如果真的能同归于尽，将军还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要看我的笑话？将军绝没有那么空闲。”
姜寒一时语塞。
“其实将军想要的，莫过于修身齐家平天下，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是吗？”
姜寒冷哼。
“可惜啊，将军第一步就没有做到，才会功亏一篑，被丞相这样没有实权的文官，狠狠压制，真是可悲。”
“苏婳！”
“我虽然落魄，怎么也是王妃，将军，是不是僭越了。”她唇角上扬，语气恣意无比。
姜寒的双拳捏紧，骨节磕巴磕巴作响。
“哦，还有，将军若是想要动手的话，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些心思，毕竟，皇上还没审问我，还没给天下一个交代。”
言外之意，大家还在找替罪羊呢。
就看看谁这么倒霉，会这个时候来刺杀苏婳，撞到皇上的火头上。
……
莫如意急匆匆跑来，“皇兄，你也知道了？”
莫奕辰正写着书信，是给南国辅国大臣的，正好落笔，随后将书信给了暗卫，才开口，“王妃入狱，不过是皇上的试探，你只管等着消息，她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
“喂，你这个人怎么没同情心呢，她可是王妃，一直都是娇养着，寒光殿那是什么地方，她能受得了吗？”
“受不了就只能是被淘汰。”莫奕辰神态冷淡，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另外，沐王的消息，已经被东方拓封锁，如今是不是知道王妃的遭遇谁也不确定，最关键的，是沐王侧妃的人选。”
莫如意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兄长的无情，还是这个消息太震撼，肩膀都在不断的颤抖。
“凌双双，会作为沐王侧妃，今日就会去王府。”
“但是沐王不在。”
“一个侧妃而已，只需要一道圣旨，王爷在不在，谁会在意？”莫奕辰低低叹息，苏婳也是一个可怜人。
凌家虽然不如穆家，可家境殷实，家中能人辈出，也是一个强大的后盾。
莫如意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即便她以前生活在后宫，可在母后的保护下，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斗争。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却更让人绝望。
“而你，落选了，却正好，能自己选择夫婿，我已经替你跟皇上说明，要五皇子。”
莫如意猛地起身。
“皇兄！”
“是，东方拓已经知道五皇子跟惠妃没死，但是也没说要继续追杀，南国既然摆明了立场，他自己还是要掂量。”
莫如意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面五味杂陈，一脸的无奈。
……
沐王侧妃入府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绿乔出门拿东西，便看到苏兰山。
“绿乔姑娘，在下知道了王妃的遭遇，”苏兰山担心不已，“如今，不知道王妃如何了？”
“王妃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今日，侧妃就要进门了。”
苏兰山拱拱手，“王妃可留下什么话？”
绿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心思沉了沉，才说：“当时情况紧急，王妃什么都没说。”
“之前王妃说过一个地方，绿乔姑娘若是觉得王府内压抑，可跟在下离开。”
“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