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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龙之烨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还是微微点头承认了。
“那时候我身中剧毒，只有一息吊命，被人送到卧佛寺，得缘相大师相救，并传授凝冰寒功暂时压制住毒素。可是，凝冰寒功太过寒毒，一般常人根本无法忍受，还需得至阳之气相克，大师让我上武城找城主，行到半路毒发，我是被人带上悬崖摔到擂台上的。”
雪灵儿睁大眼睛，“不是天玑大师吗？怎么成了武城主？”
“武城主就是天玑大师！绰号扫帚僧，他能够将一把扫帚当做武器，玩得出神入化！”
雪灵儿顿时笑起来：“难怪他那么喜欢扫地！”
龙之烨的脸色却有些冷峻，叹息一声：“我师父功力尽失，现在只能够整天扫地了。”
雪灵儿的眼前立刻出现的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子的身影，不可置信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功力尽失！怎么回事？”
龙之烨微微错开目光，不去看雪灵儿那双纯真的眼睛。
“当初我被丢上擂台，并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的女儿比武招亲，但是却知道，只有赢了他，才能得他倾囊传授赤焰掌，于是便不顾体内寒毒的发作，拼尽全力，一招胜了他！也因此，导致了寒毒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
“当时，我已经昏迷，已经无法习练赤焰掌抵制毒素了。更何况，如此凶猛的毒发，新习得的掌法也无法抵御！我师父便把他一身的修为都渡给了我！”
说到最后，龙之烨的声音弱了下去。
对于师父，他始终心存感激和愧疚！
雪灵儿默默地握住了龙之烨的手，“大概这就是你们的缘分吧，师傅看起来身体还很硬朗，你别难过！”
“我在武城大约住了一个月的时间，伤好之后，下山之前，师傅找我长谈了一番。武媚儿是师傅的独生女儿，被她视为掌上明珠，师傅将武媚儿和武城一起托付给我，我……拒绝不了！”
龙之烨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丢丢的无奈，突然转脸看向雪灵儿，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一定能喜欢武媚儿，但是却一定要娶她，你懂吗？”
“懂！”
雪灵儿压下满心的苦涩，轻轻点头。
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自然以身相许，天玑大师贵为一城之主，为了救夜哥哥变成了个步履蹒跚的平常老头，如此深重的再造之恩，他的托付，任谁都拒绝不了！
所以……我退出。
脑海里闪过这个决定的时候，雪灵儿只觉得像是有谁在她的心间揉进了一把玻璃渣子。
但是，她扬起脸，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夜哥哥，其实武媚儿也不错啊，模样长得好，性格也直爽，我想你会喜欢上她的，祝福你们！”
龙之烨微微蹙眉，一伸手握住了雪灵儿纤细白嫩的手腕。
“我会娶她，但是，不会爱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是一种表白，更是一份承诺！
那样认真而热切的目光，像是要把人融化，诱人溺毙！
雪灵儿差一点就要点头答应了，但是在最后关头，她咬住了舌头，微微撇开脸去。
“夜哥哥，其实，你这样做对谁都不公平呢！”
“娶她，却不爱她，对她的伤害更大！”
“其实，我也是个有婚约的人了呢，你这样拉着我，不太好吧！”
说着，雪灵儿一根根掰开龙之烨修长干净的手指，揉揉自己的晧腕，站起来，夸张的一展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叹道：“哇！这里的景色真美！叶哥哥，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赶紧回去吧！”
她率先转身往山下走。
低头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浸湿了脚下的草尖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要的，就是这个？”
身后，有低沉的声音问道。
雪灵儿步子一顿，背影僵直在那儿。
原来，他懂！
那句话的含义，夜哥哥全都明白，只是，武媚儿这个女人，他却不得不娶！
所以，刚才他告诉自己的这一切，是在变相的解释么？
他有他的苦衷，可我，也有我的坚持！
雪灵儿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龙之烨，认真的说道：“夜哥哥，在你们看来，男人娶三妻四妾很平常，但其实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不公平的！”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越是深爱，越是如此！”
“我曾经在一个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男人，只会娶一个女人，两人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共同进退，没有拈酸吃醋，没有后院之争。”
“女人，除了传宗接代，还可以做跟男人一样的事情，可以跟她身边的男人一样优秀，站在跟他一样的高度！”
又是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不仅仅是要一人心，更是有比肩打天下的雄心壮志，如此气度和胸襟，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所能有的？
龙之烨发现，撇开雪灵儿王妃的身份，药人的身份，撇开她真实的容貌，俏皮的个性……哪怕是撇开她身上的一切，单单就凭这份气度，自己也放不下她了。
可是，以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将来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女人？
这样有违祖宗规矩的做法，定然会遭受天下人的侧目。而单单娶了那些女人放到一边，并不宠幸，小丫头也接受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龙之烨像是陷入了一个难解的谜里，眉心紧蹙，双拳紧攥，思来想去，难得两全之法。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雪灵儿已经走远了。
回到武城主的家，自然是受到了一家子的热情款待。尤其是武媚儿对龙之烨，殷情备至，只要有眼珠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龙之烨！
雪灵儿一直没心没肺的说笑着，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的问这问那。
龙之烨第一次不讨厌女人的聒噪，时不时担忧的看她一眼。
他总觉得，雪灵儿是在强颜欢笑，脸上盛满的是笑意，眼眸里蕴藏的却是凄凉。
小丫头似乎喜欢上他了？
这样的认知让龙之烨既甜蜜又纠结！
别说以后那些王公大臣们会推给他多少女人，单单就是这眼前的武媚儿，他就不得不娶呀！更何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