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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升学宴上的告白(第1/2页)
六月的傍晚,霞光把“骑手联盟”小院的铁门染成了暖红色。李默踩着梯子,往老槐树上挂红灯笼——灯笼是去年春节骑手们一起糊的,边角有点褪色,上面还留着女儿乐乐用彩笔涂的小太阳,歪歪扭扭的,却比任何装饰都亮。
“爸,小心点!”乐乐抱着个旧兔子玩偶,站在梯子下仰头喊。兔子的耳朵少了一只,是乐乐三岁时李默在夜市买的,现在成了她的“升学吉祥物”,今天特意抱来,爪子上还别着张纸条:“乐乐,重点中学冲呀!”——是林溪早上偷偷写的。
小院的石桌上摆着满当当的菜,一半是骑手们带来的家乡味:老王的老伴凌晨五点包的白菜虾仁饺,蒸笼掀开时白雾裹着鲜气,最底下藏了两个包着硬币的“幸运饺”;小郑从老家寄来的桂林米粉,汤罐还温着,飘着筒骨的油花;张远的媳妇烤了盘纸杯蛋糕,上面插着迷你骑手模型,是用巧克力做的,戴着小小的黄色头盔。另一半是林溪的手艺:可乐鸡翅炖得脱骨,酱汁裹着冰糖的甜;凉拌黄瓜撒着芝麻,清爽解腻——她特意少放了辣,知道乐乐不吃辣,也记着老王的胃不好。
“人差不多到齐啦!”林溪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点面粉,是刚才帮老王捏饺子时蹭的。她走到李默身边,帮他把歪了的灯笼扶正,指尖碰到他手背上的薄茧——是常年修自行车、搬货磨的,“乐乐的奖杯别忘了摆出来,她昨天说要给叔叔阿姨们看。”
李默从屋里抱出个玻璃奖杯,是乐乐考上重点中学的“进步奖”,底座刻着“脚踏实地,心怀温暖”。他把奖杯放在石桌中央,刚摆好,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的“叮铃”声——是骑手们来了,三三两两的,有的还穿着工服,车筐里装着给乐乐的礼物:小吴带来的精装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未来可期”;负责夜班的赵哥拎着个书包,是他跑了三家文具店挑的,说“中学生得用结实的”;连平时话少的保洁阿姨都来了,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亲手织的毛衣,粉嫩嫩的,“冬天穿,暖和”。
“乐乐呢?我们的小状元在哪?”老王嗓门最大,刚进门就张开胳膊要抱乐乐。乐乐笑着躲到林溪身后,探出头来举着奖杯:“王爷爷,我不是状元,是进步奖啦!”“进步奖才厉害!”老王揉了揉她的头,“我家小子当年要是有你这劲头,也能上重点!”
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骑手们围着石桌坐下,乐乐被大家拥在中间,手里的兔子玩偶被传来传去,每个人都要摸一摸“沾沾喜气”。林溪给大家倒饮料,李默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三年前——那时候联盟刚成立,乐乐还在读小学,经常在仓库里写作业,骑手们送完单回来,会给她带颗糖,或者讲段路上的趣事。有次乐乐发烧,是赵哥冒雨送她去医院,怀里揣着暖宝宝,把乐乐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的衣服却湿透了。
“乐乐,该你说话啦!”张远突然起哄,把话筒(其实是个旧扩音器)递到乐乐手里。乐乐攥着扩音器,指尖有点发白,看了眼李默和林溪,深吸一口气:“我最感谢爸爸妈妈。”她的声音有点颤,却很清晰,“以前我总问爸爸,为什么每天要帮叔叔阿姨们处理那么多事,爸爸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帮衬’;妈妈也总说,‘学习不是为了考高分,是为了以后能帮到更多人’。”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是去年她帮骑手叔叔送文件时记的笔记,上面写着“王叔叔的药,李阿姨的订单”:“上次我帮张叔叔送文件,看到有个老奶奶不会用手机下单,张叔叔帮她点了餐,还送了她个苹果。我那时候就想,以后我也要像爸爸妈妈、像叔叔阿姨们一样,做个有温度、有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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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李默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眼眶突然热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那时候没人告诉他“担当”是什么,是后来在物流公司帮骑手争取权益时,才慢慢懂的。现在,他把这份“暖”传给了女儿,比任何奖状都让他骄傲。
“爸,你怎么哭了?”乐乐跑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林溪也走过来,悄悄拍了拍他的背,纸巾上还带着点她刚擦过手的菜油香,淡淡的,像家的味道。“没事,是高兴的。”李默揉了揉眼睛,把乐乐抱起来,“我女儿长大了。”
“老周要是在,肯定比你还激动。”王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手里拿着张老照片,是去年老周生病时,大家在医院拍的——老周坐在中间,乐乐趴在他腿上,手里举着刚画的画。老周是联盟的老骑手,去年冬天走的,走之前还嘱咐大家“要帮李默和林溪把联盟撑下去”,还特意给乐乐留了个书包,说“等她考上重点中学就送她”。
李默接过照片,指尖在老周的脸上摩挲,声音有点哑:“是啊,他要是在,肯定要给乐乐包个大红包。”林溪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像在说“我们都记得”。骑手们也跟着沉默了几秒,然后赵哥举起杯子:“来,咱们敬老周,也敬乐乐!祝乐乐前程似锦,祝咱们联盟越来越好!”
“干杯!”杯子碰撞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霞光渐渐淡去,红灯笼的光亮了起来,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像一团团温暖的火。
宴散时,天已经黑了。李默骑着电动车,林溪抱着乐乐坐在后面,乐乐的头靠在林溪肩上,兔子玩偶抱在怀里,已经睡着了。月光洒在小路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电动车的“嗡嗡”声很轻,像在哼着首温柔的歌。
“爸爸妈妈,我刚才没睡着。”快到家门口时,乐乐突然小声说,“我看到你们在院子里偷偷牵手了。”
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拍了拍乐乐的背,却被乐乐抓住手:“妈妈,你脸红啦!”李默笑了,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林溪的手——她的手心有点汗,却很软,是常年握笔、做饭磨出的软茧。“因为爸爸妈妈相爱啊,”李默的声音很轻,飘在月光里,“就像爱乐乐,爱联盟的叔叔阿姨们一样,是很自然的事。”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埋进林溪的颈窝:“那你们要一直相爱下去,还要一直帮叔叔阿姨们,好不好?”
“好。”林溪和李默异口同声地说,相视一笑。月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落在乐乐的兔子玩偶上,落在路边的小野花上——一切都那么静,又那么暖。
回到家,李默把乐乐抱到床上,林溪帮她盖好被子,兔子玩偶放在枕边。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你说,咱们是不是给乐乐的太少了?”林溪突然说,“别的孩子周末去补习班,她却总跟着我们在联盟忙。”
李默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我们给她的,是最好的。”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乐乐在宴会上说的“有温度、有担当”,“她知道什么是爱,知道要帮别人,这比任何补习班都重要。”
林溪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是宴会上帮张远烤蛋糕沾的奶油香,是帮老王搬蒸笼沾的面香,是属于家、属于联盟的味道。她知道,他们的爱情从来不是藏在玫瑰和情话里,是藏在递纸巾的默契里,藏在牵手的温暖里,藏在给孩子的每一句“要帮别人”里。而这份爱,会像月光一样,一直陪着乐乐长大,陪着联盟走下去,照亮每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