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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明明轻松，却令人充满挫败的对战。
玫瑰学派半神的自我毁灭，其实还算可以预料——
这一半神两天使的阵容，面对神灵还是过于悬殊。
既然死亡是必定的结局，那还不如将之掌控在自己手中，避免暴露更多的秘密。
而事实上，克莱恩也没有幻想过能够抓住那名玫瑰学派成员的灵体，拷问出他们的核心隐秘来。
但赫密斯的死亡，就实在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祂明明已经死去，按照常理是吃了大亏；可正是因为一名“观众”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这反倒让人觉得，一切都是赫密斯的安排！
“祂的灵体呢？”
“也不见了！”因为怀有极大的错愕，以及深深的受到戏弄的感觉，奥黛丽的声音有些发尖，“一点痕迹都没有！”
“别急。我做个占卜。”克莱恩摸出金币来抛了一把，“周围没有什么对我们有危害的陷阱。”
他提议道：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将祂遗留的非凡特性收缴，别的暂且不多管。”
“阿兹克先生虽然是救回来了，但玫瑰学派聚集这么多隐秘组织，究竟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
“要尽快趁着玫瑰学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调查清楚这些情况。”
“至于赫密斯的谋划，可以容后再说。”
他说完这些，就立刻想起，奥黛丽这会儿应该很累了：
先前她高强度工作十个小时，为克莱恩解决了梦境迷宫中的污染，觉都还没有睡足又被克莱恩拉着求欢，之后便是突发的阿兹克的失踪，令她不得不同时操纵几十个虚拟人格，洞察整个城市。
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失控，绝对是奥黛丽经常在克莱恩的梦境中挑战自己的极限，在这方面有深足的锻炼。
不能让我媳妇这么累！克莱恩刚想琢磨出一个不需要依赖奥黛丽的历史投影，自己就可以完成的调查方案，面前阿罗德斯的镜面却骤然一变：
“伟大的主人，莎伦女士遭遇了玫瑰学派的攻击！”
又来！让不让人喘口气！
克莱恩看着已经开始强行打起精神、仿佛又想参战的奥黛丽，坚决说道：
“你去调查，莎伦那里交给我。”
……
作为玫瑰学派的长期敌人，节制派的成员们不可能没有针对突然袭击的预备方案。
再加上克莱恩的及时插手，来自神孽与被缚之神的攻击来得快去得也快。
提着四颗头颅的蕾妮特踩着于战斗中彻底崩毁污浊的土地，望着高踞于灵界顶端的灰白雾气，主动说道：
“你……”“似乎……”“恢复了……”“许多……”
“祂们……”“大约……”“没有……”“预料……”
“原本……”“我们……”“未必……”“能赢……”
——因为节制派成员都不是“愚者”的信徒，没有对应的祈祷光点，克莱恩方才直接利用了自己身为灵界支配者的身份，通过笼罩在灵界上空的灰雾，强行出现在了战局。
这一番操作实在是出乎预料，以至于险些将“神孽”斯厄阿直接惊跑。
难道玫瑰学派趁着这个时机突然袭击莎伦小姐，就是在按照我过去的状态推想，认为我刚刚为阿兹克先生出手过之后，将会疲惫难以坚持，因而没有多余的力量及时给予帮助？
这很有可能啊！
“另外，玫瑰学派与灵教团的合作之一，就是针对莎伦女士她们设计陷阱，联手将她们击杀。嗯，心理炼金会后来也有参与。”
奥黛丽在他灰雾上的本体身边补充道：
“也许是刚刚那名半神的死亡令外神察知，明白自己的陷阱即将被看透，这才仓促地出击，谋求小概率的成功可能。”
这就可以解释了。
克莱恩正常地向蕾妮特道别、向祂承诺自己可以更加频繁地出手后，扭过头迎上了奥黛丽的视线。
她的调查显然也有了结果。
“那位‘苍白女皇’，似乎很早就和玫瑰学派有了合作。之前大家在南大陆追捕玫瑰学派的行动不利，固然是两位外神渗入现实的能力增强，但也未必没有灵教团帮忙遮掩的原因。”
“嗯，关于这个合作，灵教团的人造死神派由于不愿意接受，还强行从灵教团内分离了出去，却被玫瑰学派暗中猎杀，已经几乎没有几名非凡者幸存。”
“我这里还得到了许多灵教团甚至玫瑰学派布置的细节，现在需要将之分享给各个正神教会，请他们合作围剿。”
“包括他们还合作逼迫和引诱密修会，要在因蒂斯的各处建造祭坛，帮助堕落母神和欲望母树降临力量。这些合作或许已经展开，接下来都要加紧阻止。“
她秀气的眉毛轻轻皱着，眼神格外认真，看得克莱恩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你不要做这件事，你要好好休息。嗯，让行动便捷的‘魔术师’小姐去做。”
怎么，怎么像是为我徇私一样。奥黛丽忍住脸红，勉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而这次，苍白女皇出现在贝伦斯，是因为得到了玫瑰学派的邀请，希望两个隐秘组织可以共同给予震慑，令前来商谈合作的其他隐秘组织向他们彻底臣服。”
“他们隐秘组织间的合作，显然并非那样亲密平等；玫瑰学派似乎想要统治所有没有神灵作支撑的隐秘组织。”
“目前看来，密修会已经屈服，但是心理炼金会，或者说赫密斯还没有。祂还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这和他们看到的场景吻合：赫密斯死亡时，并未显现出被堕落母神或者欲望母树侵蚀的痕迹。
“之前我们看到的，心理炼金会的成员从灵教团的手中获取的信件，就是赫密斯为自己争求到的好处之一，是亡灵领域各种保存灵体、唤醒亡灵的知识。”
说到这里，奥黛丽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这封信，我或许会推翻之前的想法。赫密斯以本体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玫瑰学派逼迫祂接受神灵的侵蚀；”
“但祂寻求这封信相关的内容，显然是在准备复活的后手。这么看来，祂那一刻的死亡必定是早有预谋。”
“不知道祂刻意安排低序列的成员传递信件，而非亲自获取，究竟是为了表达什么样的信息。难道就是为了现在让我们洞察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于我们的到来早有期待？”
听到她的陈述，克莱恩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阿兹克先生被抓捕，有可能是祂在背后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