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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笑道:“当初齐承沅只给了你个麟台郎当,实在是屈才了。你这么会精打细算,应当赏你个户部尚书当才对。”
他话中的讽刺如此明显,林舟怎会听不出来。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江赜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脖颈上,翻身将她压下,“你用杨掷换窦云骁一命,那你将昨夜当成了什么?换那孽子一命的筹码吗?”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林舟想要偏头躲开,却被他掐着下颌动弹不得。
江赜咬牙切齿,“说话啊,林舟。”
昨夜的柔情似水险些让他沉溺。
他原以为她心中渐渐也有了他的存在,而现在她却将那镜中花水中月彻底打破。
到头来还是一场利弊的交易,她的心中依旧没有他。
“陛下。”
林舟不知江赜的怒意从何而来,只能道:“陛下所要的不过是我的臣服罢了。我愿以我的一切,换玉奴一家平安。”
闻言,江赜心中冷笑,是了,她现在能在他身边,也是源于一场交易罢了。
“林舟,你真是最知道如何激怒朕。”
他骤然起身,林舟猝不及防倒在床塌上。
江赜系好衣带,淡声道:“且让朕看看,这场交易,你能换到什么程度?”
说罢,他便大步离去。
房门被大力合上,林舟闭上眼,压下心中一片酸涩。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浅萍小心翼翼的问候声:“公子,可需奴婢服侍您起身?”
林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不必。”
她缓缓起身披上外衫,脚才踩地,又听门外浅萍道了句:“陛下走时吩咐,今日允您去见玉奴一面。”
第48章
昏暗的地牢中不断传来哀嚎声,那声音回荡在牢狱之中,起初还有着不甘与愤怒,只是渐渐的,那声音便弱了下去,只剩绝望的呻吟。
犯人双臂被高高吊起,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打得稀烂。
他低垂着头,鲜血从他身上滴落到地上,他已昏厥过去,身体却还随着鞭子的落下抽动着。
江赜站在刑具架旁,随手挑起一把带着倒刺的尖刀,他将尖刀握在手中左右看了看,似乎才觉身后犯人的惨叫声弱了下去。
他微微偏头,旁边就有狱卒上前禀告,“陛下,人晕死过去了。”
江赜轻叹一声,颇为惋惜地将尖刀放回到刑具架上。
“真是可惜,新打制的刑具还没来得及试一试。”
他笑了笑,踱步到旁边栏杆前,垂眸看着里头一声不吭的人。
牢笼里还蹲着几个人,皆双手捂耳,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他缓缓开口,宛如地狱中的恶鬼,“那么,你们谁想替朕试一试这刑具呢?”
牢笼中的人一抖,险些哭出声来。
狱卒呈上来名册来,江赜的手指在名册上划过,骤然停了下来。
“张庆。”
铁笼里有人惊恐大叫一声,拼命往后退,但他背后便是石墙,退无可退。
江赜盯着他,忽而一笑,“把人带出来。”
名唤张庆的人被狱卒一左一右地拖到了江赜面前。
他扑通一声就被按倒在江赜面前。
江赜面无表情问道:“你们是如何跟齐承沅联络的?”
张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对此,江赜早已见怪不怪,又漫不经心问:“这朝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
张庆十指抓地,身子抖得厉害,却依然不肯开口。
江赜慢步至刑具架旁,随意抬手一指,“就这个吧。”
话音刚落,就有狱卒上前来拿过刑具架上的长刀,将张庆双手捆住,扬手用抄他刺了下去。
惨叫声在地牢中回荡着,江赜却恍若未闻,只是挑选着下一个刑具。在这腌臢之地,他衣袍却一尘不染,仿佛身后血腥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审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人招。
江赜从刑具上拿出一卷浸了盐水的鞭子,丢给旁边的狱卒。
“继续。”
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座椅,淡淡道:“直到他愿意开口。”
狱卒应了一声,远处的惨叫声音更大了些。
江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待茶杯见底时,狱卒走了过来,朝他摇了摇头。
江赜眼神一冷。
这些人见到同党被折磨的样子,虽个个怕得要命,但真正到了用刑时,却跟个硬骨头一样,一句话都不肯吐露出来。
余风看着江赜如此,便知他已在压着怒火了,于是道:“主子,属下再拖一个人出来?一定能逼供出来。”
江赜抬手,止住了余风。
“这些个硬骨头,再打死一万个都没有用。”
余风脸色有些沉重,“那该如何是好?”
阿朝好不容易抓住他们这条线,这些人却谨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将所有文书焚烧殆尽,因此除了手上这些人,他们并没有找到别的线索。
若这些人皆咬死不开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江赜放下茶杯,目光转冷,“不急,这世上还没有朕撬不开的嘴。”
只是话音刚落,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张倔强的脸。
他轻笑了一声,思绪回笼。
江赜慢步至铁笼前,目光扫过里面的每一个人。
他们面色苍白,目光却幽幽地盯着江赜。
江赜欣赏着他们脸上的惶恐与愤怒,嘴角勾起冷笑,“你们谁是窦云骁?”
里面有一人缓缓站了起来,他双手握成拳,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我是。”
窦云骁并不像别人那般惊慌失措,江赜盯了他一会儿,才道:“带出来。”
狱卒前去拖人时,却被他一左一右地甩开。
窦云骁道:“我自己会走。”
说着,他便自己走了出来,却被狱卒压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江赜不禁道:“倒是有些骨气。”
窦云骁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刑具架上,刑具上还残留着他的同党的血,正一点一滴往下落。
他抿了抿唇,绷紧了脸。
江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笑了笑。
他走到窦云骁身边,“你和先前的人不一样,那边的刑具不适合你。”
窦云骁一皱眉,抬头看到的便是江赜似笑非笑的脸,他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江赜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不担心你的妻子如何了?”
话音一落,就见窦云骁脸色突变。
他猛地向前一冲,却被身边狱卒死死压着。
“玉奴……你把玉奴怎么样了!”
江赜看着他面上的惊慌失措,终于满意一笑。
“朕还不至于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如何。只是后面你的妻子能否平安,全看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