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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江赜却道:“朕没有时间了。”
余风一愣,他抬眸一看,才见江赜面上看似平静,眼中却酝酿着一场风暴。
江赜沉声道:“吩咐下去,朕要亲征北地,捉拿前朝余孽。”
这么久以来,齐承沅暗中窥视,在朝廷之中埋伏了不少人手,江赜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早已顺藤摸瓜,将齐承沅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齐承沅的线,无论明的暗的,江赜已然拔除了不少,甚至还有些是故意留下的,只等着最后一网打尽。
他本想等着时机成熟一些再行动,只是现在看来,他已不得不提前出击。
阿朝这才明白江赜想要做什么,他惊呼出声,“主子!北地凶险万分,主子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
阿勉也急切抬头,“齐承沅手中有沉寂之毒,随时可能害了陛下性命……”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江赜亲征北地的好时机。
江赜一抬手,止住了两人的话。
江赜冷眼扫过两人,“朕先不罚你们,两日后同朕一起北上。回来再追究你们的责。”
说罢,他不再看两人,只对余风道:“备马回宫。”
第69章
月居城位于荒漠之中,这里的沙尘满天,北风呼啸着,似乎永不停歇。
齐承沅带着林舟走在这座土瓦城的街上。
在月居城里的人不算少,街上的人见到齐承沅一行人来,不敢直视,只敢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又愤恨又畏惧。
街上一片死寂,只有一阵阵的脚步声。
突然,街角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林舟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妇人面容枯瘦,如此大的风沙天,她身上却只裹着单薄的披风,蜷缩在阴影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林舟的视线在妇人身上扫过时,脚步一顿。
只见那妇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伤口正往外流着红黑的血水。
妇人虚弱地睁眼,目光与林舟对视上后,又惊恐地别开目光,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而她旁边的孩童也是如此,皮肤溃烂,疲惫又虚弱地依靠在妇人怀中。
林舟心中一梗。
齐承沅顺着林舟的视线看了过去,解释道:“他们误饮了一种叫噬魂的毒,活不长了。”
在齐承沅看不到的角度,林舟听到那两个字时,瞳孔一缩。
她看着那孩子,目光未曾移开,只疑惑道:“噬魂?这是什么?”
听着她这么问,齐承沅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他幽幽看了林舟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从街的那头走来个穿灰袍的男孩,脖上带着碧绿宝珠面上有些傲慢。
他看到了蜷缩在街角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抬脚朝妇人踹了过去,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林舟听不懂的话,大声呵斥着妇人。
那妇人本就虚弱,被这么一踹,径直倒在了地上,留着身边孩童一脸无措。
林舟抿唇,差点就要上前去制止,却听旁边齐承沅淡淡道:“走吧。”
听着齐承沅声音中的冷意,林舟只能转身跟上齐承沅的脚步,不再去看那两人。
路上,林舟悄悄打量着齐承沅,恰似不经意间问:“方才殿下说的噬魂……究竟是什么?”
齐承沅脚下一顿,扭头看了林舟一眼,“林卿似乎很好奇?”
林舟面不改色,疑惑道:“我从未听说过,自然是好奇的。而且……殿下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看着林舟探究的眼神,齐承沅笑了笑,淡定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涉及到罗贞皇室的一桩丑闻罢了。”
林舟显得更好奇了,“是何丑闻?”
齐承沅轻咳一声,缓缓道来。
这事还要从安定王攻打罗贞那会儿说起。
那时罗贞被攻破,皇族仓皇逃往北地荒漠,许多东西都顾不得带上,比如金银珠宝,又比如皇室奇毒。
噬魂就是当时被落下的其中一毒。
逃到月居城后,为了再炼成这些遗失的毒药,罗贞皇室便日日研究药品,却有一日不甚将一剂噬魂毒落入水源中,以是喝了水的月居城人也深重此毒。
方才那妇人和孩童便是例子。
这月居城中,还有很多他们这样的人。
林舟问:“皇室能研制出毒药来,却制不出解药吗?就这般眼睁睁让他们的子民遭受噬魂之苦?”
齐承沅冷哼一声,轻蔑道:“这些人哪里算得上他们的子民?方才那男孩你见着了吗?那便是当时研制毒药的皇室宗亲,见着那妇人被他们毒害至此,心中不但不觉怜悯,甚至觉得那是他们的耻辱。”
林舟恍然,低下了头。
原来罗贞的普通百姓过得也十分艰苦。
林舟后知后觉,回想着齐承沅的话,那男孩是研制毒药的皇室宗亲?
或许他手中会有噬魂的药引……
林舟心里一明,她趁齐承沅不注意回头,路的那边却已不见那男孩和妇人的身影。
街上喧闹,齐承沅带林舟进了一家酒肆。
这家酒肆中的罗贞人也同街上的人一般,看了齐承沅一眼,便立即低下头谈别的去了。
见状,林舟不由得问:“先前殿下说过罗贞人憎恨中原人,可为何他们如此敬畏殿下您呢?”
这也确实是一直憋在林舟心中的问题。
钺朝灭了罗贞,按理来说罗贞皇室与齐承沅之间应当有着深仇大恨才对,就算灭国之前,齐承沅真的与罗贞人有勾结,但罗贞到底是被钺朝灭国了,齐承沅甚至是钺朝太子,罗贞人为何如此敬畏齐承沅呢?还将噬魂和沉寂这两个皇室才有的毒药交给他。
对这个问题,齐承沅却不答。
他只敷衍道:“日后你会知晓的。”
说着,已有侍从带着他们上了楼。
来这出酒肆的人,都是罗贞人里的贵族,瞧着他们面上颇为高傲的神态,便与外面蜷缩在街角的普通人十分不同。
林舟垂眸,本只是随意打量楼下的人,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一头短发,穿着灰袍,脖上戴着翠绿宝石,正是方才在街上踢打妇人的男孩。
林舟在袖中的手指一缩,立即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视线,跟着齐承沅进了包厢。
待侍从摆上菜品,齐承沅抬手就饮了一口清茶,叹道:“这里不比京城,但已是月居城最好的酒楼,林卿可不要嫌弃。”
林舟心不在此,听到齐承沅的话,连忙回过神应道:“怎敢嫌弃?”
她说着,朝齐承沅敬了一杯。
桌上,林舟多饮了几杯,便借着要去如厕的说辞,从包厢离开了。
她轻轻抬步下楼,视线扫过一楼,竟没见那男孩的身影。
林舟心口一堵。
就在她要放弃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