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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夫人手腕上的饰物,褚峻挑了挑眉,温和地夸赞道。
右手不自觉抚上了左腕的玉镯,玉镯紧贴肌肤,温热更甚,阮秋韵眉目柔和,轻轻颔首,“嗯,是筠儿方才送过来的端正节礼。”
她顿了顿,又道,“筠儿也给你带了节礼,你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拿过来。”
“我已经看过了,是一副黑白棋子。”褚峻没有松开揽着夫人的手,也低声夸奖道,“筠儿纯孝,那棋子也很好。”
荧荧烛火下,夫人的眉目越发柔和。
褚峻唇角勾起,眸色不明。
每每关乎到外甥女的事,夫人总是挂心的,只要筠儿在身侧,身上那种无形的疏离就会荡然无存……仿佛筠儿就是夫人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联系一般。
用完了晚食,时候还早。
阮秋韵看着对面郎君推过来的木质盒子,有些疑惑,正想询问,却见褚峻解释道,“这是我给筠儿准备的端正节礼,我明日要上朝,夫人帮我送给筠儿吧。”
木盒的盖子并未盖着,木盒里装着的东西隐约还能看到,一张接一张,看起来有些像……一些宅院田地的契纸。
思及此,阮秋韵敛眉,细细地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月登阁马场、东市十几家铺子、盛京郊外的一些庄子田产……看起来,这些都是最近才买下的,有些甚至日期还是今日。
阮秋韵是看过平北王府的账簿的。
平北王府的确巨富,可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现成的在库房里。
依照褚伯所言,还未封王前的褚峻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王府后院无人管理。褚伯的年岁也大了,精力有限,整个平北王府,除了先帝赏下的一些庄园田地,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庄子铺子了。
而先帝赐下的,又是不允许赠人的。
这些都是最近买下的。
阮秋韵敛眉,将盒子缓缓推了回去,抬眉看着褚峻,摇摇头轻声道,“郎君这些,也太贵重了。”
面对夫人的推拒,褚峻神色不变,他起身来到夫人身侧坐下,低声询问,“夫人这是何意,这些死物的确贵重,可是比我和夫人的嫡亲外甥女贵重?”
这自然不是!
外甥女在自己心中自然是最贵重、最重要的,阮秋韵拧眉,不认同褚峻的话。
只是这些都是平北王府的东西,筠儿能够在平北王府里食住,她已经很满足了……阮秋韵又细细地想了想,还是想要解释,可即将脱口的话,却还是被堵住了。
“褚某是夫人的夫君,夫人是我的夫人。”褚峻眸色微沉,含笑认真道,“褚某的便是夫人的,筠儿是我同夫人唯一的外甥女,自然是极贵重的。”
“平北王府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夫人已经和褚某成婚了,夫人要答应我,往后也不可这般分你我了。”褚峻缓缓抵着夫人的额,敛眉认真道。
额头相抵间,能够轻易看轻对面郎君眼里的神色,此时的郎君眼中,已经不似以往总带着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眼眸如同一谭深海,深不见底,却又格外地认真。
阮秋韵怔怔地看着他,而后眼睫颤颤微垂,只沉默了片刻,也颔了颔首,不再反对。
褚峻唇角勾起,面上笑意渐深,习以为常地将夫人揽进自己怀里,满足地嗅着夫人身上香甜的气息,眸色翻滚涌动。
第71章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要回到交州吗?不可以待在盛京了是吗?”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项真有些懵。
她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神色格外认真的父亲,手里夹着菜肴的举动也缓缓停住,眼里还带着些许迷茫之色。
定远侯不瞒女儿,并未察觉到女儿的迷茫,只肯定地颔首笑道,“我们已经在盛京逗留了许多时日了,如今也该启程回交州了。”
作为戌守的边将,总不可能一辈子留在皇都的,加之近来朝堂上亦是纷争不断,颇为不平,定远侯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递上了奏折,向陛下请愿返回交州。
盛京繁华,却又实在危险。
他手里握着的军权也足以成为多方角逐下的靶子,当初回盛京时还带着的那点小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他如今只想带着女儿远离朝堂,远离盛京。
毕竟交州虽比不得盛京繁华昌盛,但总归是安全的。
“父亲,可是交州出现了军情?”
“真儿莫忧,并无军情,交州有你魏叔叔他们看着,一切都好。”
既然一切都好,那他们为何要这么早就返回交州……当初不是说好了,要陪祖父祖母一起过完年节,才回交州的吗?
如今这般打算,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项真抿了抿唇,不解询道,“……父亲不是说,要在盛京中筹措药材和寻觅足够的医者,带回交州吗?”
交州处于荒蛮之地,并不富庶,所以当地的医者也并不多,当初随军前往的医者这些年也逐渐故去,父亲请奏回盛京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筹措一些能用可用的药材和一些愿意前往交州的医者。
这些事,项真也是知道的,所以这几日也一直跟着友人们去各大药坊看了许多。
最近也未曾听说父亲购置了药材和聘请医者的这些事,怎么,怎么就忽然想回交州了……项真眼睫垂下,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舍。w?a?n?g?址?f?a?布?Y?e?í????????e?n?2?〇?????????c???м
“药材和医者都已经筹措好,为父已经派人送去交州了。”定远侯不急不缓地为女儿解惑。
此时他也已经察觉到女儿的不对了,想起侯府里依旧住着的那位年纪同女儿相仿,不知是龙还是虫的小郎君,眉目敛起,定远侯面上的温和少了些许,眉头皱起。
“真儿是不想和父亲回交州吗?”
项真戳着碗里的米饭,沉默不语。
倒也并非是不想。
她从小在交州长大,交州有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奶娘,有从小就一直宠溺她的叔叔伯伯,还有经常给她做各种好吃好玩的叔母婶母……交州也是如同家一样的地方,她自然不会不愿意回去。
可是……
女郎不知沉默了多久。
所以,他这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住?
随着女儿的沉默,定远侯的脸愈来愈黑,几乎是心里已经肯定了女儿真的喜欢上了府里住着的那个小子,只觉得心里懊恼不断翻滚,只想将手的玉箸撂下,立即去寻那小子的晦气——
“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有些舍不得新认识的友人,舍不得叶姐姐筠姐姐她们……”
有友人陪着一起玩耍习马练字上课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了,王妃夫人也十分温柔,以至于项真每每想起尚在交州时整日待在家里的生活,都不由地会心生出一些浅浅的抵触。
听清楚女儿的话,即将要怒发冲冠的定远侯很快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已经将停下了用食,脸上还带上了些许失意的女儿,沉思了片刻,正欲开解,却听女郎道,
“父亲打算何时启程,若是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