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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郎了。”
说着还看向一侧站着的小婢,“你们说是不是,我姨母是不是你们见过的最好看的女郎?”
翠云春彩怔了怔,俱也是笑开,然后异口同声道,“夫人(姨夫人)是奴见过的最好看的女郎了。”
赵筠摇头晃脑,得意地仿佛身后都要长出了尾巴了一般,还看着亲姨母,一脸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的神色。
阮秋韵轻笑,只得道,“是是是,你说说得都对,都对。”说着还伸出食指刮了刮外甥女的鼻尖,“我们筠筠也是姨母见过最好看的女郎,姨母最喜爱的女郎……”
最喜爱的女郎……
她是姨母最为疼爱的女郎……
赵筠怔了怔,脸霎时泛起一阵阵的红,眼眸左右看看,在撞上姨母盛着笑意的清亮双眸时,不知所措般又捧起茶盏咕嘟咕嘟地饮了一大口。
女郎不知所措的稚气模样实在可爱,阮秋韵就这般看着,笑纹轻浅,眼眸里带着浓浓的笑。
成长路途中缺了爱的孩子,就用爱去包围她,成长路途中缺少夸赞的孩子,就用赞美去包围她……只有这般,以后才不会为了旁人的一丁点的善意,一头坠入了求而不得的深渊里。
那本书里的内容又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个自己没有看下去的结局,是显而易见的美满……
没了她的外甥女后,在她的外甥女死后,显而易见的美满。
阮求秋韵不愿再去想。
桌案上的茶点香气扑鼻,大户人家在用茶的时候,常常用茶汤辅茶点,用做下午茶。阮秋韵在几碟糕点上看了片刻,用干净的帕子拣起其中一枚梅花酥,递了过去。
赵府的伙夫不仅手艺好,手还特别巧,梅花酥被制成五瓣粉梅花的模样,中间缀着点点白芝麻作花蕊,小巧玲珑,香气扑鼻。
正院送来的吃食,前几日她是不碰的,赵筠心里有些小别扭,却因着给自己递的是姨母,还是伸手接过了。
“往日里也没有这些,只这几日每日都送……”身侧是最亲近的姨母,小姑娘也没有藏着掖着,只拧着眉,有些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自那日及笄礼过后,正院不仅送来了几箩筐的银丝炭,每日还常送来不少烧好的菜肴和新制的点心。
几个叔母也是连日地上门,时不时还要遣人来问候一番,只不过是及笄后这几日的功夫,赵筠听着那些叔母说的关怀的话都快赶上前十五年了,就连那个平日里看不见她的父亲,也罕见地差人过来问了几句。
阮秋韵又拣了一块糕点递给了自己身后的春彩,让她坐着吃,赵筠见状,也拣了一块板栗糕递给翠云,也让她坐下吃。
妇人笑着看着女郎的举动,闻言柳眉轻颦,垂了垂眼睫,捻着茶盏道,“他们如此,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吗?
赵筠吃着梅花酥,垂眉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被人关怀,吃穿用度都变了许多,还不用受欺负的日子,当然是要比以前的好的。
梅花糕一片花瓣被吃下,小姑娘嚼着糕点,细细地想着,终于憋出了那么一句话,“……我只是觉得,好不自在啊。”
太不自在了。
特别是那些平日里正眼不带看自己的叔母,却围在自己身侧和声关怀时,就更加不自在了。
他们对自己的好和姨母对自己的好是不一样的。
姨母对自己的好,也只是单纯是因为自己是外甥女,所以给予自己无条件的爱,也像嫡母对大姐姐,两位叔母对另外几位姐姐一般。
而他们对自己……
赵筠眉头蹙成一团,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反正就是他们对自己那么好时,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听明白了外甥女话里的意思,阮秋韵眸色有些复杂,捻着杯盏的手微轻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突然的转变和刻意的讨好,总归是带着意图的。
平北王。
眸间的复杂情绪不断翻涌,那夜马车上男人带着笑的话还犹如回荡耳侧,阮秋韵眉眼微敛,不再继续问下去,转而轻声笑道,“姨母做的饭食怎么样,你若是喜欢,以后姨母做了常送过来。”
姨母做的自然好吃!
赵筠很快就不去想那些了,眼眸晶亮,很快便肯定地点头,只是又想了想,却还是有些迟疑道,“……只是,会不会累着姨母?”
姨母身子本就柔弱,准备膳食这样的事想必是辛苦的,赵筠拧着眉,正想拒绝,却见姨母已经伸手过来了。
阮秋韵伸手揉了揉女郎的脑袋,唇角弯弯笑道,“又不是天天如此,怎么会累着。”
妇人的柔荑温热柔软,动作又轻又缓,女郎又有些红了,只抿着唇笑了笑,低低应了一声嗯……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申时了,天还未暗下去。
客栈四周都有部曲守着,身披戎甲的部曲大多高大壮硕,手持刀剑看起来气势凛冽非凡,这几日不知吓跑了不少不明所以的行人。
见不远处披着斗篷的妇人带着小婢缓缓走来,他们神色一凛,皆是收了刀剑垂首问好。
林轩今日也在,他罕见换下了往日里花枝招展的华服,穿上一身玄色轻甲,见妇人带着婢女走过来,亦是有些忐忑地垂首问好。
“林轩小先生好。”
阮夫人一如既往地柔声有礼地问好,这却让林轩更加不敢抬头了,只觉得一贯胡说八道惯了的自己心里虚地厉害。
阮秋韵并未注意到林轩的不对劲,带着春彩进了客栈,很快就上了楼,在上了楼后,看了眼自己对面的客房。
当看到对面的房间关着门时,妇人心微不可察觉地松了松。
她将春彩手里拎着的空食盒拿过,看着春彩笑道,“先回屋吧,小二应该很快就将晚食送上来的。”
春彩敛眉,福身应是。
妇人推门进了房间,将门栓栓好转身往里走,抬眸后神色一顿,轻缓的脚步停住。
屋里没有点灯,因此这个时候,屋里已经是有些昏暗了,些许赤色的霞光透过只开了半扇的窗牗映入,落在圆案旁的男人身上。
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容陷入明暗中,看不清神色,手搭在圆案上,好似正百无聊赖地轻敲着。
妇人愣住。
紧接着手里的红木食盒猛地跌落在地,顶层盒盖开了,盒身东倒西歪,里头已经洗干净地碗箸也被尽数撒在了地面上。
她面色微白,即便明知道客栈底下方全是对方的部曲,自己其实早已是避无可避,却也还是忍不住朝着身后退去,转身迅速将门栓拉开。
“夫人见着褚某便想离开,竟是这般不喜褚某?”
身后笑意盎然的男声传来,语调听起来竟似还有些委屈,妇人搭在门栓上的手停住,眼睫颤颤巍巍地抖着。
就是不愿过去。
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已经两日未曾同夫人见面了,褚峻是牵肠挂肚,早有些受不住。此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