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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股非常奇异的力量。
无论是力量性质还是带给人的感受来说，都与妖公子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同，那是更加摄人的一股力量，仅仅是一些小小的力量波动，便散发出了冲天的妖气。
不对劲！
这不是妖公子的力量。
对方的虽然上来就极其作死的选择用血脉来镇压我，结果镇压不成反被镇压，连真正和我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也没有展现自己真正的力量，但他的水准就在这里了，断不可能散发出如此恐怖的妖气。
所谓妖气，与人的气息一样。
越是强大，气息越是浑厚。
我立刻收刀飞速后退。
同一时间，那妖公子被大逼兜子扇成猪头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古怪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如水波一样流动，散发出奇异的力量。
“这是上古妖族的文字！
与卫氏一族的祭文一样，都拥有莫测的力量。”
我微微眯起眼睛，初步判断这文字的来头，当初我在妖墟时，于胡家的老巢里曾见过一些类似的文字，胡家老祖曾和我说，这是源自于上古妖族的神秘文字，如今已经失传，妖墟很大，除了一些危机四伏无法踏足的地方外，他寻遍了所有能够踏足的地方，收集来的这种文字寥寥无几，只有不足三百个，多年来潜心研究，也只是参破了其中一丁点而已，就觉得受益无穷。
他甚至认为，如果能重新掌握这种上古妖族的文字，或许能让现在的妖族重新崛起。
不过，说这些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后来因为胡仙儿进一步与胡家交好后，胡媚才稍稍向我透露一些，胡家老祖收集来的文字，很多都是从一些已经灭族的妖族遗迹里得来的，这些妖族无一例外，过去的岁月里全都遭到卫氏一族的挞伐，直至灭族。
由此可以推断，卫氏一族不允许妖族重新掌握这种文字，传承文字太多的，都会被灭族。
这点点滴滴都透露出让人浮现连篇的信息。
不曾想，如今在妖公子身上却出现了这种上古妖文，观其罗列方式，对方明显是参破了这些妖文的奥妙，并且可以得心应手的应用。
我虽然和胡家老祖交流过，却也只认得几个妖文而已。
这些妖文的意思大致是——血脉，血食，祭祀等。
从这些字眼可以推断，对方身上冒出的这些妖文，与一场祭祀有关。
“啊！！”
如行尸走肉似得的妖公子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活气儿，只不过却是被痛苦刺激的，面孔扭曲的惨叫了一声。
呼啦啦的一股妖风忽然出现，好似许多把小刀子一样，瞬间将他的上衣撕扯的粉碎，他的上半身同样布满这些妖文。
咔嚓咔嚓！
他的脊椎骨忽然凸起，绽放出红光，红光将皮肉都照的透亮，随后一颗颗的血珠儿就从皮肉里渗透出来，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直接化作一缕缕的血雾，婉转缭绕着升腾而起，在其头顶汇聚。
“他这是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燃烧血液，召唤某个神秘存在降临吗？”
我如临大敌，如此恐怖的阵仗，断然不可能是召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否则来干什么？替妖公子挨两个大逼兜子吗？
甚至，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揣测，身子紧绷，连连冲着坐在墙上的斑斓打眼色，示意她准备好随时跑路。
谁知斑斓却像是失心疯了似得，盯着妖公子怔怔出神，哪里有半点准备跑路的样子？
我不指望她了，一点点的后退，向她靠近，准备跑路的时候顺便捎带上她。
转眼，妖公子的身上已经析出海量的血液，这些血液化作血雾升腾而起，在他头顶上形成一团殷红的云朵，随后血云扭曲着，逐渐交织出一张人脸的形状，一双碧绿的瞳孔浮现出来，冷冷的凝视着我。
这一刹那，我浑身欲裂，只觉一股威压铺天盖地而来，道心摇晃，险些直接精神崩溃，直至地灵珠颤动，勾动地脉之气庇护真我，这才堪堪顶住。
威压没持续多久，转瞬即逝。
“卫惊蛰吗？
你，很不错。”
冷漠的声音响彻四周，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昂头问道：“六扇门门主？”
“是我。”
女声依旧冷漠，不带有分毫感情色彩：“这一次你赢了，若论心毒，天下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你卫氏一族，你既已诛心，毁了他的前程，难道还要杀人吗？同为天盟之人，我向你讨个人情，饶他一命，如何？”
真的是……
一如既往的傲慢啊！
我平静的直视那双眼睛，片刻后，灿烂一笑：“好啊，我饶他一命。”
“我不信。”
“……”
我差点直接破防，你不信你逼逼赖赖什么？
停顿了一下，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起誓，以精气神沟通天地，发下毒誓。”
“好！”
我并指对天，精气神发散开来：“我以卫氏一族之名……”
“我不信。”
对方再一次打断了我：“你卫氏一族有万千因果加身，早已是债多不压身，天能奈何之？莫要耍滑头，你若是真心实意起誓……”
说着，那碧绿的瞳孔一转，目光看向我身后，淡淡道：“那个继承了玄鸟传承的女子便是你中意之人吧，就以你们二人的因缘起誓，你若背誓，苍天捉弄你二人，心中相爱，可你为她人之夫，她为他人之妻……”
“我去你娘个呱哒哒，有完没完了？”
我勃然大怒，双手叉腰，怒斥道：“莫要在这里一惊一乍的吓唬老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你确实厉害，但就凭着你这个瘪犊子徒弟身上那点气血，能维持你出手几次？今天你弄不死老子，明天我师父去天盟找你，后天老子就刨你坟！”
那双眼睛阴沉了下去。
“让老子放过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求人却不是你这么个求人的法子！”
我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裤裆，大笑道：“你控制着他的身体从这里钻过去再爬回来，进出都得喊一声，爸爸，别砸我头，如此老子就放过他，哈哈哈……”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