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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武子与二位鬼帝之间的关系，与我此时非常相似？！
难道说，卫武子也是来阴司也是求助于鬼帝？
事实上，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更多的是想了解卫武子现在的情况，以及当年当年的详情。
是两位鬼帝会错意了吗？
我沉思着，很快摇头，否决了两位鬼帝是会错意这一条，他们活过漫长岁月，而且到了鬼帝这个级别，精神层面格外极端与强大，我外散的精气神会随着我的情绪与想法波动，他们通过感知这些微妙变化，大概能洞悉我心中在想什么。
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须臾后，我渐渐有了答案。
两位鬼帝为什么帮助我？
是因为吠陀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难得开口吗？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是决定性因素，上位者怎么会因为顾念下属的想法而在重要事件上做出不理智判断呢？
是因为卫武子吗？兴许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但从他们的态度能看出，他们与卫武子之间关系没有想象那么好。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了，两位鬼帝也想解决妖墟的问题！
这是胡仙儿提及的，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阳间有许多绝地，打断轮回，亡灵逍遥在外，篡夺阴司权柄，又因为力量强大，阴司各部都有自己的力量，谁也不想扑上去被放血，这会折损它们的力量，导致它们自身在阴司的地位不稳。
也可以说，那些绝地之所以能存在，力量强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利用了阴司各部的对立和斗争。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预见，阴司内部会出现派系，有的派系苟安，只想维持现状，有的派系干脆属于绥靖派，对阳间的事情不管不顾，只想着斗争，还有的派系则属于鹰派，他们更倾向于踏平绝地，拿回阴司的权柄，又因为内部问题，不敢动弹，很难受，所以只能搞一些小动作。
毫无疑问，鬼门关的两位鬼帝，绝对属于鹰派。
他们帮我，更多的是想要利用我的力量，去踏平妖墟的绝地！！
这才是核心原因。
卫武子的情况，与此何其相似？！
我想到的归墟，那里俨然是神话坟场，一座座坟墓蔓延向天边，曾经的神话族群无一肯进入阴司，全部沉睡在那里，那里的情况比妖墟还要严重。
所以，卫武子去镇归墟，与阴司这两位鬼帝目的相同，于是他们大开方便之门，甚至帮卫武子完成蜕变，让他能长存于归墟！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一点。
阴司的鹰派，绝对不止这两位鬼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卫氏一族的敌人，其实也是阴司鹰派的敌人，双方是天然的盟友。
从前卫氏一族只喜欢单打独斗，没想过这些。
事实证明，卫氏一族最终还是失败了，应该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这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我心中暗自思量，琢磨明白了这些关节，心里亮堂许多，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两位鬼帝，对于妖墟那片天官坟场，你们了解的多吗？”
鬼帝神荼身上雾气涌动，微微别过头，似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这个。
略作沉吟，他说道：“了解的不算多，阴司在关注那里，但也只能监测到那片迷雾区域的情况。
这是因为，当年那些末路的妖族冲击阴司时，就是从那里攻进来的，是一个特殊的节点，我们的监测是利用那条通道做的布置，其他区域无法直接监督，只能派遣阴差鬼将去探查，过去的岁月里，我们先后向天官坟场投入过几批人马，全都一去未归，没有带回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只有一两支人马说，被封禁在妖墟不能入轮回的妖魂，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聚集在那里，我们猜测可能与曾经那场大战有关，死去太多强者了，这些强者如果有魂魄存在，必定极端强大，它们就像无数星星之火汇聚在一起，已经成燎原之势，亡魂会情不自禁的奔赴向它们！
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探查最后终止了，我们就了解这么多。”
他大概以为，我是想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些天官坟场的消息。
虽然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但他说出的这些确实让我有点震惊。
多年前因为妖墟与阴司的战争，妖墟被封禁，阴司不接引那里的亡魂，但是却有新魂不断往生到那里，这不是阴司能控制的，轮回是天地大道，即便是酆都山上那位也掌控不了，它就像是天地的机制一样，这就会导致，妖墟的鬼鬼祟祟会越来越多，可问题是……在这次大乱之前，妖墟仍旧是妖族的地盘，没见到什么鬼物横行的场面，此前我听吠陀说起妖墟的情况后还疑惑呢，我在妖墟压根儿没见到那么多鬼鬼祟祟。
现在答案来了，它们因为阴秽之物聚合的定论，全都在天官坟场深处！！
这是此前我不知道的消息，胡仙儿带出来的情报里没有提及这些。
我没有继续去琢磨这些，情况比想象更恶劣了又能怎样？我们这一行人这次深入妖墟，必定是九死一生，债多不压身，形势更坏点也无所谓，反倒是阴司不了解妖墟这个事情让我颇为欣喜，心中也冒出个大胆的念头，暗自想着——妖墟左右都闹到这一步了，还怕更乱一点吗？干脆给天捅个窟窿出来！
心念一起，我凑到两位鬼帝身边，笑着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具体的情报，不知道两位鬼帝感不感兴趣？”
“说说吧！”
鬼帝郁垒开口，听得出，语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
我猜测，他们大抵是感兴趣的，但，阴司格局如此，就算知道情报又有乱用？什么都做不了。
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唔，就我所知，当年圣武踏平妖墟那一战，很惨烈，鲜有什么大妖能保住魂魄化作厉鬼，即便保住魂魄的，也多数都出了问题，浑浑噩噩，连自己为什么变成鬼都不知道，至于还留有完整意识的，少之又少，这部分在冲击阴司时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天官坟场，里面的东西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意思。
不仅仅会攻击我们，就连妖族在里面也举步维艰，它们啊，早就没有了妖族这个概念，现在兴许就是没有立场的巨凶！”
唰！
鬼帝郁垒猛地转过头，身上雾霭拂动，声音如雷：“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显然，他们已经隐约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索性我也不遮掩了，直言道：“归墟打不动，是因为那里是神话葬地，沉眠在那里的东西，会听天王号令，依然有阵营意识，绝不会归附阴司，那是个无底洞，打那里除了伤亡没好处！
妖墟不一样，里面那些东西浑浑噩噩，即便有意识，也是变成鬼祟之后的记忆，与前世早已割裂。
虽然攻打的时候会有损失，但，打完了，俘虏的凶祟却可以用来填补损失，那些东西在天官坟场那种地方待了那么久，个个都凶得很，不需要培养，只要度化了，便直接就能当做阴兵鬼将来用！
这种事情可以参考阳间旧事嘛，前一刻还是匪，招安就是官军，兴许比官军还能打呢！
这样一股力量，此时不取更待何时？打一趟妖墟，兴许还赚个盆满钵满。”
两位鬼帝彼此对视，身上雾气波动剧烈，一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他们，没办法保持平静了。
鬼帝郁垒更是倒吸一口阴气，惊道：“你这小子，心可真大，一介阳人，而且是在阴司臭名昭著的卫氏子弟，竟然想调我们鬼门关的阴兵去打妖墟？你真当自己是酆都大帝的私生子啊？”
“不是我要打，是你们要打，二位鬼帝不点头，我哪能调得动阴兵？”
我强调了一下。
鬼帝郁垒顿时无言以对。
“此事，还需思量，涉及太大了，这是要搅得整个阴司天变……”
鬼帝神荼更加沉稳一些，一边摇头，一边点头，在迟疑。
我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心动，怎么会放过？也顾不上敬畏了，直接打断鬼帝神荼，道：“你们是鬼帝，应当知道我族先祖并非寻常意义的逝去。
他，还在！
实不相瞒，我已经联络上了我族先祖！
未来不久，他会出手！
不然我怎么敢深入妖墟？！
我族先祖出手，撼动阴阳，说句狂点的话，酆都山那位都得睁开眼睛好好审视，彼时打穿妖墟，不过弹指而已。
届时，妖墟的情况必定被大众所知，谁不知道天官坟场的鬼祟凶悍？一旦能招募，那对于阴司来说就是一块大蛋糕，彼时那些保守派、绥靖派也要一拥而上，能轮得到你们多少？
这种时候，还瞻前顾后什么？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好谋无断，你们活该被压制，恐有想法不能实施！”
话音方落，一股可怕的气势劈头盖脸的朝我镇压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