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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她和陆丹若相处的不好,陆丹嬿虽也时常来梧桐院陪她说话,可面儿上的亲近也不见得有多交心。
陆秉之这般问,分明是故意打趣她。
崔令胭脸颊微微一红,转过头去看着一旁花圃里盛开的花。
假山后,陆丹若屏气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两人走远些了,这才从假山后出来。
丫鬟见着远去的世子和少夫人,少不得出声劝道:“世子好不容易才来园子里散心,您这当妹妹的既然碰着了,何必躲着呢,出来见个礼彼此说些话,这兄妹情分自然也就有了。”
陆丹若脸上有些羞窘,她也是出来散心的,也没想到陆秉之那般性子的也会陪着崔令胭出来赏花散心,远远瞧见人下意识就躲进了假山里。
她也觉着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哪怕和陆秉之兄妹不亲近,遇着了见个礼说个话,各自别开便是了,可她下意识竟就躲着了,她自己心里头都嫌弃自己丢人呢。
压下这些心思,陆丹若撇了撇嘴,道:“没听见吗,人家不愿意我们跟着呢,何必自讨没趣。”
第138章帖子
丫鬟脸色微微一变,不自觉朝陆秉之和崔令胭远去的方向看了眼,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姑娘快别说这些话了,若是传到世子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再则,姑娘不出去见礼反倒是下意识躲着,传出去可不好听。夫人不是说了吗,要姑娘试着和世子还有少夫人交好,姑娘这般躲着避着,哪里能有情分呢?”
陆丹若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看了丫鬟一眼道:“今个儿的事情你别说出去,知道没?连母亲那里都不许透漏半个字。”
丫鬟知道她觉着有些丢脸,自然也不敢违了她的意思,赶紧点头应下。
陆丹若也没了赏花的心情,直接便往自己所住的院子去了。
行至半路,正好遇上了岑氏派过来的人,说是夫人有事寻她,叫她去牡丹院一趟。
陆丹若蹙了蹙眉,随口道:“有
什么事情这般要紧,母亲不能明日再说吗?”
婆子知道她的性子,忙含笑道:“姑娘说笑了,若是没带您过去,夫人那里奴婢可不好交代。再说了,姑娘年轻精力足,只当是去夫人那里尽孝,多陪一陪夫人了。”
陆丹若虽有些任性,可和岑氏母女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即便觉着母亲有事叫这婆子说清楚就是了,到底还是听话往牡丹院去了。
进了屋子,就见着岑氏坐在软塌上,手边放着一张大红色泥金帖子。
她福了福身子,走到软塌前挨着岑氏坐了下来,随口问道:“这是哪家送来的帖子,母亲可是为着这个叫我过来?难不成,最近是有什么宴席?”
陆丹若说着便想到了外祖父闹出来的那桩丑事,因着这个缘故,最近交好的贵女都甚少下帖子来邀她出去玩,更是没人来府上作客,好似岑家闹出来的那些腌臜事儿竟也能污了她这个国公府嫡出的姑娘似的。
陆丹若心中憋闷,心中既怪陆秉之将事情做得太绝了,哪怕想着给崔令胭撑腰也不该不顾两家的姻亲关系,更没顾忌半分她在闺蜜间的体面。
这会儿有帖子送到岑氏这里,她还以为事情过去,有人请她去府上作客呢?
见着女儿眼底的欣喜,岑氏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
她含笑道:“若是送你的帖子,门房直接就送去你那里了,哪里会交到我手中。”
她说着,又解释道:“这是定国公府老夫人下的帖子,说是府上办了赏花宴,请咱们娘儿俩过府作客。”
听到是定国公府,陆丹若有些诧异,带着几分不解问道:“咱们府上什么时候和定国公府有这般好的交情了?往日里可没见着有这样的帖子。”
她虽养在深闺,却也知道老定国公随太祖征战天下,战功赫赫,曾为救驾替先帝挡过一箭,犯了终身难治的暗疾,备受折磨。靠着这份儿从龙救驾之功得了定国公的爵位,且是世袭罔替,太祖特赐铁卷丹书彰显肱股之臣。
只定国公府子嗣单薄,到了如今,府上只有定国公裴珣,和一个胞弟裴安,裴珣三十余岁才娶妻,娶的正是最得皇上恩宠的淳安公主,便是如今的定国公夫人。其胞弟裴安定过两回亲,只前后两个未婚的妻子都在成婚前出了岔子。一个染了风寒病逝了,一个去寺庙进香被劫匪掳走坏了清白,人虽救回来了却也得了疯症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虽事有巧合,可裴安到底落了个八字硬克妻的名声,京城里的贵女没哪个敢嫁给他,身边只一个妾室,膝下得了个女儿。
陆丹若想到这些,眉头微微挑了挑,带着几分挑剔道:“定国公老夫人怎想到请咱们母女过去了。我可听说,老定国公在打仗时造了太多杀孽,府上杀气重,这才使得淳安公主进府多年都没有子嗣,裴安的两个未婚妻子也在成婚前都出了事儿。那样大凶的宅邸,咱们能别去还是别去了。”
她这话说完,岑氏就一下子变了脸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胡话,老定国公战功赫赫乃有从龙之功,到了你嘴里怎是这般不中听?若是被人知道了传到外头去,就是咱们卫国公府都保不住你。”
陆丹若抓着岑氏的胳膊,撒娇道:“哪里是女儿一个人说,外头说得可比女儿说的这些还要难听呢。”
“要不是府里杀气重,连淳安公主这个金尊玉贵的天家贵女都压不住,淳安公主何必每年都要去皇恩寺礼佛,一住就是小半年。”
“为着这个,定国公都甚少去朝堂,更少参与朝堂之事,当谁不知道国公府的那些事情呢。都说定国公如此陪着淳安公主,一则是做给皇上看,二则是也借此诵经驱驱身上的杀气,好叫淳安公主早些有孕呢。”
见她知道的这般清楚,说得还头头是道,岑氏没再出声训斥,反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道:“你们姑娘家私下里聊天竟还说这些个事情,也不怕犯忌讳?淳安公主和定国公如何也是你们能私下里编排议论的?小孩子家家就是没个轻重,也不怕隔墙有耳惹出祸事来。”
陆丹若笑道:“不过私下里说说,之前定国公老夫人给定国公身边送人,被定国公寻了错处当着老夫人的面杖毙的事情可在京城里传了好一阵儿,虽顾忌着淳安公主不好当面说什么,可私下里哪个不看着定国公府,想着公主这肚子什么时候能有动静。毕竟,裴家的子嗣可不丰,裴安膝下又只一个女儿,哪怕先辈挣下来的基业也要有子嗣才能继承。不然,难不成还要过继将这爵位便宜了外人不成?”
陆丹若随口说着,没瞧见岑氏微微变了的脸色,只嘀咕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您叫嬷嬷告诉我一声就是了,我又不是没参加过宴席,害我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