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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生命之泉续残魂(第1/2页)
草原之夜，风寒露重，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凝重疲惫的面容。
许小剑静静躺在毛毡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林薇跪坐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泪水早已流干，只余下红肿的眼眶与刻骨的担忧。她不断将自身微薄的内力输入他体内，却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杨过抱着小龙女，独臂稳如磐石，眼神却比玄铁重剑更冷。
小龙女肩头黑气虽被暂时压制，然蚀魂散之毒诡异莫测，仍在缓慢侵蚀经脉，令她昏睡不醒。
王语嫣与虚竹正在一旁悉心照料，以金针药石延缓毒性蔓延。
乔峰、李寻欢、令狐冲等人围坐一圈，沉默不语。
连日恶战，虽最终击溃郝连霸，捣毁圣坛，然代价惨重。
盟主许小剑重伤垂危，龙姑娘身中奇毒，众人皆身心俱疲。
“许兄弟伤势如何？”乔峰沉声问道，虎目中难掩焦虑。
虚竹缓缓摇头，面色沉重：“许盟主为破魔阵，强行催发潜能，更以秘法耗尽本源，真元枯竭，神魂受损，如同油尽灯枯……寻常药石，已难奏效。”
众人心头一沉。
“龙姑娘之毒如何？”李寻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飞刀。
王语嫣轻叹：“蚀魂散歹毒无比，已侵入心脉。我以金针封穴，虚竹师兄以佛法延缓，然非根治之法。若七日之内无解，恐……恐毒发攻心，回天乏术。”
空气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哲别沉吟片刻，开口道：“草原古老传说，西北极远之地，有一处‘生命之泉’，乃上古神灵陨落所化，泉水蕴含无尽生机，能肉白骨，活死人，解万毒，可去一试。”
“生命之泉？”众人精神微振。
“然传说缥缈，无人知其确切所在，只言需穿越‘死亡沙海’，渡过‘幽灵沼泽’，方能抵达‘圣泉山’。”哲别面露难色，“路途遥远，险阻重重，更有无数凶兽毒物盘踞，乃草原禁地。”
“纵是刀山火海，亦要闯上一闯！”乔峰斩钉截铁，“吾等即刻出发！”
“乔兄所言极是。”李寻欢颔首，“只是许兄弟与龙姑娘伤势沉重，经不起长途颠簸，需有人护送他二人先行返回安全之地静养，其余人前往寻泉。”
“我留下照顾小剑和龙姐姐！”林薇立刻说道。
杨过沉默片刻，看向小龙女，眼中柔情与决绝交织：“我护送龙儿同行。死亡沙海，我独臂亦可开道。”
最终商定，由杨过、林薇、虚竹、王语嫣四人，带领部分草原勇士，护送许小剑与小龙女返回哲别部落驻地疗养。
乔峰、李寻欢、令狐冲、叶开、傅红雪、段誉、楚留香以及哲别等精锐，前往西北寻找生命之泉。
计议已定，众人连夜准备。
分离之际，乔峰重重拍了拍杨过肩膀：“杨兄弟，龙姑娘与许兄弟，便托付于你了。”
杨过重重点头：“只要杨过有一口气在，必护他们周全。”
李寻欢对林薇温言道：“林姑娘，保重，待取得泉水，我等即刻返回。”
林薇泪眼婆娑，强忍悲伤：“李大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乔峰等人亦纷纷与杨过等人道别，气氛凝重而悲壮。
两队人马，在黎明微光中分道扬镳，一队向东，回归部落；一队向西，踏入未知险境。
许小剑在昏迷中，神魂仿佛漂浮于无边黑暗的虚空。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唯有彻骨的冰冷与虚无。
系统残片已彻底损毁，冰冷的提示音再也未曾响起。
只有一点微弱的浩然灵光护住心脉，那是他自身意志与本心所化，亦是韦小宝最后一丝真灵与他共鸣所留。
在这绝对的寂静与黑暗中，过往记忆碎片纷至沓来：现代都市的庸碌与失败，穿越初时的惶恐与无助，韦小宝戏谑的笑容与最后的决绝，乔峰的豪迈，李寻欢的孤高，杨过的痴情，小龙女的清冷，林薇的泪眼、慕容性生的执念……与郝连霸的最终决战，吞噬一切的黑暗奇点……
痛苦、挣扎、守护、抉择……种种情绪交织，最终沉淀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明悟。
力量之源，并非系统，并非英雄丹，而是本心，是守护，是牺牲。
侠之大道，存乎一心。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极致的黑暗深处，似乎隐约传来一点温润的呼唤，如同母亲的呢喃，牵引着他的神魂缓缓飘去……
另一边，乔峰一行人西行数日，地貌逐渐荒凉，绿色褪去，黄沙漫天。
死亡沙海，名副其实。烈日灼烤，流沙陷阱，毒蝎狂沙蚁层出不穷，更有能惑人心智的沙海蜃楼。若非众人武功高强，心智坚定，加之哲别熟悉沙漠习性，早已葬身沙海。
李寻欢飞刀精准点杀潜藏沙下的毒物，令狐冲剑气撕裂蜃楼幻象，乔峰掌力轰开流沙漩涡，叶开傅红雪刀光剑影守护侧翼，段誉六脉神剑远程清剿，两位楚留香身法巧妙探明前路。
一路有惊无险，却也不轻松。
穿过沙海，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幽暗沼泽。
沼泽中淤泥漆黑，气泡翻滚，散发着腐臭毒气，扭曲的枯木如鬼爪般伸向天空，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隐约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与窸窣声。
“幽灵沼泽……小心瘴气与毒虫，更需提防‘沼泽怨灵’。”哲别神色凝重，“传说此地乃古战场，怨气不散，化为无形怨灵，能侵蚀神魂。”
众人运功护体，屏息凝神，踏入沼泽。
沼泽地松软泥泞，难以着力。浓雾瘴气不仅遮挡视线，更能干扰灵觉。不时有毒涎鳄、腐骨蟒等巨大毒物从泥潭中暴起袭击，皆被众人雷霆斩杀。
更可怕的是那无形无质的怨灵，尖啸着穿透护体真气，直攻神魂，令人心神恍惚，幻象丛生！
乔峰降龙掌力至刚至阳，对怨灵有克制之效，然范围有限。
李寻欢飞刀虽利，却难伤无形之体。段誉六脉神剑还是时灵时不灵。
令狐冲独孤九剑破气式亦难锁定目标。
众人神魂屡受冲击，头痛欲裂，步伐渐显凌乱。
“如此下去，未到圣泉山，我等先要心神耗尽！”令狐冲咬牙道。
就在此时，李寻欢眼中精光一闪，似有所悟：“怨灵乃怨气所聚，无形有质，惧至阳至正之力，亦惧……极致锋锐之意！叶开！傅兄！意守灵台，人刀合一，以意斩之！”
令狐冲闻言，眼神瞬间锐利如剑，整个人仿佛化作一柄出鞘利剑，快之意境凝聚，一剑刺出，无声无息，却将一道扑来的怨灵瞬间撕裂消散！
叶开嘴角勾起一抹洒脱笑意，飞刀悬于指尖，希望之意流转，刀光一闪，如阳光破雾，怨灵触之即溃！
傅红雪黑刀缓缓出鞘，惨烈刀意弥漫，带着无尽的寂灭与终结，一刀斩过，怨灵哀嚎着化为青烟！
三人刀意虽不同，却皆能有效斩杀怨灵！
众人精神大振，依言而行。
乔峰掌力更添刚猛，李寻欢飞刀意蕴更足，令狐冲剑气更显破妄之能，段誉凝神定志，六脉神剑竟也稳定不少。
一路冲杀，不知斩灭多少怨灵毒物，终于穿过幽灵沼泽，抵达一座云雾缭绕、灵气盎然的山脉之下。
“圣泉山！”哲别激动道。
山势巍峨，清泉流响，与之前死亡沙海和幽灵沼泽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山路险峻，更有天然迷阵与强大异兽守护。
众人小心翼翼，循着灵气最浓郁处向上攀登。
途中遭遇碧眼妖猿、磐石巨像等守护兽，皆被一一击退或绕过。
终于，在山顶一处僻静山谷中，找到了一眼氤氲着乳白色灵雾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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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晶莹剔透，散发着磅礴而温和的生命气息，周边草木繁盛，奇花异草遍地。
“生命之泉！”众人欣喜若狂。
正当李寻欢欲以玉瓶取水之时，泉边阴影中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骤然袭出，直取李寻欢后心！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时机之准，骇人听闻！
“小心！”乔峰怒吼，降龙掌力猛拍而出！
令狐冲剑气疾刺！
然那黑影竟如同虚无，穿透掌风剑气，指尖乌光闪烁，已触及李寻欢衣衫！
李寻欢似早有预料，身形微侧，指尖飞刀不知何时已倒扣在手，刀柄精准无比地撞向对方腕脉！
叮！
一声轻响，黑影攻势一滞，现出身形，竟是一名身穿紧身夜行衣的刺客！
“影杀殿的人！”哲别惊呼，“郝连霸麾下最神秘的刺杀组织！”
刺客一击不中，毫不停留，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同时攻向乔峰、令狐冲！
招式狠辣，皆是要害！
与此同时，四周阴影中竟又浮现出十余名同样装束的刺客，无声无息地扑向众人！
“保护泉水！”乔峰雷霆大喝，降龙掌力全力施展，掌风笼罩数名刺客！
李寻欢飞刀连闪，例不虚发，逼退近身之敌！
令狐冲独孤九剑展开，破箭式破枪式精妙绝伦，剑气纵横！
叶开飞刀灵动，傅红雪黑刀惨烈，段誉六脉神剑激射，楚留香身法如魅，哲别箭无虚发！
激战瞬间爆发，影杀殿刺客个个身手不凡，隐匿刺杀之术登峰造极，更配合默契，阵法诡异，竟一时与群雄斗得难分难解！
“郝连霸果然留有后手！”令狐冲剑气刺穿一名刺客咽喉，冷声道。
“绝不能让其毁泉或夺泉！”乔峰掌力狂猛，将一名刺客震得吐血倒飞。
激战中，李寻欢目光锐利，始终锁定最初那名刺客头领。
此人武功最高，隐匿最强，方才一击若非自己灵觉超常，已然中招。
刺客头领似乎也意识到李寻欢是最大威胁，身形如烟，再次融入阴影，伺机而动。
李寻欢凝神静气，飞刀悬于指尖，心意与刀合一，感应着周遭细微波动。
忽然，他指尖微动，飞刀化作一道寒光，射向左侧空处！
嗤！一声闷响，刺客头领身影踉跄浮现，肩头已被飞刀洞穿，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未料到自己完美隐匿竟被看破！
“意之所至，刀之所向。你的杀意，瞒不过我的刀。”李寻欢淡淡道。
刺客头领厉啸一声，不顾伤势，疯狂扑上，做困兽之斗！
乔峰、令狐冲同时出手，降龙掌与独孤九剑合击，将其重重击飞，倒地毙命。
头领一死，其余刺客阵脚稍乱，被群雄趁机斩杀殆尽。
清理战场，确保再无埋伏后，李寻欢才小心翼翼以特制玉瓶盛满生命泉水。
“事不宜迟，速回！”乔峰沉声道。
众人带着泉水，即刻原路返回。
……
哲别部落。
许小剑依旧昏迷，气息微弱。
小龙女毒性再次发作，昏迷中痛苦蹙眉，黑气向心脉蔓延。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与欢呼！
“回来了！乔帮主他们回来了！”
杨过猛地起身，冲出帐外！
只见乔峰、李寻欢等人风尘仆仆归来，脸上带着疲惫与欣喜。
“泉水可取到？”杨过急问。
李寻欢举起玉瓶，瓶中泉水氤氲着生命光华：“幸不辱命。”
众人皆松一口气，连忙将泉水送入帐中。
先喂小龙女服下数滴。泉水入腹，温和的生命能量迅速扩散，所过之处，蚀魂散毒性如冰雪消融，黑气迅速褪去！
不过片刻，小龙女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脸色恢复红润，眸光清澈如昔。
“龙儿！”杨过惊喜交加，紧紧握住她的手。
“过儿……”小龙女微微颔首，感受体内毒素尽去，元气快速恢复。
众人皆喜。
旋即看向许小剑，他依旧昏迷。
“许盟主本源亏空，神魂受损，恐需外敷内服，并以泉水浸泡，缓缓滋养。”虚竹道。
众人小心翼翼将许小剑抬入早已备好的木桶中，倒入生命泉水，将其浸泡其中。
泉水浸润其身，磅礴生机缓缓渗入干涸的经脉与识海。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小剑脸色逐渐恢复一丝血色，呼吸也稍稍有力，却仍未苏醒。
众人心又提了起来。
“生命之泉亦不能即刻奏效吗？”林薇忧心忡忡。
李寻欢凝神观察片刻，道：“许兄弟伤势过重，非一日之功能愈，然泉水确有效果，需耐心等待。”
是夜，众人轮流守护。
林薇坚持守在桶边，握着许小剑的手，低声诉说往事，期盼奇迹。
杨过与小龙女在一旁静坐调息，劫后余生，两人之间气息愈发融洽。
夜深人静，月华如水，透过帐隙，洒在许小剑脸上。
他的睫毛微颤，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林薇猛地惊醒，屏息凝神，只见许小剑眼皮艰难地颤动几下，缓缓睁开！
眼神初时茫然，随即渐渐聚焦，看到泪流满面、惊喜交加的林薇，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微弱笑意。
“林薇……我……睡了多久？”
声音沙哑微弱，却如天籁。
“小剑！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林薇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他。
众人闻声纷纷惊醒，围拢过来，皆是惊喜交加。
许小剑苏醒，然身体极度虚弱，修为尽失，已如同常人，但他眼神清澈，眉宇间多了一份历经生死后的沉淀与宁静。
系统已毁，英雄丹不再，力量需从头练起，但道心却更加通透圆满。
他目光扫过日月玉瓶，瓶中那一点韦小宝的真灵，在生命泉水滋养下，似乎也明亮了一丝。
希望犹在。
休养数日，在生命泉水神奇功效下，许小剑身体逐渐恢复，虽无内力，已能自如行动。
小龙女则彻底康复，功力更有精进。
众人于是商议下一步行动。
郝连霸败逃，然魔教势力盘根错节，必然死灰复燃，需趁其元气大伤，一举铲除！
“据俘虏交代，郝连霸可能已逃回了神魔宫总坛，或是秘密巢穴‘幽冥鬼城’。”哲别说道。
“那我等就兵分两路，彻底扫荡魔教余孽！”乔峰决断道。
最终决定：乔峰、杨过、小龙女、令狐冲、叶开、傅红雪、段誉及大部人马，前往清剿神魔宫总坛。
李寻欢、楚留香、虚竹、王语嫣、林薇及部分高手，则陪同许小剑前往幽冥鬼城。一则清剿，二则许小剑需寻回力量，幽冥鬼城或有机缘。
分别之际，许小剑对乔峰、杨过等人道：“乔大哥，杨大哥，万事小心。若遇郝连霸，不可恋战，及时传讯。”
“放心！尔等亦需保重！”乔峰豪迈一笑，率众离去。
许小剑目送他们远去，转身望向西方，目光沉静。
失去力量，却并未失去勇气与智慧。
前路依旧凶险，但他已不再是那个依赖外物的穿越者。
李寻欢来到他身边，递过惊雁宫阙那柄古剑：“盟主，你历经剑冢，又得剑元，此剑已完全认你为主。然剑虽锋利，终是外物。心之所向，方为锋芒。”
许小剑接过古剑，感受其上传来的微弱浩然之意，微微一笑：“李兄所言极是。”
他握紧剑柄，幽冥鬼城，将是又一个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