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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着门框狠狠踩踩踩。
小师弟没有心。
他将近一年来的掏心掏肺、百般呵护,全都喂了小白眼狼。
他真多余管他!
也是啊,反正全宗门上下都围着小师弟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尹玄临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倒贴的、一厢情愿的笑话!
他到底为什么会傻到,以为自己对谢忱而言是特别的?
尹玄临冲回房间一头埋进锦被里,气得大哭。但哭了没一会儿,又捂着绞痛的心撇着嘴站起来。
他因爱生恨了!
他扭曲了,他变态了,他阴暗爬行了。
哭哭哭哭个屁哭?
福气都叫哭完了。不许哭!他要赶紧吃饱饭,才能好好谋划一番才是正道好。
他要谢忱、白霜澄,这群人统统都不好过!!!
……
尹玄临说到做到。
说因爱生恨,便是真的恨上了。
之后一年,凡宗门狭路相逢,他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谢忱有人众星捧月,他亦有拥趸招摇过市。谢忱有人给过生日,他更日日开席宴饮、声势浩大。谢忱带一堆小废物下秘境,他就次次带人去抢先截胡。
数次宗门小比上,更是锋芒毕露抢尽所有风头,将谢忱踩在脚下。
以上种种行径,谢忱都隐忍了。
尹玄临胸里堵着的那口恶气,才总算稍稍舒缓。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双总是低垂避开他视线的黑瞳,竟开始在他刻意挑衅时直直迎上他的视线。那黑瞳幽深,甚至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藏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什、什么意思?
当天回去,尹玄临就破大防。
他当然可以不理师弟。毕竟小狗崽子拿了他那么多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他撒撒气又怎么了?!居然那样瞪他!
怎么,还不服了,狗凶狗凶的,是打算反抗了?
不仅一点都不想重修旧就好,还拿他尹玄临不当个玩意儿,是吧?
这就恨上他了?
好好好,好得很!
这世上真是没道理可讲。真心实意送他东西、护着他的是恶人;而那些只会拖后腿、分薄他资源,仅凭几句虚情假意的奉承和笑脸相迎的,反而成了好人?
谢忱啊谢忱。
你以为那些围着你转的家伙,是真的在乎你啊?
8.
所以才有了后来绿晶秘境里,那个无比逼真的障眼法。
尹玄临就是要谢忱看看那些人的真面目!
眼见着那些平日殷勤的同门在幻象下惊慌失措,纷纷抛下谢忱逃命,尹玄临才慢悠悠地从暗处走出。
障眼法褪去,秘境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他终于可以尽情地、居高临下地嘲讽:
“呵!看见了吗?你把别人当回事,豁出命去相护,可人家是怎么对你的?大难临头作鸟兽散,有一个回头看你一眼吗?”
“别人不过当你是个有天分、好利用的垫脚石!能用你挡灾获利时自然哄着你,真遇到危险,今日之事便是结局!”
“谢师弟,醒醒吧。若今日在这里真的噬魂幽狱魔,此刻被留下的你,唯有死路一条。”
“还是说,就连这般脆弱虚假、一戳即破的幻梦,你也宁可自欺欺人,死死抓着不肯放手?”
“……”
谢忱咬牙:“你住口。”
尹玄临那时只当狗崽子无可救药太好骗。翻了个白眼,拔剑。
他又如何明白,他眼中的虚与委蛇,谢忱未必就全然不知。
他只是不愿承认。无论如何,棠棣仙门到底是给了他一些弦月阁从未给予过的些许温情,给了他一直渴望的师门栽培、同辈友爱,茫茫世间一方“归宿”。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不愿戳破。
【作者有话说】
谢忱:好不容易有人爱我。
尹玄临:我那时候也爱你啊!
谢忱:嗯,对不起师兄,那时是我不好。
尹玄临: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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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9.
尹玄临偷用障术、重伤同门,被罚禁足半年。
这禁足本意,自是让他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然而事实证明,一个人孤零零在方寸之地的鬼地方待的越久,想法往往只会越阴暗。
刚被关进去时的尹玄临,还曾真心悲伤逆流成河——小师弟被白炎穿透胸膛,他该多疼啊。呜……
然而仅仅几天以后,便回过味来了。
不对啊。
且不说他那日根本就无心伤谢忱。
就说真动手了,说到底千错万错,不还是谢忱为了那个白霜澄先凶他在先?
若是谢忱上次受伤时不曾为那小白莲斥责他,他也不会觉得谢忱身边的人个个碍眼至极。而若没觉得碍眼,他也不会特意设局想让谢忱看清真相。而若没那一出,他也不会话赶话谢忱动起手来。而若非动手失了分寸,他又怎会意外伤他?
所以这事追根溯源,怪谁?
怪谢忱。
反而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才是无妄之灾吧?!
之后半年,尹玄临更是越想越没完——
若不是谢忱千年火灵根压他一头,若不是谢忱对谁都礼貌温和偏偏对他冷若冰霜,若不是在乎所有人而只不在乎他……
总之,他尹玄临半点错都没有,都怪谢忱!
所以,等半年后尹玄临出关,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夫了。
呵,反正和好也无望。不如就此桥归桥,路归路。他走他的阳关道,谢忱走谢忱的独木桥!
10.
然而他的阳关道尚未铺开,便被实力精进恐怖的谢师弟轻易摁在地上摩擦了。
“……邪、邪修!”
虽然很久后,大家都说“不愧是照夜君,颇具先见之明”。但其实尹玄临说他邪修时,心里并没有真这么想。
他只是单纯不肯相信,千年火灵根真就能如此修为一日千里。他不信!!!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该不信还是不信!
但当时,也就只有他不信。
没人理他。
而曾经的清冷寡言的小师弟,随着实力日益强横,似乎也渐渐生出了棱角,有了脾气。
开始会在他挑衅时,面无表情把他挂树上了。
那段反复被挂树的岁月,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尹玄临的心情。
“悲愤。”
悲愤于实力悬殊毫无胜算。
悲愤白霜澄那小贱人总在树下眯着眼笑。
更悲愤自己犯贱——
竟会在悲愤之余,偶尔午夜梦回时,又忍不住回味起谢忱每一回忍无可忍把他挂树上的过程。
他会突然靠他很近,发丝拂到他脸颊。
温热的手掌会隔着薄薄的衣料,快而精准掐住他的腰。那力道带着点……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