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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缓缓弥散开来。
黑发少年半身浴血,但他却毫不狼狈,或者说......五条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狼狈的某样。
那双眼睛在无光之时却好似永远闪烁着冰冷的、从容不迫的幽幽寒光。
踏过雨水,在交缠的咒力和攻击中,在分不清多少人同时进行的围剿里,他的动作却像是在雨天里散步。
甚至有闲心和他打招呼。
“稍等一下,悟。”他笑道,从阴影中钻出的触手卷起袭来的咒具扔向远处,“现在有点吵,好像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时间。”
经过刚才的缠斗,所有人都意识到,用咒力伤到他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无论是什么样的伤都会在几秒内愈合,连皮肤都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的反转术式。
——但,真的是反转术式吗。
这个疑问或快或慢地在每个人脑中闪过,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
至少,反转术式,还有耗尽体力和咒力维持不住的时候,也会有无法治疗灵魂损伤和过于严重致命伤的弱点。
于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再浪费力气去试着伤到他,而是竭力去禁锢、束缚,或者直接对准最致命的位置发动攻击。
“五条悟!难道你还想继续包庇吗!”有三大家族中的高层看见他,咬牙喊道,“哈,他可是连杀死的咒术师尸体都带过来了。”
五条悟也看见了,躺在地上,很明显。
他并没有回应。
只是漂浮在半空中,从较为遥远的距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场战局。
和中心陌生,或者说完全暴露出他躯壳下并不刻意隐藏的本质的同期。
“其实我从刚才起就很奇怪,为什么大家会认为,心脏就是我最脆弱的地方呢。”卡斐握住对准胸口想要刺下的咒具,他开始使用自己改良版的无下限,隔开了手心和刀刃,“好执着。”
面前的咒术师拿长刀形式的咒具,尖利的刀刃被卡斐握紧在手心,无法再进攻,也撤离不掉。
她的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像是只兔子。
毫无反抗之力。
“说起来......”握着那柄刀,黑发少年笑着附身凑近,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听听我的心跳声吗?”
一道攻击打在剑刃上,将那柄刀从中劈成两半,一级咒具报废在这里,那个咒术师却根本来不及可惜,只像是被解救出来一样撤离到了最后方的位置,心有余怵般喘气。
“我这么吓人吗?”黑发少年撇撇嘴,语调有些伤心,“悟,至少你能听见,或者看见,对吧?”
五条悟当然可以看见,从第一次见面前就可以。
所以他能感觉到,在这样的缠斗里,对方的心脏依旧没有任何波动。按照最标准的频率,像是个装饰用的钟表,缓慢地跳动着。
系统比五条悟还沉默。
它实在想说点什么,又怕起反效果,最后只能低声谨慎地哽咽起来:【老师你好,我们家孩子喝了变质口味旺仔牛奶就变成这样了,还有救吗?】
喝醉的时候卡斐几乎不和它交流。
系统与宿主的交流是双向的,不沟通时,它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甚至有种被扔到大海上的感觉,系统战战兢兢地抱紧最后一点浮木,根本不知道宿主掀起的浪潮会把自己推向哪里。
它缓缓露出荷包蛋泪眼。
宝,是我曾经不珍惜你打游戏吃麦当劳在床上蛄蛹一整天不想起的日子,呜呜,对比起来还是在家当废物点心的时候好啊!
它就这样主视角追随,看着看着忽然就绝望了。
按照自己原本的安排,在这个世界作为正派的话,那周围这些就都是强大的可争取力量。
不是应该先慢慢接触,用自己的实力和对咒灵的信念将他们打动,然后一起组建美好新世界吗。
现在是在干嘛啊。(哽咽)
社交是社交上了,喝醉的卡斐比平时主动很多,和谁都能说上几句,甚至有种左右逢源、得心应手的感觉。
如果是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他绝对能让整个大堂上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得到所有人欢心。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但是。
现在这里,是社交的场合吗!在这种地方说话,只会让人害怕吧!
系统眼睁睁看着卡斐附身捡起掉落的手链,然后在身后那人被奶精触手束缚住动作后,转身轻笑着将手链放在他手心,还附赠一句:“小心点,妻子刚送的礼物吗,很可爱,别弄丢了。”
那人脸色刷一下白了。
系统又眼睁睁看着他伸手随意在半空中挥动两下,挡开飞射而来的武器,又忽然出现在另一个人面前,笑着将被打飞后失去控制,直冲她面门而去的利刃握住。
那个咒术师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后退,目光在利刃和卡斐脸上疯狂移动,不知道该跑还是该道谢。
被围剿成这样,他倒是悠闲,甚至有闲心帮差点把他胸口捅穿的咒术师把领口整理好。
看着对方吓得立刻躲开,卡斐歪了歪头,道:“哎,怕什么呢?”
系统:【......】
能不害怕吗,能不害怕吗!换它上场它也害怕啊!!
他越展现出亲昵的动作,身上那股因过于游刃有余而产生的非人感就愈发强烈。
周围人攻击的动作都带了明显的迟疑。
卡斐有些没意思地叹了口气:“没人和我聊天吗?那也太无聊了吧,我在没人可以说话的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
久到那段记忆都快忘记了。那栋沉默的大楼,比这里的结界还要牢固的空间。
无聊,连空气都弄浓稠到如有实质,让人喘不过气。
没有尽头一样。
他垂下眼睛,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笑意褪去后眼底是寒渊般的冰冷。
但只有一瞬,下一秒,他又勾起唇间,重新带起了那层单薄的面具。
恶意是很明显的东西。
咒术师能感受到,黑发少年对他们并没有恶意,甚至对似乎有恩怨的高层都没有。
他的目光看过来时,好似跟看一草一木没什么区别。
从不反击,只是被动地挡回所以招数,像狼在玩弄兔子。
“唔。”卡斐打了个哈欠,在又一次将攻来的人挡开后轻声道,“稍微有点无聊了。”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手:“速战速决好了,不过嘛,人太多的话还是有点难缠。”
咒术师显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类型。
纵使心里已经在质疑能不能真的将他杀死,但动作却从没有停下。毕竟这是会和咒灵死战到底的身份。
利刃从后方而来,显然做了很多准备,甚至灵巧凭借术式绕开了奶精的阻拦,甚至击碎了身体周围的屏障。
在刺入一个尖端时立刻被奶精再次挡住,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