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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悲喜面(第1/2页)
林啸目眦欲裂,挥舞木棍死死守住门口,身上又添几道血痕。
陈小虎虽吓得小脸发白,却仍牢牢握着短棍,紧挨在林啸腿边。
谢文风快速点穴止住左臂流血,眼神冰冷如霜。
他看了一眼身后气息再次微弱的沈青崖,又看了看苦守门口的两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带着内力损耗后的沙哑:“柳三娘,贺七,你们真以为吃定我们了?”
玉骨扇轻敲掌心,发出笃笃声响:“贺七,你可知柳三娘为何去而复返?她是为了灭口!你与她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至于柳执事,”谢文风转向屋外,“你拼着受伤也要回来,是怕我们落入贺七之手,他将你与抱朴楼那点勾当抖落出来?还是怕我们手中,早已掌握了确凿证据?”
屋外瞬间一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贺七的喘息声粗重起来。柳三娘厉声喝道:“谢文风!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放箭!”
更多弩箭射入,带着火油的箭矢钉在木壁上,瞬间燃起火焰,浓烟滚滚而入。
沈青崖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悠悠转醒。灰纱滑落,露出苍白脆弱却依旧清艳的脸,此刻沾满血污与烟灰。
她艰难抬眼,看向挡在她身前的谢文风染血的背影,又看向门口浴血奋战的林啸和紧握短棍的陈小虎,。
她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的紫笛望潮:“带小虎走,我能挡一阵。”
谢文风回头,冷笑:“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他目光扫过迅速蔓延的火势,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号烟花,毫不犹豫地拉响。
“咻,嘭!”
一道刺眼的红色焰火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形成一个奇特的琅琊花纹。
“琅琊阁的求救信号!”屋外传来柳三娘惊疑不定的声音。
谢文风冷笑:“柳三娘,贺七,这信号一出,方圆五十里内的琅琊阁耳目都会看到。你们说,是你们先拿下我们,还是我琅琊阁的高手先到?”
屋外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火焰吞噬木屋的“哔剥”声愈发清晰。
突然,一道清冽的嗓音自门外响起:
“不必等了,我们已经到了。”
木门轰然洞开,一道修长身影立在月光下,衣袂飘飘。
木门轰然洞开,月光如水银泻地,将门口那道修长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那人身着玄色劲装,肩头绣着精致的琅琊纹,腰佩长剑,面容冷峻。
他身后还立着数道同样装束的身影,个个气息沉稳,显然都是高手。
“属下来迟,请公子恕罪。”玄衣男子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
谢文风微微颔首:“起来吧,韩云,外面的情况如何?”
“回公子,柳三娘与贺七的人已被控制。”韩云起身,侧身让开一条通路,“只是......”
“只是什么?”
“方才在围剿过程中,发现另有一批人马在暗中窥视。等我们想要追击时,他们已经迅速撤离,身手极为利落。”
谢文风眸光一沉:“可看出什么端倪?”
摇头:“对方极为谨慎,未曾留下任何线索。但观其行事作风,不似寻常江湖势力。”
这时,一直被林啸护在身后的陈小虎突然小声开口:“我好像看见......”
众人目光顿时聚焦在这个孩子身上。
林啸蹲下身,温声问道:“小虎,你看见什么了?”
陈小虎攥着衣角,怯生生地说:“刚才在火光最亮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树林里有个穿白衣服的人,戴着一个很奇怪的面具。”
“面具?”谢文风神色一凛,“什么样的面具?”
“就是......”陈小虎努力比划着,“半边哭,半边笑,看起来怪吓人的。”
谢文风目光一沉,转向韩云:“箭杆上的纹路,亦是悲喜面。”
韩云闻言,脸色顿显凝重:“公子确定?江湖上见过悲喜面的人寥寥无几,更无人知其来历。若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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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
谢文风指尖摩挲着玉骨扇:“箭纹诡谲,工艺特殊,绝非仿冒。再结合小虎所见,发射那支乌矢的,正是他本人。”
他轻声自语,眸色转深:“悲喜面竟会亲自出手。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青崖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
众人回头,只见她不知何时已自行坐起,脸色苍白如纸,额间沁出细密冷汗。
“姑姑!”林啸急忙上前搀扶。
沈青崖微微摆手,目光望向谢文风:“悲喜面?”
谢文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戴着一副诡异的悲喜面具,武功路数诡异莫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背景。”
沈青崖强撑着想要站起,林啸连忙扶住她。
月光下,她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她不敢深想。
谢文风敏锐地察觉到她瞬间的失神:“你想到了什么?”
沈青崖轻轻摇头:“只是觉得,这面具背后的真相,或许比面具本身更让人心惊。
谢文风凝视着她,忽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青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那么谢公子,你又是谁?”
谢文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唇角轻扬,终究没有回答。两人相视片刻,竟同时别开目光,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再追问彼此深藏的隐秘。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鹰唳,划破寂静的夜空。
韩云脸色骤变:“公子,是阁中的预警信号!”
谢文风猛地转身望向窗外,只见东南方向的天空,三颗赤红色的信号弹正缓缓坠落,在夜幕中划出三道刺目的轨迹。
“三赤贯空,汴州出事了。”
沈青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眸色深沉如夜:“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谢文风收起玉骨扇,神色凝重:“汴州局势有变,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玄衣男子躬身道:“公子,山下已备好车马。只是沈姑娘的伤势。”
“无妨。”沈青崖强撑着想要站起,却因牵动伤口而微微一晃。林啸连忙上前搀扶。
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提着药箱快步而入,发髻间别着一支素银簪子,举止间自带一股药香。
“苏丁香。”谢文风见到来人,神色稍霁,“快看看她。”
说罢,屏退所有人,只留下她二人。
被称作苏丁香的女子微微颔首,径直走到沈青崖身前蹲下:“让我看看伤势。”
她动作娴熟地检查着沈青崖肩头的箭伤,眉头越皱越紧:“箭簇淬了寒髓,又与体内的垂龙涎相互激发......”
她抬眸看向沈青崖,眼中带着探究,“姑娘能撑到现在,实在令人惊讶。”
沈青崖迎着她的目光:“或许是我命不该绝。”
苏丁香不再多言,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
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她下针如飞,精准地刺入沈青崖周身大穴。
“我要拔箭了,可能会很疼。”
“嗯,有劳。”
就在箭簇离体的瞬间,沈青崖闷哼一声,额间渗出细密冷汗,却始终咬紧牙关未发一声。
鲜血喷涌而出,苏丁香迅速撒上金疮药,用绷带层层包扎。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过片刻功夫。
“三日之内不可运功,七日不可沾水。”苏丁香收拾着药箱,“否则寒气反噬,大罗神仙也难救。”
沈青崖微微颔首:“多谢。”
半个时辰后,谢文风见包扎完毕,立即吩咐:“即刻启程。”
韩云在前引路,林啸背着沈青崖紧随其后。陈小虎紧紧拉着林啸的衣角,时不时回头张望。
就在众人即将踏出木屋的刹那,沈青崖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