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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乖乖松手。
前方，夏芷入座，那沙发紧靠着供奉祭品的台子，女孩歪了下脑袋，黑漆漆的目光就那么落向照片，仔细打量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老奶奶走进厨房，去给他们弄吃的。
沙发不大，荀淮刚挨着夏芷坐下，就听纪陈小声说了一句，“二位大佬，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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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谁杀死了知更鸟（19）：针线
夏芷迟钝地看过来，“饭香吗？”
纪陈：……看得出来，您是真的饿了。
荀淮轻笑，骨骼修长的手指在腿上点了点，“腐烂的味道。”
纪陈顿时一个哆嗦，“这里连灯也不开，只燃几根蜡烛，看着比恐怖片还吓人，该不会藏着尸-体吧？”
荀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幽幽补充道，“梦里，可说不准。”
“呸呸呸，大佬你快别说了，我害怕……”
他话音刚落。
就听厨房内传来“砰”的一声。
那声音，像是使劲将菜刀挥向菜板，突兀又响亮。
惊得纪陈直接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砰！砰砰砰——！”
响声逐渐密集，老太太像是在剁着什么东西，听得纪陈狠狠捂住发颤的小心肝儿，不由想起了菜市场里剁骨头卖猪肉的那些人。
不过是不是猪肉……就不好说了。
他苦着脸看向静坐不动的两位大佬。
“怪……怪吓人的。要不，咱们过去看看？要是真不对劲，也能及时逃跑！”
然而两位大佬没有一个搭理他。
夏芷站起身，慢慢走至供奉遗像的小桌旁。
在纪陈震惊的目光下，她一把拿起上面的遗像，对着烛光观察片刻。
随即将相框打开，拿出照片，翻了过来。
背面写满了血色的‘死’字。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就好像对照片上的二人有极深的怨念一般。
夏芷皱了下眉，将照片装回去放好。
荀淮就站在她的身后，借着微弱烛光，将房子打量一遍，最后同样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烛台上。
他抬手，手指在摆放祭品的桌面上敲了一圈，在某处停下。
然后将手贴着桌面往下方一伸，收回时，手中便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方盒。
那盒子上挂着一把暗金色旧锁，荀淮扯了一下没弄开，就见女孩不知道从哪取下个别针，在锁孔里咔咔捅了两下，那把锁便被打开了。
荀淮挑着眉梢，拿桃花眸瞥了夏芷一眼，似是意外于她竟然还会这种技能。
女孩无视他的打量，抬手打开盒子——
盒子内，放着一套放大版的针线。
那针足有夏芷手那么长，小指般粗细，线呈棕褐色，倒是有点像那种细麻绳。
一根针，一捆线。
如果不重要，为何会放在隐蔽的地方锁着？
这一梦，又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
荀淮敛起眼眸，拿过那团线，放在烛光下打量着。
那团线乍一看像麻绳，但摸上去，却完全是另外一种触感。
表面光滑细腻，微微有弹性……
他将线团递给夏芷，“你摸下。”
夏芷伸手，指尖微顿。
那是人肌肤的触感。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收起了针，一个收起了线。
而与此同时。
见两位大佬并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纪陈索性慢慢挪至厨房门口，想偷偷瞄一眼，这老太太到底在些干什么。
这么一看，他张大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第20章谁杀死了知更鸟（20）：暴走
一盏小夜灯将腐烂气味浓烈的厨房照得昏黄幽暗。
老太太背对着他，明明身形佝偻，看着颤颤巍巍的，可挥刀的时候，那手臂却极有力量，菜刀落得又准又稳又狠，每次起落都带过几片翻飞的碎-肉。
而那菜板上放着的——
赫然是一条被剥了皮的人-腿。
那腿被剁碎成了十几块，他甚至能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楚肌肉的分布和截面的肌理。
许是老太太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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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落刀之时，其中一块被震飞至他的身侧。
纪陈下意识地捞了一把。
低头一看。
是半截发黑的脚趾。
纪陈浑身一抖，顿时将那脚趾给甩了出去，手不停在门框上使劲擦拭着，一脸的欲哭无泪，明明嘴唇哆嗦得要命，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而这会儿，老太太将那盆血肉模糊的碎块倒入烧开水的大锅中，转身打开了冰箱门，像是要取别的食材。
那冰箱并未插电。
所以在老太太打开的那刻，纪陈感觉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达到了极致，简直是见者落泪，闻者昏厥。
而在看到一只属于女人的苍白到发青的手臂从其中伸出来时，纪陈彻底不淡定了。
刚想回头叫上夏芷和荀淮速速撤离。
出现在眼前的下一幕，却惊得他双眸大睁，愣在原地。
那拥挤而狭小的冰箱里面，竟然慢慢地爬出来一个人。
与其说是一个人。
不如说是零零散散的身体组件。
但这些部分，却由一根如麻绳似的东西连接在一起，松松垮垮地堆着，脑袋都快松到肚脐去了……
纪陈这回是真没忍住。
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这么一出声。
那刚从冰箱爬出的女人也转过了身来。
纪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迅速向后退出一米有余，几次尝试着起身逃跑，奈何腿软得像面条，又狼狈地跌坐了回去。
他的目光在触及那颗怪异头颅上的脸时，终于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他认得那张脸。
刚刚还见过。
那张脸，就出现在沙发旁供奉着的遗照里。
纪陈连粗口都忘记爆了。
挪动着身体哭哭啼啼大喊，“大佬！大佬啊啊啊啊啊快来救我啊！救命啊大佬大佬！祖宗！”
夏芷跟荀淮正准备扣上小盒子的盖子，原封不动地将其放回桌面下方——
“大佬大佬啊啊啊啊啊啊！！！”纪陈尖叫鸡般，一边大叫一边后退。
从厨房冲出来的老太太和那身体怪异的年轻女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荀淮被吵得“啧”了一声。
夏芷显然也打算破罐子破摔，盒子也不扣了，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那老太太的视线一直盯着那盒子，在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时，突然尖锐而凄厉地嘶吼一声，抡着菜刀就朝他们扑了过来。
“线……我的线……你们把线还我！！！”
“卧……我去！！！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