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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将带着负罪的枷锁。
“江飒,”夏优把哭成泪人的江飒从地上拽起来,温声问:“你们为什么分开?”
江飒止不住抽泣:“我让他和我一起回国,去我爸爸的公司,他不愿意……”
原来如此,夏优对这个答案产生些许恻隐之心,他当年也险些因为工作的事情和严凛决裂,冥冥中,他带入了自己的视角,遗憾道:“……那你可以陪他来加州啊,你知道吗,他现在能给你不亚于你爸给你的生活。”
江飒斜着眼瞥了一眼夏优,旋即咄咄逼人起来,“凭什么要我牺牲我本来的生活陪他?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知道他是会成功还是失败?我凭什么拿我的青春去赌?如果张宇扬真的有那么爱我,他为什么不能和我回国?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了我进我爸公司又怎么了?!他把他的自尊、脸面看得比我重要,我凭什么还要等他、找他?我江飒从来不是那种犯贱的人!”
面对她一连串的“凭什么”、“为什么”,夏优反驳不了,半晌后仍是那句话,“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江飒再度哽咽住,别过脸去,“我不知道。”
“我也有谈过别的男朋友,条件比他好的,对我比他好的,可是,可是只有张宇扬是不一样的,我想……我是爱他吧!”江飒艰难地说。
“江飒,”夏优直觉自己今天并没做错,“爱情不需要参照物,你连爱谁都要做三年的比较才能得出结论吗?因为找不到更合拍的人才来搅乱他这么重要的日子,是不是太自私?”
江飒听不进道理,更不领情,她推了夏优一把道:“你最没资格说我自私!”
“我是也很自私,”夏优大方承认“可是我没有放弃过我喜欢的人,我会为了他改变,如果你一直要求别人理所当然地为你付出所有,那你永远找不到合适的人。”
他说得脸热,也知道自己这是劝江飒的话,他哪里有改变多少?严凛最想要的东西,他迟迟没给出答复,可他也很庆幸,他和严凛之间从来没有位置能挤进来第三个人,他们不需要比较和选择,永远只有对方。
江飒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不屑道:“轮不着你来指点我,你没权利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做判断,我只要张宇扬的答案。”
“可以啊,”夏优看了一眼表,按照预计的流程,宣誓应该结束了,不过他还是嘴上在拖延时间:“但你能肯定张宇扬愿意回应你吗?我看他大概率不会理你,你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你能善罢甘休吗?给自己留点体面,给他留点美好的回忆,不好吗?”
江飒心中一动,其实她一下飞机就给张宇扬打了电话,和夏优来地下室时也发了短信,但是,显然的,没有人来找她,在她的世界里,张宇扬对她只应该有点头的一种答案,自己这算是又被拒绝吗?她想起三年前两人的决裂,她不想再撕裂一次伤口,也无法面对再一次感情的挫败。
两人从地下室出来,江飒临走前还是嘴硬的,“我今天不找他,不是因为你拦我,也不是因为我怕伤害到谁,这算我自己当年的判断失误,我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
夏优不再与她争辩,“嗯”了声,说,“一路顺风。”
他看着女生远去的身影,心绪久久难以安宁,不想像江飒这样等到穷途末路时才懊悔,如果是严凛那么想要的,他给就是了。
回到婚礼会厅时,已经是用餐时间了,严凛一眼看到了他,找过去,听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地问,“你去哪儿了?”
夏优本来觉得自己今天挺光荣的,做的事情可比当伴郎重要多了,穿西服的人那么多,随便抓一个都能上台,而能拦住江飒的,在场或许也只有他了。
“啊……等会儿说……张宇扬呢,没出什么问题吧?”但面对严凛时,他还是稍稍心虚了,毕竟没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一个多小时,是让人挺操心的。
“没什么问题。”严凛看了看他三秒,伸手扶平了他西装上被江飒抓起的褶子。
夏优尴尬了下,低声道歉:“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儿。”
他不打算和严凛说方才发生的事情,这对于江飒来说不是光鲜的事情,他应该做个尽责的secretkeeper。
——就像他被江飒痛骂多管闲事也说不出口Rachel的身体问题。
“夏优!”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再一抬眼,张宇扬一身笔挺的西装,端着香槟酒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我刚刚肚子疼来着!”夏优找了个过于蹩脚的理由。
“没事。”张宇扬轻声地说,明明他是今天的主角,却和周围欢乐的气氛有一丝格格不入。
他抿了口酒后又说,“我看到飒——江飒给我发的信息了。”
“什么时候!”夏优眼睛一直,差点儿以为江飒出尔反尔了。
“开场前,”张宇扬无声地笑笑,“说她在地下室等我。”
“夏优,”张宇扬不等夏优回答就再次喊了他的名字,而后也不顾对方是否介意自己的肢体接触,把他搂进怀里,说了句,“谢谢。”
夏优不可避免地僵了僵,侧眼看到不远处的Rachel已带上了那枚夺目的钻戒,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也就由张宇扬将自己抱在怀里了。
不过严凛貌似不太开心了,夏优故意逗他几句也得不到回应,脸色很臭地一直到停车场,两人都要上车了,张宇扬又从后面追上来,硬是把一束捧花塞给严凛。
夏优莫名其妙,“你有什么毛病?”
“我给自己的伴郎,关你什么事儿?”
夏优闻言一愣,有些吃惊地扭脸问严凛:“你替我当的伴郎?”
严凛不置可否,默默接过来捧花,却不知道这份寓意和祝愿到底什么时候能实现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他回家找了个花瓶,把这束花养了起来。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半个月后,等到这束花寿终正寝地枯萎了,他才不舍地把花从空瓶中抽出来,夏优大
概看出来他的失落,轻轻地从背后抱了抱他。
严凛不愿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微微挣扎了一下,“我拿去扔了。”
夏优并不放手,将脸贴上他的后背,用他最熟悉的那种耍无赖的声音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圣诞夜的前一天,夏优出差去了一座新的城市参加某欧洲珠宝品牌的开店庆,本来是打算当天去当天回的,可却在从酒店去机场时被一场集体婚礼堵住了去路,害得他没赶上飞机。
说来也有趣,赌城维加斯,来来往往的旅客却大多不止是为了赌博而来,在这里十分钟之内便可以缔结一场婚姻关系,无论性别,无论人种。
心血来潮的闪婚仪式随处可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