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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差人抬着怪人招摇过市，前面的大声喊着，“怪物杀人案告破，总捕头神勇过人，已将怪物缉拿归案，诸位大可安心。”
“厉害，厉害。”
“是啊，真是个怪物啊！”
“太吓人了。”
“县衙什么时候破案这么快了！”
凶手抓到，高兴的不止是总捕头孙云金，守令也是喜笑颜开，眼看着就要到任期，正在愁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政绩给自己贴金，一下子就来了，抓几个凶手蟊贼不算什么，这一下抓住了吃人的怪物，消息很快就能传到临安府那帮老爷耳朵里。
“大人。”
“做得好。”
“一切都是大人功劳。”
孙云金会做人，这也是他能当上总捕头的其中一个原因，这句话让人听着舒服。
“升堂！”
一盆凉水落下去，怪人打了一个冷颤，晃了晃脑袋，两只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大堂，嘴里发出一阵喊叫声。
“公堂之上，岂能容你撒野，打。”
两个差人上前，抡起棍子用力落下，怪人身体强壮，赤着上身，棍子落在上面只留下一道印子。
“再打！”
咔的一声，棍子硬生生断开，守令坐在上面眉头一皱，看着跪在堂下的怪物一般的家伙，这案子该怎么审。
“总捕头，是否有人亲眼看到杀人经过？”
“是。”
守令点头，“事实不容抵赖，立刻收押，严加看守，待上呈相府之后再行处斩。”
“退堂。”
录事眉头紧锁，案子破了，但是整个经过未免太简单了一点，好在笔杆上的工夫不弱，一顿挥磨把怪物夜间杀人写完，最后写上守令大人亲带捕头差人抓捕归案，事实确凿，案犯当场认罪。
“喝酒，喝酒，老子请。”
孙云金嚷嚷着，差人快速围了过来，听到有酒喝，一个个就像是猫闻到了鱼腥味。
这时外面跑回来两个人，负责调查骨头的差人。
“头，都问过了，没有人买过。”
“没有人？”
“对。”
孙云金咳嗽一声，他看到了一旁的白羽，“这位兄弟，都听到了吧，那些未必是牛骨！”
“也许！”
白羽笑了一下，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人骨，牲畜的骨头，还是野兽的骨头，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准确分辨出来，因为在查案的过程中很有可能看到就是骨头，白羽曾经非常认真的鉴别过骨头。
乱坟岗周围散落的就是牛骨，而且是牛身上一处比较特殊位置的骨头，几乎所有人的骨头都是，生活在那里的怪人应该喜欢吃这个位置的骨头，怪人不可能拿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喝酒。”
“好。”
飞天燕子怒视眼前这些人，包括白羽在内，“案子查清楚了吗？现在去喝酒吃肉，不觉得太早点了！”
“你可以不去。”
“走，走。”
孙云金带着人去了县城最大的酒馆，这里的酒是好酒，而且不贵，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牛肉，味道正宗，平时食客不断。
酒馆内几乎坐满了人，孙云金带着人进去，掌柜的连忙从里面出来，“总捕头，后面有包厢，带兄弟们过去，那里安静。”
“行。”
白羽跟在后面，闪身朝着后院走去，两口大锅冒出阵阵香气，一口锅半开着，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这是两口煮牛肉的锅。
“干什么的？”
“办差的。”
白羽笑了一下，有人从里面出来发现了他，听说是县衙的差人，那人倒也客气。
“这里是后厨，脏的很，差爷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
“你们这里用的是整头牛的肉？”
“差不多，每天都杀几头，绝对是好肉，老字号，不骗人。”
“可以看看吗？”
“行，我给差爷带路。”
伙计倒也客气，带着白羽朝里面走去，空气中弥漫着肉的香气，煮好的牛肉放到案板上快速切开，一旁的大木桶里丢着一些去掉肉的牛骨，牛骨上面明显还带着一些不太好去掉的肉。
“这些骨头，如何处置？”
伙计咳嗽一声，“差爷，您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之前已经有差爷来问过了。”
这里有蹊跷，白羽从伙计的语气就听出来，想让他说实话可以来硬的，也可以来软的，当然后者更让人舒服。
一块银子到了伙计手里，伙计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不瞒差爷，这些骨头是不要的，不过上面也有油水，所以私下里都卖了。”
“卖给谁了？”
“每天都有人来收，有的是卖给那些吃不起好肉的穷人，还有的大户买去据说是喂东西。”
“大户？”
“和你们一样，当官的。”
“哦！”
白羽笑了一下，“这倒有点意思，如果是好东西，我也想买回去一些。”
又一块银子出现在白羽手心，伙计满脸带笑，“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当官的，也没人在意，就在前几天，我临时出去办点事，恰好跟着那辆买熟牛骨的车子，这个人事比较多，专门要牛脊骨，那可是好东西，当时就想看看这人什么来头，所以一直跟着，后来看到车子推进后门，转了一圈看清楚，那是县城里的天师府。”
“天师府！”
“对，对，后来听说天师府里养了几只兽，专门吃牛骨头，差爷，我就知道这些。”
“谢了！”
白羽转身，银子丢向半空，伙计连跳挑起抓在手里，用力在衣服上面蹭了几下，再转身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白羽的影子。
“去哪了？”
飞天燕子出现在白羽面前，方才看不到白羽，四下寻找，一直没有找到。
“方便一下，不会连这个都要告诉你吧。”
“无赖，你别想骗我。”
白羽小声说了一句，“好，今晚陪我！”
“你！”飞天燕子的手抬起，不过没有落下，这时白羽靠近小声说道：“陪我去一趟天师府。”
“去那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孙云金喝的眼皮都快睁不开，外面的天也黑了，付了酒钱离开，差人扶着总捕头回去，两道人影沿着街道向前直奔天师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