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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一定是水妖，三当家几天前醉酒之后说了一些对水神不敬的话，结果就得到了惩罚。”
“他说什么了？”
“三当家说那些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水神，他就是神。”
那人说完，水帮的众人脸色都变了，靠水为生的人都相信水下有神灵，也就是水中的神，而且有专门的祭祀日，用来祈祷平安，还会供奉水神像，平时绝对不敢说出对水神不敬的话，因为所有人相信神灵会听到，然后得到报复。
“孙捕头，你认为呢？”
“这！”
孙正也犯了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看向白羽，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应该是水妖。”
“大人，你确定？”
白羽说出水妖，这让孙正赶到意外，因为他说过这个世上没有鬼怪妖魔，一切都是人在作祟。
“这位是？”
“忘了介绍，临安府镇邪司白大人，白羽。”
孙正说完，梁洪突然靠近，猛的从身边的人腰间抽出兵器，手腕一抖，孙正担心他伤到白羽，连忙飞身跳了过来。
“梁大当家，这是为何？”
梁洪冷哼一声，“那就要问他了。”
“我？”
白羽打量梁洪，以前并没有来过临湖，更加没有见过这个人，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的恩怨，不过对方的眼神里明显透出一股杀意，周围的水帮的人也是纷纷亮出兵器，一旦大当家下令，立刻动手。
梁洪点头，“也许你忘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忘，二年前的案子，也许你不记得了，水上飞梁彪，他是我弟弟。”
“梁彪！”
白羽想起来了，难怪看到他第一眼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梁彪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作，危害一方，当时恰好白羽赶上，于是设计堵住梁彪，梁彪不甘心被抓，最终自尽而亡。
“你终于想起来了。”
“对，人是因为我而死。”
梁洪手中刀一抖，“算是还是条汉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就为我的弟弟报仇雪恨。”
“杀人偿命，大当家也知道江湖上的道理，那些死在你弟弟手中的人，又去找谁讨命？还有那些无辜被害的少女，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白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孙正弯刀在手怒斥道：“大当家，你不是糊涂人，梁彪做的那些恶事你应该清楚，就算是我，遇到了，也会这么做。”
“哼！”
梁洪咬紧牙，他不是浑人，否则也不能当上水帮的大当家，关于弟弟的所作所为，他确实有所耳闻，被弟弟害死的不止几十人，想到这里，手中刀直接丢在地上，“都收起来，以后谁也不许找这位白大人麻烦。”
“谢了，大当家。”
“过去的事可以算了，我的兄弟不能白死，早有耳闻，白羽能破天下奇案，既然是水妖害人，那就把水妖抓捕归案，还死者一个清白，如果做不到，镇邪司的名头也就不应该存在。”梁洪说完看向白羽，虎目中透出两股威势。
“大当家，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分，妖在水下，任何去抓！”孙正站出来为白羽出头，对方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这个案子只能列为悬案，根本不用破，也没有办法破。
“好。”
“白大人。”
孙正转身，他没想到白羽居然答应了。
“凡事都应该有个期限，死者入土为安，停尸三日，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水帮上下都听大人差遣，只要找出凶手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你敢答应吗？”
“白大人，不能答应。”
孙正拱手说道，这摆明了就是梁洪的局，不能再掉进去，否则真的要砸了镇邪司的招牌。
“那就三天。”
“爽快。”
梁洪点头，他的个性也是如此，上下打量白羽，越看越喜欢，“只要你把凶手抓到，你这个朋友梁洪交定了，以后不管什么事，一句话，水帮上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大当家，还是先把尸体运回水帮，放在这里只会引起恐慌，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好。”
有人用布蒙上，然后抬着三当家的尸体前往水帮，船上的人过来，负责划船的注意力都在水上，码头上的人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当时船上还有两个人，三当家的左右手。
“把你们看到的都告诉大人。”
“是。”
一人连忙说道，“我们上了船，原本相安无事，当时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三当家就怪叫一声掉进水里，当时也没太急，水帮的人都会水，三当家也是水里的好手，谁想到不断有血从水下冒出来，三当家出来的时候人还活着，但是身体下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拖住，直接给拽了进去，再出来就是这样了。”
“不错，老三的水性确实不错，在水下能呆半个时辰，绝对不会出事，而且懂得踩水的本事。”
“你亲眼看到被拽下去？”
“是，下面一定有东西。”另外一个人也连忙说道。
“水妖，一定是水妖，否则怎么能躲在水下，还把人咬成这样！”
白羽朝着下面落去，上了那艘装满货物的大船，身体向下靠近船边，手指落在上面，“香灰！”
白羽看到了香炉，香炉的位置是在船头，上面的香已经烧完，香炉里也是落满了香灰。
不可能是风吹过来，如果是风，靠近香炉的位置香灰应该最多，而不是这个位置。
“你们都过来，按照落水时的位置站好。”
“都过去。”
六人分开，拿起船桨，剩下的两个人，一个走过去，另外一个人靠近，“你站错位置了，当时是我站在这。”
那人扭过头，“是你记错了，是我站在你，你站在这。”
“这是我的地方，当时一直看前面，听到喊声转头才看到三当家掉进水里，不会记错。”
“你记错了。”
船上堆满了货物，剩下的空间有限，负责划船的六个人占据大部分空间，剩下的空间就是出事的三当家和另外两个人的位置，他们争的那个恰好是远离香灰的地方。
白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很清楚，其中有一个人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