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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邪司！”
白羽从暗处走出，张发被这么一吓终于说出了真相，刚才是他打出石子弄灭了火把。
“张大人，如果早说出来，那些人就不用死了。”
张发松了一口气，他当然听过白羽的名头，尤其是最近整个湖州府都在传这个人。
“他们的死和布防图有关？”
“应该不是，现在可以说说布防图？”
“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这很容易，去把管事弄醒，他也应该好好清醒一下了。”
“管事！”
“他还活着。”
“是。”
孙正把剩下的水扬在管事脸上，管事打了一个冷颤，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声，人彻底醒了。
“别，别杀我，别杀我。”
“别喊了。”
管事抬头，他看到了孙正，破仓里都是人，“大人，那个人要杀我。”
白羽冷哼一声，“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张发点头，“有白大人在，下官也就放心了，所有的事确实是无心之失，前几年为了弄清楚湖州水域的情况，所以在下带了几名画工出发，历经百年绘制了一张湖州的水域图，恰好遇到川府的守将，那人是我的结拜兄弟，多年不曾见过一面，于是就邀请我上去，没想到随行的画工居然趁机把湖州和川府相连的区域也画了进去，回来以后本来是想毁掉这张图，不过想到半年的心血，于是偷偷将下面的部分剪掉藏了起来。”
“为什么不直接烧掉？”
张发苦笑了一下，“当时也有私心，湖州和川府相连，早晚有一天川府要打仗，到时候市舶司肯定要前往川府支援，有了这张图更容易一些，所以就留了下来。”
“那张图还在吗？”
“在，我一直私藏，很小心的保存，前不久，突然发现有人动过那张图，去过那里的只有寡妇刘氏，于是我就去质问她，寡妇刘不承认动过，还说我没良心冤枉她，她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只能留下银子让她闭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没想到会因为这个惹来杀身之祸！”
“原来是这样！”
白羽点头，“这样说来，寡妇刘氏肯定动过那张图，有人想从她嘴里知道那张图，不惜动手杀了她。”
“很有可能。”
市舶司鬼脸杀人案，再一次出现转折，似乎并不是蔡泽说的那样，担心身份暴露，所以借助恶鬼的传说来杀人，而是另有目的。
“除了寡妇刘氏之外，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张发沉思了片刻，看向了管事，“那就是他了，他是我的亲信，私下里和寡妇刘关系不浅。”
“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
管事连忙说道，这一次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白羽，他头上的血是死去蔡泽身上的，白羽故意利用他的死来吓张发说出事实，所以只是将他打昏过去。
“你当然知道！”
白羽突然转身，一瞬间到了管事面前，管事吓了一跳，没料到白羽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白羽摇头，“你骗不了我，无论你说什么，有些东西不会改变。”白羽说完抓住他的胳膊，袖子撸起露出小臂位置的纹身符号，这是鬼王堂的特殊标记。
“现在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管事彻底蔫了，头低下，“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鬼王堂想要完成这些事，市舶司内部必须有人才行，所以他们想到了寡妇刘，这个女人有姿色，最重要的是张大人的相好，而且贪财，于是你们就利用了这一点，刘寡妇的助力下，你顺理成章的进入市舶司，而且还当上了管事，我说的对吗？”
“不错。”
管事叹了一口气，“看来传闻是真的，所有的事都瞒不过白羽的眼睛。”
“这其实很简单，以我对鬼王堂的了解，他们只相信自己人，市舶司管事，这么重要的位置又岂能随便使用金钱来收买，当然让你暴漏身份的还是你手臂上的图案，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所以鬼王堂这一次的目的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管事笑了一声，“都对，黄良被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但是我没有选择，所以我要自救。”
“你知道我在调查市舶司？”
“和大人一样，也是猜的，一开始是想利用孙正，可惜他太笨了，连脚印那么简单的破绽都看不懂，只能放弃他，老宋被杀之后，我就知道凶手今晚就会来找我，我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破仓里布局，希望可以利用陷阱杀了他，可惜，我失败了。”
“你！你居然想利用我！”孙正有些恼火，被人利用不说，居然还说自己太笨。
“让他说完。”
白羽制止了孙正，孙正哼了一声退后，管事看了白羽一眼继续说道：“我真的以为死定了，后来白大人出现，我知道这一次有救了，因为我是受害者，差点就被凶手给杀了，不会有人怀疑一个快被杀死的人，那样我的身份也不会暴露，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大人的眼睛。”管事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也许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为什么加入鬼王堂？”
“抱负。”
“说清楚。”
“十年寒窗苦读，只求能高中，从此平步青云，怎奈没钱没人，最终连进临安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昏昏度日，这时有人找到我，说可以让我做官，而且还能做大官，湖州府最大的官，开始我也不相信，直到姘头寡妇刘找到我，说有人给她钱，让她说动市舶司副司张发让我去做官，那个时候我终于信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死心塌地的给他们卖命，最后加入了鬼王堂，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说动大人卖了几条破船，拿了一些物资出去而已。”
“你没做过，好一个你没做过，就是那几条船，鬼王堂犯下多少恶行，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鬼王堂如何能在湖州府只手遮天！”
白羽面色一沉，“孙正，真正的凶手在里面，不过已经死了，鬼王堂的杀手，整件事你也都清楚了，这个人带回去，关入死牢，让他在里面好好想清楚，这辈子读过的圣贤书，哪一本教过他这样做人做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