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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白大人来了。”
蔡泽放下手里的物件起身走到门口，这里是水运司平时办理公务的地方，里面堆满了尚未整理的文案书卷。
白羽走入，蔡泽连忙笑着说道：“这场该死的大水惹来太多麻烦，水运司很多事还没处理完，大人莫要见怪，这边请。”
白羽停下，随便拿起一本，上面写满了各种物资的详细进出情况，每一笔都有记录，最后面有水运司的印章，有了这个，进出水运司的物资就可以通过官船送往各地。
“蔡大人，每年湖州府调拨的赈灾银两，都是由水运司的船运出？”
“这！”蔡泽皱了一下眉头，咳嗽一声问道：“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随便问问而已。”
蔡泽笑了一声，“其实这属于水运司的秘密，按理是不该说的，当然白大人例外，近水的几个县都是水运司负责运送，其他可以通马车的是由湖州府负责。”
“每次的账目是否还有？”
“账簿！”
“不方便吗？”
蔡泽点头，“账簿一直是张大人亲自收着，每次钱粮出了之后，账簿就会带走，毕竟他才是这里的头，我们就是帮着做事的。”
“这不符合规矩。”
白羽看向蔡泽，这是上面颁布的规矩，但凡是涉及到朝廷钱粮的账簿必须是多人对证之后才能生效，而且人数必须是单数，就是担心有人执掌遮天，就算是相府，也是五大相同时商量之后才能最终定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高效率，何况大人在水运司多年，一直是这样做，从来没出过事。”
蔡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睛看向白羽，明白人都能听出来，看似是在夸张炳能干，其实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这位水运司一把的头上。
“张大人，平时在什么位置办公？”
“里面，有一个单独的区域。”
“带我去看看。”
“好。”
白羽跟着走过去，看到了一道门，门上带着铁锁，这把锁并不普通，就算是丁三绝来了，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钥匙呢？”
“钥匙一直在大人身上带着，卑职这里没有。”
“砸开。”
“这，这不太好吧，万一大人回来问起，怕是要因此怪罪。”
“就说是我的意思。”
“那，那好吧，来人。”
一人找来了铁锤，用力朝着上面砸去，锁头并没有坏掉，直接将连着的铁环砸断，门也跟着开了。
白羽推开门，里面放了一张紫檀木的桌子，桌子一侧有一排书架，书架上面放满了东西，白羽慢慢走过去，直接在桌子后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这里是张炳平时办公的地方，如果张炳真的有问题，那么他会把重要的物品藏在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这是人的本性，白羽目光慢慢移动，眼前的桌子是最大的可能，张炳不会那么傻，而且很明显桌子被人移动过。
“张大人，平时很爱读书啊！”
“是啊，大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全才，平时就喜欢读读古贤留下的圣人书，这也是最让我们敬佩的地方。”
蔡泽目光落在书架上面，眉头紧锁，看着白羽走过去，上面的书都是按照书卷的次序排列好，而且摆放的很整齐，桌子上也是，这些恰恰可以反应出张炳的性格。
“这套书的次序明显不对。”
白羽靠近，其中一排书卷的次序出现了偏差，这其实不算什么，偏偏是其他书架上的书都是依照次序摆放整齐，为什么偏偏这里出现了偏差，以张炳的个性，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白羽目光落在书架之上，原本应该摆在中间的一卷放在了最后的位置。
这里有问题，白羽的手指落在原来的位置，随着手指用力，突然听到咔咔的响声，眼前的书架慢慢分开，露出一个四方形的暗格。
“这！”
蔡泽眉头一皱，没想到机关在这里，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找出这里的秘密，可惜都失败了，白羽果然厉害。
白羽的手伸向暗格，里面放的是几封书信，白羽拿在手里，面前的蔡泽眉头一皱，手指慢慢收紧，这是人内心紧张的表现，张炳将这几封信藏在暗格之中，里面的内容一定很重要，否则，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蔡大人，想看看吗？”
“不，这不太好，毕竟是张大人的私人信件，大人是临安府派来的，就算看了，张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蔡泽嘴上这么说，眼睛一直没有从那几封信上离开过。
“孙毅！”
“大人，你说什么？”
“孙毅，蔡大人听过这个名字吗？”
蔡泽点头，脸色微变，“不瞒大人，孙毅本为临湖县守令，颇有才干，在当地百姓之中威望不小，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突然暴病身亡，卑职虽然与他交往不深，同样觉得可惜。”
“孙毅和张大人之间经常有书信上的往来吗？”
“这，卑职就不清楚，要问过张大人才知道。”
白羽看向第二封信，蔡泽深吸一口气，下一瞬间几封信直接塞进白羽的衣服里。
“可以了。”
“大人，不再多看看吗？”
“蔡大人既然对水运司钱粮和账簿一无所知，想必问了也没用，如果想起什么，随时来找我就可以。”
“是，卑职知道。”
白羽快速走出，蔡泽脸上的表情慢慢凝住，看到白羽离开转身，他挥手把里面办公的几个人赶了出去，然后交代亲信守在门口，这才转身回到了里面的屋子，用力将书架上的书推到地上。
“张炳，没这个老狐狸，居然藏在这了，是我小看你了，既然这样，这一次不能怪我了，东西到了白羽的手里，你就必须死，这都是你自找的。”
蔡泽面露杀意，手抓住其中一本古卷，手指用力，古卷随着他手指的力量慢慢变形，最后直接被抓烂，这样的手劲，除了那种专门修炼双手力量的门派之外，正常人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