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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运司，停在院子里的棺材格外引人注意，湖州府的府卫跟随轿子离开，蔡泽松了一口气，“白大人，这如何是好啊！”
“蔡大人也认为这是事实吗？”
“这！”
蔡泽眉头紧锁，“下官和二位大人相处多年，自是不愿意相信，只是州府大人亲眼所见，又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相信啊！”
“州府大人？”
白羽看向蔡泽，蔡泽马上笑着说道，“不瞒大人，下官也无从分辨真假，想必大人也是如此，二人相貌、声音、生态都是一样，如果只是从表面，确实无法区分啊。”
“你说的没错，越是这样越是要更加小心才行。”白羽说完接过火把靠近棺材，刚才人多，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火把停留在尸体的脸上，慢慢靠近，几乎要碰到尸体的脸，火把慢慢挪开。
这张脸是真的，并不是使用了易容术之类假扮的，白羽行走江湖，江湖中有一种近乎失传的绝技，可以轻易改变人的样貌，不过改变过后的脸遇到高温就会发生变形，棺材里躺着的真的是张炳。
火把继续向下，致命伤是在胸口，从伤口判断，这是一把类似弯刀的兵器造成，并不是匕首近距离击中，恰如白羽说的那样，能够使用这种诡异兵器杀人的就只有屠家的人，并非李琦。
白羽深吸一口气，火把继续向下移动，最后落在尸体的靴子上面，张炳穿的是水运司的官靴，靴子底部沾的东西引起白羽注意。
“蔡大人，这种石头，很常见吗？”
“石头。”
蔡泽靠近，弯身看去，摇了摇头，“不是，这是特殊的珊瑚石，在湖州一带，只有一个地方才有这种石头，张大人，怎么去那了。”
“什么地方？”
蔡泽眉头皱了一下，“那是一座荒岛，又称鬼珊岛，岛的周围布满奇形怪状的珊瑚而得名，水运司的船几乎不会去那，这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
蔡泽笑了一下，“下官只是觉得吃惊而已，按照白大人所说，大人从临湖离开之后，应该是要走官道水路返回湖州水运司，无论怎么走船都不可能走到鬼珊岛才对，根本不可能去到那个地方，所以才会觉得吃惊。”
“除非是他想去，对吗？”
蔡泽很聪明，他已经猜出来，只是不肯说出来，因为他清楚白羽一定也能猜出来。
“下官不敢妄断。”
白羽点头，“你确定这种石头是那座岛上独有的吗？”
“下官可以确定，曾经去过一次，因为附近的渔民一直在传岛上闹鬼，所以只是在周围转了转，当时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石头，据说是珊瑚所化，当地的渔民称之为鬼石，不吉利，所以不会有人将石头啊带走。”蔡泽说完看向白羽，他清楚白羽一定会去鬼珊岛，因为张大人是在那里被人杀害，逃走的李琦很有可能困在岛上，隐者同样留在岛上。
白羽突然笑了一声，“这是有人想让白羽上岛。”
“大人，这是何意？”
“很简单，现在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水运司，张大人死了，如果李琦也死了，那就死无对证，完全可以趁机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两个死人身上，然后向朝廷交差。”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刚才大人说有人想让大人上岛，这又是为何？”
“如果要杀李琦，完全可以多派隐者在岛上，时间一长，李琦必死无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急着把尸体送过来，这样蔡大人应该就清楚了吧。”
“这，下官被大人给弄糊涂了。”
“有人想利用白羽让李琦现身。”
“应该不会吧。”
“蔡大人，准备一条船，天亮之后立刻去鬼珊岛。”
蔡泽眉头皱的更深，突然觉得无法看透白羽这个人，他的想法真的好奇怪，既然明明知道是有人在利用他，为什么还要执意上岛呢？
“蔡大人，还有其他的疑虑？”
“是啊，当前形势危急，处处杀机，让下官内心惶恐，白大人，为何要上岛？”
“李琦，他不能死。”
“但是如果大人上岛，会同样陷入危险，毕竟岛上是有隐者的。”
“屠家的人！”
白羽笑了一声，“这样正好，蔡大人，按我的说的做好了，水运司的安全就交给大人，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不想这里再出事。”
“下官尽力而为。”
“有劳。”
白羽转身朝着后院走去，蔡泽摇了摇头跟着叹了一口气，手慢慢松开，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湖州水运司的处境确实很危险，尤其是他，此时处在两个势力之间，湖州府那边在向他施压，稍有不慎随时可能没命，另外一边是临安府到此的白羽，这让他必须处处小心应对才行。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准备一艘好船，天亮之后送白大人到鬼珊岛。”
“大人，那地方闹鬼的。”
“闹屁鬼，不管是什么鬼，遇到了白大人都得乖乖听话，去准备吧。”
“是。”
白羽回到后院，径直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口，然后敲了三下，屋子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白大人，请进。”
房门打开，白羽进入，床上坐着一人，此时双目落在进入的白羽身上。
“刚才前院有声音，是有人来了吗？”
“大人好耳力。”
那人冷哼一声，“是来要我命的？”
“不。”白羽叹了一口气，“不过要了张大人的命。”
“张大人？张炳！他死了。”
白羽点头，屋子里没有烛火，白羽在听，他不相信两个人可以拥有完全相同的声音，就算是无限的接近，还是会有差别，尤其是在拥有特殊情绪的时候。
不可能！
白羽眉头皱起，声音几乎是完全一样，这个世上真的拥有和另外一个人完全相同的人吗？
如果是真的，未免太可怕了，很有可能有一天，你拥有的这一切都会被另外一个人给抢走。
“杀人灭口！”
韩震冷哼一声，“他们终于忍不住动手了，白大人，你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