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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被偷了一块一千二百万的手表,正抓贼呢。”
韩封冷着脸,有了脾气:“我们没有偷。”
乔南楚掏了根烟点上:“那谁知道。”
刑侦队的程sir十分钟后就到了,把韩封一干人等全部扣下了。
乔南楚不是刑侦队的,就在一旁看着,抽了两支烟,心情不错,向程sir提了一嘴:“我怀疑他们把赃物藏在车里了。”
程sir的顶头上司,是乔南楚的表姐夫。
说实话,程sir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位大少爷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这面子得给:“把车也拖走。”
就这么着,连人带车,都进局子了,另外,程sir还留了一个队的人在现场,继续排查。
乔南楚掐了烟蒂,去马路对面,敲江织的车窗。
“赃物,上交。”
江织取下腕上的手表,扔给他。
乔南楚掂了掂,在手里把玩着:“骆家人不可能亲自出面,是韩封帮着接应,小区里面程sir已经让人进去查看了,如果东西到了韩封手里,警局能搜出来,要是搜不到,就还在周清让那。”
反正,落不到骆家人手上,目的就达成了。
江织看骆家人不顺眼,就想给他们找找事儿,这才过来凑一脚,整了点乱子。
乔南楚瞧江织:“你还不回去?”
他答非所问:“周清让两条腿都不行?”
“差不多,截了一条,另一条也快没用了。”不是坐轮椅就是拄拐杖,腿和废了没什么分别。
江织下了车。
“还要干嘛?”
“那病秧子搞不赢姓骆的。”
如果程妃然事件的证据还在周清让手里,只要还没公之于众,骆家不可能不来抢。
乔南楚好笑:“你不是病秧子?”
江织从车里拿了件呢料的黑大衣,披着:“嗯,我进去探望探望病友。”
乔南楚:“……”
探个屁!
骆青和这才刚从程妃然那查到周清让,江织后脚就跟过来了,不就是想趁机耍耍那姓骆的,给她点不痛快。
周清让手里那证据,怎么着也不能让姓骆的抢回去不是?
乔南楚本来要跟过去的,情报科的电话打过来,有重案,他在外面先接电话。
电梯被封了,警局的人守在各个出入口。
阿晚走在前头,声控灯坏了,暗得路都看不清,刚到一楼,就发现了地上昏倒的人,立马摆出防御姿态:“老板,您别上去,有蹊跷。”
是骆家派来的人,谁放倒的?周清让跟雇主一样,可是个病秧子啊。
哦,提一嘴,阿晚最近开始喊老板了,因为他智商不是很够,雇主对他表现出了十万分的嫌弃,他觉得得改头换面一下,让雇主看见他非凡的能力。
江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急于表现自己的阿晚赶紧上前,英勇无比地说:“老板,您在后,我来给您开路。”他倒要看看,除了雇主的老对头骆家,还有谁!
阿晚这话刚说完,背后有身影一闪,他即刻扭头,猝不及防,一只脚迎面就劈过来,把他的腰踹了个正着。
咚的一声,阿晚趴下了。
“……”
他的英勇无敌……
艹!
他撑地,想爬起来,腰太痛,咚的一声,又趴下了。
“……”
哪条道上的,力气这么大?
阿晚从来没脾气的,也生气了:“你谁呀?偷袭是孙子!”这个孙子!
这个声音……
周徐纺愣住。
突然,一束光打过来。
江织手里拿着手机,光束移动,一一扫过她的脸、她的手臂、她外套上的字母。
“又是你啊。”
他笑了,冤家路窄。
周徐纺抬手,挡着手机射过来的光线。
趁着她怔忡出神,阿晚突然拔地跳起来,朝她挥拳,她几乎条件反射,反擒住了阿晚的手腕,没有控制好力道,捏响了一声,阿晚痛得倒抽一口气。
她几乎立刻松手。
阿晚趁机,一拳打在她肩上。
方理想说过,阿晚是拳击运动员出身,早年间,拿过全国青少年组的拳击冠军,如果不是当初步入了打劫的歧途,他有可能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他力气很大,周徐纺被他一拳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办?打不打他?周徐纺拧眉。
“阿晚。”江织用手机的光晃了他一下。
阿晚会意,收手了。
“外面都是警察,”江织往前走,手机的电筒明晃晃地对着她的脸,“把你的口罩摘下,我就让他们放了你。”
她不说话。
他上前,欲伸手去摘。
“老板——”
她一把把他拽过去,摁在了墙上。
咣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那张薛宝怡买的、blingbling的膜碎了。
“咳咳咳咳咳……”
他喘息瞬间重了,唇色发白,脸色发红。
阿晚大喊一声:“淫贼,快放开我老板!”
江织:“……”
周徐纺:“……”
这一声淫贼,很好的转移了注意力,阿晚就趁这个时候,出拳,攻击‘淫贼’的颈部,这一招是他的必杀技,百试不爽,就是这次——
‘淫贼’头都没回,侧踢腿,速度快得看不清,着着实实踹在他腰腹上,那力道,五脏六腑都是一震。
就不能换个地方踹?!
阿晚只觉得腰眼一麻,往后栽了,这个‘淫贼’是个武林高手……头一歪,彻底晕过去了。
是不是踹坏了,她只用了一成力的,周徐纺眉头拧更紧了。
“又想劫持我?”江织正在盯着她。
光线很暗,他的目光却像燎了一把火,灼灼发光。
她怕被他看出究竟,便用掌心遮住了他的眼睛,手肘抵在他肩上,压了压声音:“我会轻点。”
我会轻点——淫贼语录之一。
江织:“……”他恼得面红耳赤,“你他妈碰我一下试——”
她抬起手掌,朝他颈部劈下去。
他身子一软,昏过去了,往下滑。
周徐纺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腰,扶他靠着墙,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淫贼的。”
有点难过,被误会了。
她把人放下,蹲了一会儿,站起来,转过身去,抬脚上楼……又折返回去,把阿晚的外套剥下来,给江织穿上。
他身子弱,不能冷着。
然后,蹲在那里又看了他一会儿,听见楼下脚步声,她才走了,直接上了天台,楼下警笛鸣起,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楼顶。
十分钟后,九栋904的门被人敲响。
“叩——叩——叩——”
里面的人开门:“请问你们是?”
程sir亮出警察证:“我们是警察。”
周清让拄着拐杖,因为有些吃力,借着墙靠着:“有什么事吗?”
“这个小区先后遭了贼和劫匪,周先生你这里有什么异常吗?”乔公子走之前这么说的,周清让这得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能飞他家去。
周清让说没有。
他神色如常,显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么多动作。
“我们警方的人晚上会守在外面,如果有什么情况,喊一声就行了。”
“谢谢。”
程sir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去部署了。
周清让关上门,推着轮椅去了卧室,将电脑上的u盘取下来,握在掌心了,这东西是谁寄的?又是谁在帮他?
快十二点,薛宝怡本来在夜场玩得正嗨,被乔南楚一个电话叫到医院来了,说江织又晕倒了。
“织哥儿。”
“织哥儿。”
江织睫毛颤了一下,睁开了。
薛宝怡坐在病床边,剥了根香蕉在吃:“可算醒了。”咧嘴笑,“你这小美人,三天两头进医院,爷都要被你吓死,就怕你一口气没上来嗝屁了。”
江织撑着身子坐起来。
薛宝怡赶紧扶他。
“周清让那边怎么样了?”
这事儿薛宝怡听乔南楚说了:“没什么事儿,南楚让刑侦队的人守着,放心,他手里的东西抢不走。”听江织还咳着,他把香蕉扔了,帮着顺气,“你怎么回事啊?那个职业跑腿人是你克星吧,又把你整医院来了。”
江织冷着个脸,什么也不说。
乔南楚过来了,后面还跟着肚子上绑了一圈绷带的阿晚,阿晚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将近一米九、两百斤的大块头好虚弱啊。
“清醒了?”
江织恹恹地靠着病床,状态极差。
乔南楚问:“这次有没有什么新发现?那个z身上还有什么特征吗?”第二次交锋了,上一次也没摸到什么底,查又查不倒。
江织耷拉着眼皮若有所思了很久,眼睑下青影沉沉:“光线太暗看不清,声音也故意伪装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想了想:“她身上有一股味道。”她把他按在墙上的时候,他闻到了。
乔南楚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味道?”
江织肯定:“奶味。”
“……”
一个让警方追了几年都毫无头绪的人,一个神出鬼没、十几个练家子都搞不定的职业打手……身上有奶味?
江织咳了咳,歇了口气:“跟我喝的牛奶,是一个味儿。”
“……”
乔南楚无话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