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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扯了扯言舒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离开。
他们还要赶下午的飞机，可不能跟芳菱在这儿耗着。
刚才还冷漠无情的言舒，看向凌霄的时候，一双斜挑的凤眸骤然间变得十分温柔，仿佛可以柔得滴出水来，柔得不可思议。
“嗯，这就走。”
言舒利索地戴上墨镜，一只手拎着小巧的行李箱，一只手紧紧地牵住凌霄，头也不回地离开环球酒店。
芳菱顿时气得够呛，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哒哒哒地追了过来。
“等一下！”
“言舒！言舒！”
“你不能这样！你就不怕我跟孔叔叔……”
言舒冷嗤一笑：“小孩子才告状。”
芳菱追得气喘吁吁，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架势：“那我不管！我只要你！你不能不要我！”
言舒冷淡地瞟了她一眼，被墨镜遮住的形状姣好的凤眸中蓄着一抹诡谲的寒意。
“孔小姐，麻烦你不要无理取闹。”
芳菱立刻厚脸皮地笑道：“我就要闹！如果不闹，你怎么能记住我呢？你怎么能离开这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
言舒神色骤暗，冷笑道：“她是我的女人。”
芳菱这是第一次亲口听到言舒承认自己的女朋友。
她蓦地心口一痛，有种物是人非的荒谬感。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言舒相识的场景。
那时候言舒是扬名国际的学神，小小年纪通晓五国语言，会弹钢琴会玩电脑编程，会玩滑板会开跑车，还以国际学生的名义参加最炫大脑的专题节目，被观众们誉为难得一见的天才。
她那时候被言舒迷得不要不要，尤其是对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和高冷傲气的性格。
寻常的天才神童，没有他的高颜值！
有高颜值的，却没有他的天才大脑！
似乎占尽了天时地利的优势，不管用多少溢美之词来堆砌形容他都丝毫不为过！都是他应得的！
“言舒！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偷，你可是正大光明的名牌律师，她配不上你！真的！”
芳菱可怜巴巴地盯着言舒，有点委屈，又有点替他不值。
言舒似乎耐心告罄，冷声回道：“配不配得上，我自己说了算。”
“孔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言舒难得在女人跟前毒舌：“而且你有什么立场跳出来针对她？她才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
说着，言舒丢下目瞪口呆的芳菱，一手揽住凌霄纤秀清瘦的肩膀，将她大大方方地带走了。
芳菱再次被对方打脸！打得有点羞愧和愤怒！
“哼！你不听我的，你迟早会后悔！”
“你护着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她虚伪拜金的真面目？”
芳菱在言舒背后不服气地大吼大叫。
可惜言舒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言舒从兜里体贴地掏出一副蓝牙耳机，给凌霄戴了一个，给自己也戴了一个，两人一起分享最近火爆的流行音乐，将那些闲杂人等制造的噪音过滤掉，只剩下两人相依相偎的甜蜜和静好。
凌霄倒是无所谓。
她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区区一个芳菱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两人准时赶到国际机场，顺利通过安检坐在飞机上。
期间凌霄察觉到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似乎正在暗中跟踪自己。
说不定就是孔立丰派来的？
凌霄多了一个心眼，警惕地全程没有离开言舒，两人的位置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个跟踪者期间去了一趟卫生间，他在卫生间里鼓捣一番之后，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从凌霄身边经过的时候。
凌霄突然扬起手势，假装不小心地将玻璃水杯打翻了。
水杯里装着新鲜橙汁，金黄色橙汁猛然间翻出来，泼溅在跟踪者的西服口袋上。
跟踪者顿时沉下脸色，他刚刚将窃听工具放在这只西服口袋里。
偏偏凌霄将一整杯橙汁都打翻了，橙汁全部泼在他的口袋上，似乎浸透了他的外套，连他刚才准备的窃听工具也遭了殃。
跟踪者假惺惺地扫了凌霄一眼，率先开腔笑道：“没事没事！”
凌霄假装自己刚刚清醒过来，满脸诚恳地回道：“抱歉！大叔！给你添麻烦了！要不要帮你换件衣服？”
看到凌霄一副无辜娇弱的模样，跟踪者心中怄气，无奈地笑道：“真的没事！你只是不小心，也不是故意的！”
凌霄再次道了歉，不走心地盯着跟踪者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等跟踪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小心翼翼地掏出窃听工具。
他是职业双面特工，他所用的窃听工具全部经过一番伪装，从外表上看起来就是一支钢笔的造型。
幸好这种工具都是防水防火的，应该真的没事……
不等跟踪者松口气，他的窃听工具就宕机了！没有任何反应！
他反复检查，反复启动，就是无法使用这只售价昂贵的工具……
说什么防水功能显著？
就是这种禁不起糟践的玩意儿？
跟踪者气得够呛，恨不得将卖工具的特殊部门拎出来暴揍一顿。
他悄悄地掏出手机，给幕后大佬孔立丰发去消息。
“我正在干活，目标似乎有所警戒，将我的窃听工具弄坏了。”
孔立丰正坐在日式茶室里慢悠悠地喝茶，对面坐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和服美女，她正在替孔立丰表演纯熟的茶道。
孔立丰冷笑道：“这么一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
什么八面玲珑、灵活机动的双面特工？
就这种战五渣水平，还好意思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说一定完成任务？
特工收到孔老大的语音消息，无奈地回道：“目标很警惕，她好像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女人。”
孔立丰顿时微微一愣。
“她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偷。”
“搞不定的话，尾款取消，你自己掂量着办。”
算是警告和一番敲打，接下来，孔立丰安心享受美人和茶道，不再关注特工和凌霄那边的情况。
飞机顺利抵达欧洲瑞士的国际机场。
凌霄和言舒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言语默契而又富有生机。
按照惯例，言舒已经订好酒店，也是瑞士这边最豪华，档次最高的环球假日酒店，定的是几万块钱一个晚上的高级套房。
站在套房的窗边，可以看到不远处明净的雪山轮廓和晴天白云。
酒店楼下就是繁华熙攘的街区，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生活便利。
凌霄洗了个澡，舒服地躺在窗口的摇椅上，翘起白皙漂亮的脚丫子一边听着优美动人的音乐。
房间里有一架雅马哈定制款钢琴。
言舒有点手痒痒，便坐在钢琴旁边，替凌霄弹奏一曲。
清凌凌的音符飞出来，缠绕在凌霄耳畔，仿佛久远的深情的呢喃和潺潺流淌的泉水，仿佛璀璨的星光和漫天绽放的烟火。
凌霄听得有点入迷。
直到草蜢和穆瑟薇按照言舒发送的地址，准时来到这家假日酒店跟言舒二人会合。
草蜢嘴里叼着一根烟，穿着皮衣和牛仔裤，有点不修边幅。
但是浑身散发出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沧桑中透着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与温润，底下又掩藏着几分暗潮涌动，相当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