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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二王爷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之色。
他假装将萧明雪拖到自己跟前来，低声温柔地问道：“明雪？其实你还是很爱我的？对不对？”
萧明雪吓得战战兢兢，戏精附体一般回道：“王爷！我心悦与你！皇上已经赐婚，你放心，我以后会安安分分地陪在你身边。”
二王爷看到对方如此乖巧体贴，而且嘴甜，他忍不住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明雪，我回去安排婚事，你老老实实地待嫁！到时候成为王府侧妃，你就可以摆脱教坊司的贱籍！”
萧明雪脑子很活，她跟二王爷木已成舟，再怎么反抗都是无济于事，倒不如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于是萧明雪故意羞答答地回道：“谢王爷厚爱！明雪感激涕零。”
这边，二王爷和萧明雪正在互相试探。
那边，凌霄和楼策一起回到将军府中，牧将军已经收到皇上的旨意，取消二王爷跟将军府之间的联姻。
牧将军坐在招待客人用的花厅里，楼策淡定地拘了一礼，按照官职大小来划分，楼策跟大将军也算是平起平坐。
文臣武将，各有所恃。
牧将军捧着白玉瓷茶盏，不动声色地问道：“楼相，这次陛下突然取消婚约，莫非其中有你的一份功劳？”
楼策直言不讳地回道：“是！”
牧将军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刺激到了，虎目圆瞪：“这是为何？”
“婚约取消，很容易惹来外界的流言蜚语！我家凌霄年纪还小，我可不希望她背负那些刻薄人的谣言！”
楼策胸有成竹地笑道：“将军！明日就会有新的圣旨下达。”
牧将军看到对方脸上举重若轻的笑容，再仔细一回味儿，便惊讶地笑道：“你的意思是，陛下要给凌霄赐婚？安排新的婚事？”
楼策并未入座，而是笔挺地站在牧将军跟前，将他当成自己的长辈。
足够尊敬！也算是八面玲珑！
“我早就奏明圣上，求娶将军府嫡女，陛下今日体谅我，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楼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牧将军微微一愣，冷笑道：“真是只老狐狸！”
楼策也不着恼，依旧神色雍容，淡定自若地笑道：“将军！相信我，可以给凌霄幸福，若是我做不到，自然是任凭将军府处置。”
看在他诚心十足的面子上，牧将军故意重重地冷哼一声：“这件事我要先问过凌霄的意见。”
“如果凌霄不喜欢，我就算拼着性命也要阻止这场婚事！”
站在楼策身边的凌霄，闻言便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愿意。”
牧将军：……
他的宝贝女儿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两人这才认识几天？就向着外人，甚至有点恨嫁的意思？
牧将军神色一整，沉声回道：“你说话不作数！”
凌霄平淡地问道：“为什么？这是我自己嫁人，又不是你。”
牧将军顿时脸色一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笑道：“你以前对二王爷也是一往情深，结果呢？没过几年就腻了厌烦了！”
“像你这般喜新厌旧的性子，必须好好磋磨一番！”
凌霄有点囧。
她差点忘了，以前的原主对二王爷那可真是情深难移苦追不舍。
凌霄也没有替自己解释或者辩驳，笑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牧将军冷着脸，故意不满地回道：“时间仓促，楼相，就算有皇上赐婚下旨，你们也必须经过三年的考核期！”
三年？
这是……将楼策拖成老男人的节奏？
凌霄忍不住喷笑。
楼策却是一番大将风度，体贴地回道：“好，三年就三年吧。”
看在他确实诚意十足的份上，牧将军脸色稍霁，笑道：“今晚我就不留你用晚膳了！出嫁之前男女避嫌，楼相应该以身作则。”
楼策淡定地笑道：“本相愿意听从将军的意见。”
明着不能暗着来。
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将楼策送走，凌霄便准备回屋休息。
却不料，她在垂花门旁边见到等候已久的妹妹牧碧柔。
牧碧柔是将军府继室夫人诞下的女儿，因为何月婷嫁给牧将军之后也是正妻之位，牧碧柔便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出二小姐。
牧碧柔人如其名，长得小家碧玉娴静可爱，她平时足不出户，貌似只喜欢窝在房间里刺绣和绘画。
之前何月婷偷偷将原主嫁妆之中的大师邬算子名画偷出来，有几幅大师之作直接送给儿子牧承建的授业恩师，剩下的几幅就是送给这个女儿作为平时绘画的参考和指导。
不得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然，凌霄对何月婷和她的一双儿女没有任何兴趣，她冷漠地扫了牧碧柔一眼，正要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却不料，向来谨慎守旧的牧碧柔突然用温柔的嗓音唤道：“大姐！”
凌霄置若罔闻，继续走自己的路。
牧碧柔果然有点着急，她迈着碎步从背后追上来问道：“大姐！你真的跟二王爷取消婚约了？”
凌霄蓦地脚步一滞。
怎么听着，这个便宜妹妹对原主的婚事很感兴趣？
按照前世的剧情，何月婷取走原主的大部分嫁妆之后便腰缠万贯，等牧将军惨死疆场之后，何月婷便带着那些金银珠宝改嫁了。
然后给牧碧柔寻了一门亲事，不算高嫁，也不算低嫁，对方是京城这边的兵马司守备，手里有点小权力。
牧碧柔嫁过去之后便是正室夫人，她手里不缺银子，丈夫就算有点贪恋美色喜新厌旧，有何月婷的亲身指导和示范，她也可以将后宅尽数掌控，不会被任何小妖精趁虚而入夺走自己的嫡妻地位。
凌霄转过身来，漠然地盯着眼前这个羞涩温雅的小女人。
“你有什么事？”
凌霄的嗓音清灵而又空寂，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牧碧柔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不甘之色，她斟酌一番才问道：“大姐！听说你今天跟楼相一起回府？”
凌霄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啊。”
牧碧柔似乎有点跃跃欲试：“大姐！素闻楼相才华横溢，当年便是大宋国鼎鼎有名的状元之才，我想……”
“你想做什么？”凌霄假装不知。
牧碧柔眼中盈满了爱慕之色，笑道：“大姐可否替我引荐一番？我想跟着楼相学习绘画，他的水墨山河图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