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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6
」
陈凡望向眼前一幕，呼吸停滞，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只见—
在铜管启动的那一刻。
蕴灵阁天花板上镶嵌着无数枚散发幽蓝光芒的「钟乳石」，如倒悬星河般，洒下冰冷蓝光。
光线没有发散。
犹如实质般，直勾勾落在地面上。
就像...
乾冰。
他在脑海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像无数捋蓝色的乾冰从天花板上落下。
而这些钟乳石也不是胡乱摆放，落下来的冰冷青光，在墨玉石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他看不懂，但一看就很高级的「阵法」。
一眼望去。
整个蕴灵阁内部宛如仙界。
「呼...」
陈凡望向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自己的营地，这个「蕴灵阁」和他的营地看起来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该属于他的建筑。
这个建筑必须严加保密。
他毫不怀疑。
一旦泄露出去，会有很多势力凯觎这座蕴灵阁。
就连「练功房」都是很多势力都不曾拥有的建筑，而他这里却有座更高级的「蕴灵阁」。
他望向「蕴灵阁」的面板。
虽然看起来很牛逼。
但具体效果如何，还是得看面板。
「建筑名称」：蕴灵阁。
「建筑品级」：白色。
「建筑等级」：4级。
「建筑效果」：
1：修炼速度加快，取决消耗诡石数量，最多加快至十倍。
2：参悟武技速度加快，取决消耗诡石数量，最多加快至十倍。
3：内含山胎精华，有较低概率顿悟。
ps：升至5级需消耗5000枚诡石，和「海胎」*1。
「10倍...」
陈凡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后，才大步走进蕴灵阁，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望向从天花板上落在他身上的冰冷蓝光，暖洋洋的。
有种前世坐在洗浴中心里蒸桑拿的感觉。
缓缓闭上双眼。
默默运转周默传给他的心法。
他以前试过修炼。
每日抽出大几个时辰练功，以周默给他的心法，需至少6个月，才能汲取完50
枚诡石，升至2级修行者，这个速度有点太慢了，他也就没怎麽上心。
一个时辰后。
他缓缓睁开双眼，轻吐了一口浊气。
他将蕴灵阁火力全开，以十倍速度修炼了一个时辰后，不愧蕴灵阁，他感觉...感觉没有任何进度。
就算是十倍速度。
也就相当于修炼了十个时辰而已。
身体强度并没有增强，或者说增强了，只他完全察觉不出来，倒是诡石消耗了「7枚」，这个挺直观的。
「蕴灵阁」内有几个人，消耗多少诡石，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修炼，故而消耗的诡石不算多。
要通过这个建筑，来快速培养出一批实力强大的修行者，其实不划算。
消耗的时间对他来讲有点太长。
所消耗的诡石性价比也不高。
但快速将大家提升至二三级修行者，拥有更强的体魄，干活更轻松一点，那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消耗也少，也可以让周默更快参悟出「断水刀法」，出外勤时也更安全。
同等级修行者不可能打的过诡物，更不可能打的过箭塔之类的城防建筑，但能打的过人。
这也是修行者的主要作用。
打人。
毕竟出门在外怎能没有冲突，比起口舌明显拳脚更容易交流。
这蕴灵阁，属于底蕴类建筑。
「6
」
陈凡走出蕴灵阁外，望向眼巴巴站在门外的周默：「晚点再进去玩，先跟我出门干活去。」
又望向赶来参观新建筑的人。
「其他人也都跟上，上山挖宝去。」
这个蕴灵阁太高级了。
他现在处于微末期。
他想要点俗的。
还是喂喂父母的粪坑更让他期待一点。
俗点好。
无名山上。
陈凡手持弑神长矛，在喂喂父母巢穴附近的空地上，每走一步都用力将弑神长矛扎入地底，再抽出矛头仔细闻闻有没有味，并不断反覆如此。
虽是白色异宝。
但挺锋利。
此地土质没有天坑底部那麽硬，当做洛阳铲还是挺好使的。
而在附近。
王麻子病猴等人也是纷纷有样像样，地毯式的搜寻着，包括喂喂也在不断到处刨坑企图寻到它父母留下的粪坑。
只是...
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
连个毛都没见到。
「少爷。」
瘾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有些喘气道：「这附近都找遍了，没见到一处粪坑，会不会是那位前辈180年前离开时，将粪坑全都挖走了？」
「不可能！」
陈凡坚定的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
「那是前辈，是连诡王都不敢道其名讳的大人物，是能一锤在整座山砸出一个锤坑的强者，寻常数万诡石在我们眼里那是宝贝，但在这种前辈眼里说不定就厕纸一样。」
「当你拥有几十万枚诡石后，你看见路边丢着的一枚诡石难道你会捡吗？」
「我肯定会捡。」病猴肯定道。
「6
」
陈凡沉默半晌后，也有些没底气：「那倒是，我也肯定会捡，但...如果是在粪坑里，你肯定就不会捡了吧？」
「我还是会捡。」
「也是...我也还会捡...」
「但」
他微微皱眉道：「就算真的捡走了，至少应该会留下有挖掘痕迹的露天粪坑吧，我们连露天粪坑也没看见。」
「粪坑肯定就在这附近，继续找。」
「这样的一个大人物，不太可能临走时能带走粪坑里的诡石。
「若是这么小气。」
「怎麽不带走雪花莲和山胎？」
就在这时—
距离洞口数百米的地方，远处地面的鳄鱼突然抬头高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兴奋和邀功意味。
「找到了！」
陈凡眼睛一亮，提着弑神长矛就冲了过去，只见鳄鱼正趴在一处空地上，已经用爪子挖出一个洞坑来。
「干得好，喂喂，把坑挖大点！」
「晚上回去给你爆头吃！」
半个时辰后。
陈凡面无表情的站在这个被挖出的粪坑旁边，用弑神长矛挑起一块石头查看着，这个粪坑已经过去许久了，没有丝毫恶臭味道，经过长年的分解，那些粪便已经变成了类似化石的石头。
他们已经砸碎了很多石头。
没有找到一枚诡石。
这让他有种自己在赌石的感觉。
目前可以确定两件事。
第一件事。
喂喂父母确实也有粪坑，不过比较讲究，粪坑距离巢穴入口较远。
第二件事。
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很抠门。
这个粪坑里的一枚诡石都没有，那家伙走的时候全带走了。
「呵。」
陈凡忍不住有些无奈笑了起来，他实在是难以想像一个能一锤砸塌一座山的大人物，临走前还专门来粪坑里挖诡石，挺会省啊。
「不愧是前辈。」
站在粪坑边缘的周默双手合十肃然起敬的严肃着：「以前我一直在想，究竟修行到什麽等级才能一锤砸穿一座山，那得消耗多少诡石。」
「现在我明白了。」
「正是这种不浪费一枚诡石的心态，才得以支撑前辈走到如此高的境界。」
「正所谓「」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今日见前辈连如此微末之物都珍而重之，我方知何为「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我以前竟妄想一蹴而就，当真是愚不可及。
「前辈，我悟了。」
「你悟你妈了。」
陈凡面有些没好气的看了眼周默：「你还搁这儿悟上了，都去其他地方再找找，既然找到了第一个粪坑，就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粪坑。」
「那位大人物总不能将粪坑里的诡石都带走吧。」
「这个粪坑里的石头也全部砸完。」
「说不定底部有点剩馀的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
陈凡面无表情，带着病猴众人站在一个粪坑前，沉默着，久久不语。
自从挖出第一个粪坑后，他们就已经找到规律了，喂喂的父母不喜欢把粪坑建在距离巢穴入口处太近的位置，都在较远的地方，他们也接二连三的挖出了第三座丶第四座丶第五座，乃至足足总共六座粪坑。
可以说收获不小。
不过没有收获一枚诡石，倒是收获了一堆粪便化作的化石。
「少爷。」
站在一旁的瘤猴试探性地望向粪坑里的化石，询问道。
「要不要把这些粪便化石也全带回去？喂喂父母看起来实力不弱，这些东西经过了上百年的土质分解，说不定也是什麽好宝贝，以后或许可以用到。」
「有道理。」
陈凡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但也欣然接受，点了点头：「都辛苦点，把这些粪便化石全都装在箱子里带回去，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到。」
病猴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那些诡物，尤其是没开灵智的诡物，对这种气息极其敏感。若是将这些粪便化石摆在一处，寻常诡物都不敢靠近，相当于一个不会发光的天然诡火。
这样也算有了点收获。
正所谓贼不走空，他们一行人搁这挖了这麽久，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那成何体统？
「干活了。」
陈凡拍了拍手，望向众人，重新笑了起来：「这都是好宝贝，全都带回去，一块都别落下。」
「站长。」周默从一旁凑了过来，若有所思地提出了一个可能。
「我们一直可能都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从诡王的嘴里得知，180年前，有一个被称作那位的大人物离开了这里。」
「而我们所身处的峡谷，也是那位大人物留下来的锤坑。」
「已知那位大人物很有可能是一个修行等级很高的修行者。」
「应该不是建筑师之类的，毕竟这附近没有留下什麽建筑残骸，但既然是大人物，很有可能身边跟了一堆随从吧。这里的粪坑，很有可能并不是大人物亲手挖的，而是大人物指挥随从去挖的，这样子的话，将粪坑里的诡石全都带走，也就不奇怪了吧。」
「然后呢？」陈凡偏头望向周默，有点没听明白周默想表达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前辈其实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算特别令人敬佩。」
「你别悟道了，你赶紧干活去吧。」
陈凡摆手打发走了周默之后，才继续望向四周，有点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着。
一边走一边不断用瘤猴的弑神长矛往地面刺去，他感觉自己现在非常像是一个正在使用洛阳铲的盗墓小贼。
只不过别人盗的是墓，他盗的是粪。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之内，大家将粪便装进箱子里，又让鳄鱼来回上山下山跑了几趟，基本已经全部搬回大本营了。
陈凡抬头看了眼天色，终于也是放弃了，他已经戳了许久，都没找到新的粪坑，看来是真的只有这几座粪坑了，而这几座粪坑也都没有留下来的诡石。
「走了，回家了。」
陈凡随手将手里的弑神长矛最后一次插入脚下的地面，然后抽出，便要朝趴在地面的鳄鱼走去，准备回家，天色也不早了。
但就在这时。
他突然注意到，从地面里抽出来的弑神长矛的矛尖处，缠绕着淡淡乳白色液体。
「这是？」
陈凡微微一愣，半晌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他太熟悉不过了，这是诡石碎裂后所散发出来的乳白色液体。
他刚才刺入地面的这根长矛，戳碎了埋在地底的一枚诡石。
「喂！」
陈凡顿时兴奋起来，望向趴在一旁准备接他们回家的鳄鱼，高吼道：「别趴着了，过来给这片挖出来看看，下面都有什麽东西。」
「难道有个没有被挖走的粪坑？」
周默丶病猴等人也顿时兴奋起来，一溜烟地跑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正在挖掘的鳄鱼，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又再次燃烧了起来。
很快，这个坑洞便被挖了出来。
果然是个深坑。
前面那些粪坑都有挖掘痕迹，那位大人物把那些粪坑里的诡石挖走之后，又将粪坑重新填了起来，还怪讲究的。
而这个深坑压根没有挖掘痕迹，也根本没有粪便形成的化石。
在深坑底部，没有任何化石，只有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诡石，一眼望去，大量白色诡石中夹杂着不少幽绿色的诡石，显得极其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