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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吴倾卿的眼神杀，季展羿愣了良久。
时光深处的小美好总是会轻而易举的打败一个人重塑的一切。
可季展羿冷静起来自己都会觉得害怕：“抱歉，我得回家了，家里有人等我!咳咳咳咳……”
季展羿一句话没说完就别过头去，咳到脸色青白。
“上车吧，就算不去医院，我送你回去。”大约是内心的自尊被刺痛，吴倾卿咬紧了下唇直接绕过季展羿攥紧了车里驾驶位上：“就当是普通同事送你回家，总可以吧？”
***
“你们你看一眼，前面那辆车子是不是有点眼熟？”姜小可单手扶着方向盘抬手拍了一下宁檬。
“以你在仁川的人脉，你瞅谁不眼熟？就算现在ufo空降，你怕是也觉得上面印着你们家的logo！”宁檬并没有理会姜小可，低头看着手机的里小昊子发给自己稿子。
“说正经的呢，能不能别扯皮？”姜小可想来简单粗暴，抬手就把宁檬手机给薅了过去，扔到了一旁。
“干嘛，稿子我还有两句话就审完了。”
“审什么审啊？周末，现在是周末！就你干记者挣那仨瓜俩枣的值得你这么拼啊？我告诉你，小心发际线！你挣的那俩小钱都不够以后植发的！”
“……”
姜小可这小嘴巴是淬过孔雀胆还是鹤顶红？忒毒了！
句句扎心，宁檬都难以反驳。
“你别看了，前面那辆宾利是不是季展羿的车子？我觉得像！”
“哪呢？”
“隔了一辆车，前面的前面……”
“开你的车吧，别把自己搞的就跟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活神仙一样，看车，车！！！”
“擦，你大呼小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我在车里把你给强了呢！”
姜小可原本是打算超车上前一探究竟的，被宁檬这么一吼，一分神慢了一步没超过去，心里一百个不爽。
“高架桥上你玩什么速度与激情？不要命了？！”宁檬还没从刚才那股子小惊吓中缓过神来，慌忙扣进了安全带。
姜小可每一次都这样，恨不能把车子当飞机开。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我今儿势必得追上去瞧瞧，开季展羿车子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什么？”宁檬听的有点蒙。
“你就看稿子吧！再看你男人都被小妖精拐跑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宁檬显然还没有从邮箱里那篇虐童案的报道稿子中缓过神来。
“刚刚路过药店的时候我就看着那个男人像季展羿，有一个女人一直在车旁等他，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丫的，他们该不会是去药店买套了吧？女的开车，男的养精蓄锐，要一会去酒店大战三百回合？”
姜小可瞬间化身007，一套侦察歪理听的宁檬心惊肉跳。
“你确定？”
“你怀疑我？”姜小可一脸不容置疑的傲娇：“刚刚你一头扎进手机里，如果不是我，这场面就错过去了！”
“哎，宁檬，我早就跟你说过没事就多去找个男公关玩玩，既享受了自己又能练就技术，要不然季展羿也用不着出来这样……”
“闭嘴！”宁檬知道姜小一旦扯起皮来，脑洞都能吞黑洞：“你丫的赶紧去写狗血小说吧！没影的事儿你都能yy出一部电视剧。难怪身边留不住男人呢。”
“护犊子是不是？”姜小可翻了个白眼：“姐姐我这是前车之鉴，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偷的！不信咱们就追上去看看，到时候脸不要打的太疼！”
姜小可长这么大，活的就是一个刺激，直接超车追了上去。
一路上，为了尽量避开跟吴倾卿的攀谈，季展羿闭目养神。
吴倾卿见季展羿还是这样的态度，心里虽凉，可两人靠的这么近她心里还是会莫名的涌上来一阵心满意足的宽慰。
吴倾卿是在下了高架桥才发现身后有车子盯梢，不免就皱起了眉头。
“宁檬，这不是去珑悦路吗？妈的，他俩该不会直接干到家里去了吧？”姜小可一边打了一下方向盘，脑洞开上了九重天。
最初的时候，宁檬本来并没有当回事，谁还没有个异性朋友不是？
就跟自己跟小昊子一样，工作之余也会勾肩搭背，但他们之间可是比纯净水都纯！
可凡事经不住有人在一旁吹耳旁风啊，姜小可一路喋喋不休，宁檬心里也由瞬间没底变成了心烦意乱。
从那天晚上季展羿的表现来看，他可是火力值正常的男人，他没事约个女人出去造作一番，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想到，季展羿跟另外一个女人急不可耐在车里各种姿势，宁檬觉得脑袋上莫名的就炸起了一团小火苗，还是绿色的！
“快点！”
“诶呀哦，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姜小可虽然嘴上从扯皮，一颗心可是贴在宁檬这边，她脚下踩了油门，直接就紧贴了上去。
“到了。”吴倾卿将车子停稳，侧头看向季展羿。
季展羿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并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里寂静到让人手足无措。
“展羿……”
最先开口的是吴倾卿，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扯了扯微微僵硬的唇角：“我们之间就真的无话可说到这样的程度吗？”
她侧头看着季展羿，开口的瞬间委屈的泪水湿润了眼眸：“就算是同事，就算是大嫂，那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吧？一句话，一个玩笑……”
“是你想多了！”季展羿并没有给吴倾卿说下去的机会：“我对你跟医院里其他同事都是一样的，只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吴倾卿滚了滚喉咙反复的咀嚼回味着这句话，猛然间她目光一滞，幡然醒悟。
懂了，季展羿是说她太贪婪！
“我知道，我知道我贪婪，自作自受!可见到你，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没有办法的，我恨这样的自己，我恨不得去死……呜呜呜……”
说到痛处，吴倾卿俯身趴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
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痛苦委屈总是会被无限的放大。
一想到自己当年被迫离开季展羿；一想到如今季佑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发泄愤怒的玩偶，她就悲从心起。
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放在橱窗里的一个娃娃，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与季展羿相望。
纵使她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出去，这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橱窗外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进来，更没有想过把她拯救出去，就连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了从前的温热。
被伤过的人，怎么还会有温热？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见吴倾卿哭的伤心，季展羿抿紧薄唇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从前，他发过誓，只要她在身边，就不会让她流半滴眼泪。
如今想想当年的誓言，就像是一记耳光，扇的人晕头转向只剩唏嘘。
可看到她哭，他心窝深处还是会隐隐的被牵动，有些事情纵使腐烂如泥，可它就是不曾消亡。
季展羿缓缓的起了手掌，纵使时隔五年，可习惯使然，吴倾卿哭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摸她的长发安抚。
可手伸到一半，季展羿脑海中莫名的就撞入了宁檬挑眉相一脸揶揄的脸庞。
“展羿……”
就在季展羿慌神的时候，吴倾卿猛然抬起头来，当她捕捉到季展羿伸到近前手掌，眼眸中瞬间翻起了层层叠叠的欣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吴倾卿喜极而泣，眼圈中的泪水滚落，扣住季展羿的手掌然后径直扑入了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一个欣长的影子出现在了挡风玻璃前，季展羿撞上双手抱臂唇角勾满嘲讽的宁檬，眸子就是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