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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先生这是要我拿季翡小姐起誓，整件事容不得半点徇私。”说到这里褚九抬头看向季展羿：“季先生，事到如今，我有件事情要向您坦白。”
“你是不是想说，在这件事情里，你私底下去红楼跟殷诚见过面你？”
“您……知道？”褚九看向季展羿，显然没有想到这件事他早就知情。
季展羿弯了弯唇角，却没有再给褚九什么回应。
“季先生，很抱歉，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你……”褚九自知理亏。
身为季展羿的特助，他却有意隐瞒，心里那份愧疚虽自然不少。
他单手扣着受伤的手腕，然后站起身来恭敬垂首立在了一旁。
宁檬就静静的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对这其中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明白褚九一直隐瞒着的事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季展羿坦诚不公。
“我承认，对你做的这件事我的确心存芥蒂，但话又说回来，你本来就是老爷子的人呢，你听命于他胜过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并且，在整件事中你做的并没有错，也用找不跟道歉。”
“褚九在这里谢过季先生宽宏大量。”说着，褚九就恭敬弯下腰身冲着季展羿鞠了一躬。
坦白的讲，季展羿并不喜欢季家那套尊卑有别的规矩。
他是一个在各种严酷环境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见过冷血黑脸的军事独裁者端着枪口弑杀成性的样子；同样也见过被战火，贫穷以及疾病困顿着的老弱妇孺。
或许他并没有达到“众生平等”的开悟，又或许是他一时间还无法转变过来自己的身份，所以并没有觉得自己跟旁人有什么不同。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套。接着说殷诚的事情！”
“是，季先生……”
老爷子混迹商场半生，能有今天的局面不仅仅是手腕格局过人，更重要的一点是深思熟虑。
小心使得万年船，在任何时候这都是一条不会被人遗弃的生存法则。
季老爷子自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打草惊蛇，就让褚九着手去查这件事情。
好在褚九在季展羿身边的时候就一直跟进这件事情，有加之老爷子那边择增派了得力人手，整件事情就像是退潮后裸露而出的礁石，显而易见。
褚九把整件事情告知季老爷子，老爷子就点了点头。
原本褚九以为老爷子得知事情原委会勃然大怒，他甚至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撤身的姿势，以防老爷子在情绪暴走的时候回掀桌子，笔墨溅落一身。
毕竟，在季家这么多年，季老爷子性子暴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个事实；再者说来，事情关乎季翡，老爷子最爱的女儿，他定会雷霆大怒。
可事实恰恰相反，老爷子冷静的出奇。
他只是抬手摘了架在鼻梁上多时的老花镜，抬手捏了捏眉心：“你先回去吧！”
褚九虽然意外，但从来对于季老爷子的吩咐都是言听计从，不多言，不妄语，这是身为一个侍从的首要准则。
他点头称是，转身离开的时候帮老爷子带上了房门。
当天下午，老爷子就让吴秘书传唤了殷诚。
当时殷诚正要去参加一个跟泰方合作的重要会议，殷诚本来想着跟季老爷子争取一点时间，可季老爷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只字片语。
殷诚见季老爷子的反应就料到事情不对劲，跟公司上层交代完合作事宜，立即就驱车赶往季家老宅。
这一路上，殷诚好的坏的想过很多。
入赘季家这么多年，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虽然由最初的嗤之以鼻到到现在的慢慢接受，可殷诚在老爷子的面前从来就没有放松过。
人的气场就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大约自己出身平凡的缘故，殷诚在老爷子面前的时候总是有种自己都压制不护着的畏惧。
至于这种畏惧从而何来，季佑霖曾经在跟他无意间开玩笑提及过，那是一个人骨子里的奴性在作祟！
也正是这句话让当初一阵沉浸在爱情跟美梦中的殷诚开始了觉醒之路。
“爸，您找我？”殷诚推开季老爷子房门时候，额头上已经沾满了汗珠。
“嗯！”季老爷子点了点头，在宣纸前挥毫泼墨也没有抬头去看他。
倒是立在季老爷身旁的吴秘书转身冲着殷诚笑了笑，缓解他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
“椅子上坐吧！”
“谢吴秘书。”殷诚合了合自己的上衣，点头称谢，这才做到了一旁椅子上。
老爷子一副宋词临摹的完毕，收了手中的毛笔，这才抬起头来：“来了？”
“是！”殷诚恭敬的点头称是：“爸，您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季老爷子听了殷诚的话，忽然就笑了起来。
季老爷子这一笑，殷诚瞧了心里瞬间一怵。
上一次仁川百货失火的事情，老爷子问责之前可就是这个笑容！
以前，殷诚每次来老宅都是都是有人作陪，要么是因私陪着季翡逢年过节特殊日子来看望老爷子；要么是因公跟季佑霖一起来受教。
而这一次，他单独被老爷子“请”来，可是史上第一次。
“那个旅游的项目怎么样了？”
“现在一切正常，还有最后两个小岛的基础设施正在收尾，我们正准备在八月底开放第一批小岛试营业……”
殷诚正说着说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其实整个松2平湖的整个旅游项目都是季佑霖在筹谋，自己也不过就是打打下手，老爷子如果关心松平湖的项目第一时间应该找的是季佑霖而非自己。
难道……
“那也就是说还没开放？”老爷子后退了一步，吴秘书慌忙上前将他搀扶到了身后的座椅上。
老爷子双手交叠握着手杖，再看殷诚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就一片凌然：“可我怎么一个说你早早的就开了特权让人入住了翠鸟小岛的酒店？”
殷诚听到这里，脊背上的冷汗耍的一下就下来了。
果然，杨曼熙的事情老爷子知道了。
“是酒店的试睡师吗？”吴秘书也看向殷诚，从她的眼神里殷诚瞧不出来究竟是试探躲一下还是提自己解围多一些。
“并……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