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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是你小媳妇……
第一次，宁檬在季展羿面前变得手足无措，他周身那种独一无量的气焰蔓延开来，像是一个低气压团一样慢慢把她裹入其中。
难怪，每一次遇到季展羿，都是那样的巧合。
难怪，每一次相遇，他瞧着自己眼神都会有种捉摸不透的复杂……
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的宁檬内心里只剩下了一声唏嘘。
原本以为多年之后遇到樊琛已经是老天爷把旧时光打包快递到了当下，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樊琛之后，还有季展羿！
“唔……”
宁檬思绪忽然被一袭温热气息打断，她吃惊抬头瞬间，樱红色的嘴巴蓦地就蹭上了季展羿压上来薄唇。
宁檬挣扎着捶打季展羿的胸膛，却被季展羿扣住双臂。
季展羿这一吻算不得温柔，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压迫感，宁檬樱唇被封住，一袭好闻的薄荷清凉夹杂着草木气息的清香灌入了她的鼻腔。
很快，季展羿唇齿见的酒气透过舌尖蔓延而来，腾地一下，宁檬直觉自己双颊跟着烧了起来。
两个喝过酒的人，身体里脉络里游走着一团火气，一旦粘在一起就会烧起来，难舍难分。
“不行……”
宁檬被季展羿放倒在沙发里，他俯身而上，一直手掌拖着自己后脑，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攀附上了小腹。
“怎么不行？你讨厌我？”
季展羿的眼眸里的妖冶被酒气完全点燃，他眸子里一闪一闪挑动着的是难以遏制的暗火。
“……”
宁檬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如何辩解，她没有理由讨厌季展羿这样男人，但是这么快接受他，同样做不到。
“他不在了，你难道要一个人一辈子？还是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初恋宋远羲吗？”
季展羿整个身躯压在宁檬的身上，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宁檬的脸上，直烫的宁檬一阵战栗。
这个样子的季展羿少了往日里内敛淡然，像是狩猎时失去耐心的雄狮，戏谑之余并没有停下来手上霸道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得宁檬失魂落魄的样子。
更看不得她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那样折磨自己！
找到她，看着她，守护她，这不也正是自己答应舅舅回国的初衷之一吗？
那一天，在西非，他跟樊琛并肩坐靠在锈迹斑斑的工厂废墟里。
樊琛一直眼也不眨盯着掌心里的蓝色手环，满腹心事。
“怎么了？在想她？”季展羿看着樊琛。
樊琛苦笑，他此时同时想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最最深爱的林浅浅，另个就是他以为余生会温柔相待的宁檬。
这一次回去见宁檬之前，他接到了林浅浅的电话。
她把怀孕的时候告诉了自己。
樊琛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心境。
像是困顿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即将绝望而终的旅人看到了一簇温暖的星火。
可是到达那一簇星火之间还横亘着一难以跨越的冰河。
宁檬就是那条冰河。
那天，离别的时候，车子开出去老远，樊琛却又折返了回来，站在了宁檬面前。
“干嘛？”
“宁檬，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咦，难不成要拉动全连弟兄安排一个空前拉轰的求婚？”当时宁檬调皮的挑眉，环住了他的窄腰。
他本来想着跟宁檬据实以报的，可迎上她那双浅笑盈盈满是俏皮笑容的小脸，他却顿住了。
樊琛觉得奇怪，第一次，除了林浅浅，还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心疼到难以言语。
那一天，樊琛离开之前盯了她好久好久，一双明眸落满了哀色，最后一个拥抱把她揽入怀中：“宁檬，太聪明的女人，哥哥可不喜欢呢，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宁檬，这件事我会查证，无论怎样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等我！
可樊琛没有等到跟宁檬再见的那一天。
之后，炮火连天，战火四起的西非。
樊琛右腿被炸断，左胸被子弹穿透，等到f的人把他抬上担架的时候，他满身满脸全都浸泡在血水里。
当季展羿看到樊琛的那一刻，心脏骤然一缩，很长时间呼吸都难以维系。
快速的翻出医疗器具，止血按压，准备抢救。
司空见惯鲜血飙飞，血肉模糊，尸体横陈的季展羿，第一次在抢救伤员的时候，情绪失控。
他朝着身后的队员嘶吼，可下一秒却被樊琛扣住了手掌。
樊琛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出境，他现在比医生更加清楚。
与其把仅剩下的事件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抢救上，倒不如交代点要紧的事情。
“镇定剂……留给别人……”樊琛张了张干裂的的嘴巴，然后动了动下巴。
季展羿会意，然后抬手摸上了他口袋，从里面取出了那个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手环。
“我是回不去了……”樊琛盯着季展羿，目光开始涣散：“如果哪天你回国……记得把这个还给她……”
“还有……代我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宁檬，很多事来不及解释。
对不起，宁檬，很多事来不及坦诚。
对不起啊，宁檬，我说过会娶你，然后我们两个从头开始的……对不起……
之后半年的时间，樊琛交代自己的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得。
三月前，季翡出事，季展羿回国。
自己孤身一人身边暗流涌动，透过种种把关最后从季佑霖手里拿到融合医院，已经足够耗费精力。
等他着手去查樊琛未婚妻的时候，最先得知的却是宁檬在外“做三”的消息。
他不信当年的那个干净到让人很不咬上一口的小姑娘长大之后堕落成这副模样，更替樊琛觉得不值得。
直到后来在蓝瑟遇到宁檬……
遇到宁檬，季展羿脑海中最先出现的还是樊琛那句对不起。
当时的季展羿原本以为樊琛口中的“对不起”也仅仅是因为对生死不能把控，不能兑现彼此诺的遗憾跟抱歉。
可现在他才明白，樊琛口的对不起，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你要相信，我们的遇见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季展羿薄唇一动捉了一下宁檬的樱唇，嘶哑又霸道的口吻绞碎她的理智：“做我的女人！”
宁檬盯着近在咫尺的季展羿，滚了滚喉咙。
她所有的理智，意识早已被他眼底深邃的黑色漩涡抽离，耳边只剩下一阵阵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