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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被这种气势吓到，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再开口，明显就老实了：“迟，迟叔……”
迟峻也不动，维持着这个足以让女人流鼻血的姿势看她：“好。叫我什么事？”
楚辞怂得一批，想了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而且，衣服脱了，床也爬了，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挺了挺脊背，弯了弯眸子，笑着看迟峻：“你先过来。”
迟峻不动：“有事说事。”
楚辞急了，再怎么样，她也做不出当着迟峻的面光溜溜的过去抱住他——昨晚那是迟峻看不见的情况下，今天无论如何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迟叔，”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英勇赴死：“你不喜欢我吗？”
迟峻喉结动了动，然后说：“喜欢。”
“那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楚辞又问。
迟峻点了点头，本来面对着她，突然就把头转了过去，说：“我懂。”
楚辞狠狠心，终于问出了一句一年之前就想问的话。
“迟叔，你是不是……不行？”
她问完这话，自己又心虚得很，连忙低了头，不敢去看迟峻的反应——毕竟她多次坐在迟峻腿上，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迟峻身体有什么变化她自然知道。
所以，她就没看见，在她的话出口的那个瞬间，迟峻下颌角的肌肉骤然紧绷，那是努力克制和隐忍造就的结果。
惹了火的人犹还不自知，又在这把火上倒了一桶油：“要不，就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够……”
迟峻这一瞬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那天大妈热情推荐的东西一股脑都用在楚辞身上，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年纪大？精力不够？
呵呵。
迟峻突然笑了笑。
听到这笑声，楚辞莫名有些怕，丝毫没想到，未来的自己，每一天是活在怎样的摧残和蹂躏之下，让她好好体会了一个“年纪大”、“精力又不够”的老男人，是怎么把她每天折腾得连床都下不来的。
这会儿，她还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嫩和威猛：“不是吗？我说错了吗？我都……我都这么主动了，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又是您。
又说敬语。
迟峻觉得挺佩服自己的，都到了火烧眉毛的紧急关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纠结这个。
又或许，他是强迫自己找点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深呼吸又深呼吸。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担心自己在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凶兽也随即破体而出，能把楚辞压在床上欺负个半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迟峻还是没有反应。
楚辞索性裹着毯子要下床。
但她刚有动作，迟峻先动了。
不是朝着她，而是朝着门。
于是，楚辞眼睁睁地看着迟峻走了出去，卧室门哐一声被关上。
和昨晚的一幕何其相似。
不，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昨晚迟峻是把她留在了楚辞的卧室里。
今天倒好，是她鸠占鹊巢。
即使这样，迟峻也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
把巢留给了她。
真是大方啊。
说不定真的不行。
年纪大了，精力不够。
啊啊啊啊啊……
麻蛋！
楚辞裹着毯子在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
也没平复自己就这么被人甩下两次的心情。
她老老实实穿了自己的衣服，在书房里找到了迟峻。
迟峻已经换上了家居服，这会儿却看不出温和居家的模样，薄唇抿着，下颌绷着，整个人身上透着股冷漠刻板的气息。
楚辞一下就怂了。
她站在书房门口，像个被老师叫来办公室挨训的差生。
“迟叔……”
楚辞在门口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
迟峻眼睛都没抬，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上面显示的是一封英文电子邮件。
什么事情都讲究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
楚辞再怎么不要脸，最后给自己总结，还是不要脸的程度不到家。
没炼到火候。
关键是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给她练啊。
她又叫了一声：“迟叔。”
迟峻这次有了反应，却依旧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声音冰冷地说：“上去睡觉。”
楚辞在门口站了半天，然后给迟峻鞠了一躬，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上楼了。
迟峻万万没想到，之前火热缠人害的他洗了一个小时冷水澡的小妖精，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娇俏俏怯生生还给他鞠躬道歉的好学生。
左右都不对劲。
迟峻哪里还看得下去邮件。
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给容晋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其实有点晚了，但迟峻的电话，容晋肯定不会无视，即便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
“说吧，怎么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我是不会原谅你打扰了我的宝贵睡眠时间的。”
“我最近要回一趟京都。”
容晋坐起来，刚刚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这会儿完全清醒了：“怎么了？”
迟峻说：“我回迟家去拿户口本。”
容晋一愣，接着试探性地问：“领证？”
迟峻嗯了一声。
容晋爆了个粗口，然后问：“这么快吗？”
迟峻又嗯了一声。
容晋这次沉默的时间久了一些，问：“确定了吗？”
迟峻这次回了他三个字：“确定了。”
容晋再没多问，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迟峻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
楚辞这次没有跑，也没有躲避，老老实实起来锻炼，锻炼完了就看见迟峻在厨房里做早餐。
日理万机的迟大总裁现在一天在家做三顿饭，这个画面让曲岳看见了估计会受刺激。
楚辞觉得过意不去，自己最近不忙，理应下厨，但迟峻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进厨房。
看着自己的爱人，给自己做羹汤是一种享受。
但楚辞也想用自己的双手，给爱人做美食。
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享受。
但迟峻很坚决。
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基本都是他主厨。
楚辞顶多打个下手。
迟峻电话响了，楚辞给他拿过来，说：“曲助理。”
迟峻说：“你接，问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