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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啊，”杜海宁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是好啊，爹妈真会生，瞧这眼睛，一看就聪明，这鼻子，这嘴巴，是聪明孩子没错：“刚刚开学，学校生活还适应吗？”
楚辞约摸着他找自己，和那份试卷有关系，直接开口道：“主任，您有话直接说就行。”
杜海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起来，我还要跟你道个歉，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楚辞，对不起啊。”
楚辞是从心底尊重这个小老头的，做研究的人，脾气怪点也正常，她也没真正地怪他：“主任您别这样，说两句，不痛不痒的，也不会掉块肉。”
“行，爽快人。”杜海宁心里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直性子，见楚辞这样，就直接说：“你这次的物理卷子，我看过了，你答得很好啊。”
“不太好，有些题不是很懂，连蒙带猜做的，没想到蒙对了。”楚辞说。
杜海宁自然知道她不是蒙的：“你就别谦虚了。这次让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知道吧，咱学校有不少研究小组，物理系也有好几个，你想不想参加呀？”
他说完，还翘起了二郎腿，有点春风得意的样子——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家伙是看见好苗子了，而且明显是想收徒弟了。
他笃定，楚辞肯定会同意。因为最好的实验室和科研材料，都在研究小组里面。
楚辞物理学得这么好，如果不走研究方向，绝对可惜了。
这么好的一个学习机会摆在面前，只要是喜欢物理的，就绝不可能错过。
可谁知道，楚辞摇头：“谢谢您，我没兴趣。”
“嗯，参加了研究小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你这个选择很正确……”杜海宁悠哉的表情僵在脸上，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参加。”
杜海宁一下就急了：“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让你参加研究小组……”
楚辞点头：“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很明确自己的决定，我不参加，谢谢您了。”
杜海宁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肯定不会放弃，苦口婆心地劝了楚辞半天，可楚辞就是不松口。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这个研究小组，你参加也得参加，不参加也得参加！”杜海宁快气死了，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这么倔：“你知道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你们班一共才有这么两个名额！”
“哦。”楚辞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那，让给其他更有需要的同学吧。”
杜海宁指着她，半天也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楚辞乖乖地跟他道别，杜海宁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不然自己真的能被她气死。
楚辞刚刚下了楼，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没接，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迟峻发了信息。
这几天，她一直遵守着自己的承诺，每天把学校里的事情汇报给迟峻。这次的事，她也如实说了，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后说的，而且说得过于简单，总结起来就是——我走后门上学的事情被曝光了，因为我考试通过了，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
迟峻这几天看手机的频率明显高于往日。但他也确实忙，等有空拿起手机看一眼，终于等到了楚辞的消息。
迟峻不放心，看了信息就拨了电话过去。
“迟叔。”楚辞已经回了宿舍，老老实实学习。
“怎么回事？”迟峻问。
楚辞只能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迟峻还是不放心：“学校那边没问题，同学呢？他们要是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楚辞应了。
“学习的事也不用担心，如果实在觉得压力大，我找个朋友帮你补习。”
楚辞拒绝了：“我自己可以，开学考试成绩也算满意。”
岂止是满意，简直是满意极了。
杜海宁给迟峻打电话：“你这送来的是个好苗子呀，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迟峻还记得当初这小老头脸上的表情，想不明白他的转变怎么这么大：“杜主任，您的意思是……”
“迟总，你们家楚辞，在物理上很有天分啊。”杜海宁说服不了楚辞，只好把电话打到了家长这里：“物理系最好的实验小组，想邀请她参加。”
迟峻一听，自豪感油然而生：“她一直很优秀。”
杜海宁想想自己之前的态度，听了迟峻的话有点讪讪：“对，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误会了迟总，也委屈了孩子——迟总，关于这个物理小组，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这个消息对迟峻来说，的确是意外之喜。他虽然觉得楚辞哪哪儿都好，但一直以为楚辞高中时候成绩是不怎么样的，毕竟他让人去高中调档的时候，楚辞的成绩确实没法看。
不管楚辞是怎么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突飞猛进的，但她被认可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迟峻觉得与有荣焉。
物理小组的事情，理工科出身的迟峻自然知道：“我知道，如果楚辞能进去，是她的荣幸。”
“不，不，大家一起学习。”杜海宁话题一转：“既然你也同意，那，能不能劝劝楚辞。”
“什么意思？”迟峻皱眉。
杜海宁把事情原委说了，最后说：“可能是孩子心里觉得委屈，毕竟之前我对她的态度也不好——但这么好一个机会，不能因为任性就丢掉。”
楚辞说的轻描淡写，杜海宁也选择了避重就轻。
从两个人的口里，迟峻拼拼凑凑地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楚辞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因为什么不参加这个小组，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迟峻不会轻易下结论：“杜主任，这件事我会问一下楚辞，有了明确答案再给您回复。”
“你还问她干什么？”杜海宁急了：“这么好的事情，你做主就行了。我还能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