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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易峰掸了掸烟灰,叹口气,眼睛不眨地看着她:“好多小姑娘看见我就恨不得扑上来,就喜欢我这个又痞又坏的劲儿,你怎么就不为所动呢?”
楚辞还是不说话。
“真是投降了。”穆易峰把烟掐了,举起酒杯:“行,我认你当个妹妹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哥罩着你。”
楚辞端起杯子,是水杯,喝了一口:“不用,谢谢。”
穆易峰还真是没碰见过这样软硬不吃的女孩子,嗤了一声,仰头喝了一杯酒,抬抬下巴:“你不喝酒?”
楚辞嗯了一声。
“不喝酒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会少很多乐趣的。”穆易峰把她那杯也拿过来,又一口喝了:“你真是无趣。”
楚辞突然想起,她跟迟峻说过——不吃甜品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然后迟峻要吃蛋糕,然后,洒了红酒,染了她的衣服,再然后迟峻要带她去买衣服,她执意要回剧组,后来迟峻还是送了一件衣服给她……
楚辞觉得哪里有点怪,但得出的结论好像又不太现实——难道迟峻是故意弄脏她的衣服,要再送她一件?
她好像说过,衣服是江展离送的……
“走神了?”穆易峰敲敲她面前的餐盘:“楚辞你可以哈,我这么大个人坐在你对面,你竟然还走神。想什么呢?”
楚辞已经想到了前天晚上自己莫名其妙脸红的事,她不自在地拢拢头发:“没想什么。”
穆易峰看着她:“楚辞你真的很奇怪。”
“饿不饿?”楚辞突然问他。
穆易峰下意识回答:“还好。”
“我饿了,我先吃。”楚辞拿起餐具,又看他一眼:“食不语。”
穆易峰一肚子话,都憋回去了。
直到楚辞吃完,要回学校了,穆易峰也没机会再多说什么。
他执意要把人送到宿舍楼下。
楚辞由着他,上楼前再一次跟他确定:“事情一定要办好。”
“我还指望办成之后,你请我吃饭呢。”穆易峰挑挑眉:“放心,肯定办好。”
楚辞转身就上楼了。
楼道里,正好看见赵曼琪从别的宿舍出来,看见她,没说话,转身又进去了。
楚辞一直往里走。
回到宿舍,宿舍里只有王艺霏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想什么。
楚辞把帽子摘了,把包放下。
听到动静,王艺霏回神,腾地站起来:“你,你回来了?”
楚辞嗯了一声,把东西放好:“你用洗手间吗?我想洗澡。”
王艺霏还是呆呆的:“不用。”
楚辞洗澡出来,差点和王艺霏撞一起。
楚辞误会她要上厕所,赶紧侧身给她让路。
谁知道,王艺霏突然扯住她的浴巾:“楚辞,我有个问题问你。”
楚辞停下动作,示意她说。
王艺霏深吸一口气:“你参加高考了吗?”
楚辞一愣。
王艺霏其他的话还没问出来,看见她的表情,心就软了,赶紧说:“没事,没事,没参加高考也没关系,托关系进来的也不算什么事,你那么爱学习,肯定成绩很好,当初没有高考,也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耽误了……”
楚辞打断她的话:“你不用替我找借口。我的确没有参加高考,不是有事耽误了,而是根本不想参加。我高中成绩很差,正常考试不可能考上物理系,是走后门进来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王艺霏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完了,赶紧解释:“楚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楚辞直接去了阳台。
王艺霏跟着过去:“楚辞你听我说,我就是觉得意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楚辞把衣服晾好,又进了房间,开口:“有别的意思也很正常。你们都经历了拼死拼活的高三,努力了那么久才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考上这所大学。我呢,什么都不用做,走走关系就能进学校最好的专业。嫉妒也好,羡慕也罢,我都理解。”
“我没有,我就是担心……”王艺霏一咬牙,开口:“我担心人言可畏,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你的情况,我怕他们说话难听,你,你会受不了。”
楚辞笑了笑,拍拍王艺霏的肩膀:“谢谢你。”
第二天,楚辞又一次被叫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杜海宁血压都高了,一阵阵的头晕,吃了一把速效救心丸才觉得好受点。
楚辞规规矩矩站着。
杜海宁指着她:“你,你,你怎么回事?”
楚辞不说话。
“自己走后门进来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楚辞颦了眉。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了。”小老头气得够呛,看见她都觉得眼疼,长那么好看简直就是妖精:“百年学府清誉,有可能让你给毁了,你知道吗?”
楚辞不想刺激他,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让我进来?”
这句话,就跟把刀子似的扎在杜海宁身上。他想让楚辞这样的学生进来吗?物理系一直是他的骄傲,以他的名声和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因为这里是他的母校,物理系的成绩也一直被他所期待,他才留了下来。
他希望他的学生,都是为了研究而来。研究就要有研究基金,可现在申请一份基金太难了,好多次他都能愁的半夜里坐起来,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只有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人,才真正能提会到那种感觉。
这个时候,迟峻送来了大把的钱,你说,他能放过吗?
可谁知道,楚辞来了以后,这么不安分。
“你再这样,我也保不了你。”杜海宁捂着胸口,快喘不上来气了:“现在还只是风言风语,没有人有真凭实据。你这次考试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及格?”
楚辞不做声。
杜海宁见她这个样,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大多数学生都没做完题,你指望一个没参加高考的人能达到及格分?
是有点痴人说梦。
“不管什么人问你,都不能说实话,知道吗?”杜海宁只能自己收拾烂摊子,自己造的孽,能有什么办法:“我就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宣扬的,你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