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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吉殿下昏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前天海战,塔兰吉透支了所有体力,精神严重受损。没有节制的使用洛阿神灵的力量,致使生命本源之力也遭受了损伤。
一整天的时间迟迟未醒,无法进食,仅靠祖鲁希德的海潮法术维持生命,身体状态越来越差。
塔兰吉以身体为媒介,借用洛阿神灵的力量,就如同将自身当成释放能量的武器。
这就好比枪和子弹,性能再好的机枪,不停的射击,都会有炸膛的风险。何况是血肉之躯。
“萨满大人,先知回来了。”亚兹尔推开船舱的木门,汇报道。
祖鲁希德还以为先知祖尔葬身大海了,不过回来也好,多一份力量。
塔兰吉昏睡在床,祖尔赶忙摘下披风,俯身盖上。
借用洛阿神灵力量出现的负面状态,依然没有斯奥三。
胳膊,额头和胸口位置,都留下了不同颜色的斑纹。
斑纹周围凝结着血咖,其中还有少数斑纹扭曲成了伤疤。
“滥用神灵之力,几乎要了她的命!”祖尔语气掺杂着愤怒,斥责祖鲁希德。
祖鲁希德缄口不言,现在讨论战事的结局,没有任何益处。
的确,塔兰吉出海,前往库国是他的主意。
但仅仅因为出海就将战败的责任全丢给他,祖鲁希德肯定不背这个锅。
“你别叫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唤醒塔兰吉殿下。只有她自身重新接纳神灵之力,才能恢复伤痕。”
祖鲁希德无法控制海潮元素为塔兰吉治伤。神灵护佑的体质,隔绝了元素的沟通。
祖尔很清楚塔兰吉的体质,百般无奈之下,使用了黑暗巫术。
“亚兹尔,给我带一名人类海盗过来。记住,要身体健康,身体没有伤痕的人类。”
亚兹尔接到命令,即刻离开船舱。
“你有办法?”祖鲁希德收起海潮法术,阴沉的瞳孔闪起来火光。
祖尔没有回答,呆坐在屋内,沉默不语。
等到亚兹尔将一名人类青年带入船舱,祖尔才说道:“带上门。”
黑雾笼罩了整个房间,隔断了光亮。
“血液,鲜活的血液。”祖尔将匕首递给了祖鲁希德。
黑暗中的年轻小伙发出了惊恐的惨叫,连滚带爬的躲避着祖鲁希德。
祖鲁希德右手无情的捏住少年脖颈,按压在墙上。
“要活的!”祖尔提醒道。
此时的祖尔切断了右手的动脉,黑红色的血液滴满了蓝白色的斗篷。
血光闪耀,刺鼻的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海盗少年苦苦挣扎,双腿不停踢打祖鲁希德的腹部。
祖鲁希德烦了,一刀刺入了海盗的心脏。
噗嗤!
血液咕咕外流,但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血液没有滴落,而是在空中形成一滴一滴的血网,最终凝结成灼热的血流。
祖鲁希德转身看着浮现在斗篷处的血色咒文,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力量?”
“古老的力量。”祖尔面无表情,拖着长音平静的说。
.....
良久,蓝白色披风上沾染的血雾消散。金色圣洁辉煌将塔兰吉重新包裹。
祖鲁希德打开门,示意亚兹尔将萎缩的只剩皮和骨头的尸体,处理干净。
出于好奇,亚兹尔观察着被献祭的人类尸体。
可惜,亚兹尔还是高估了他的忍耐能力。
干瘪的尸体,面部萎缩,狰狞的五官挤在一起。胸口位置的伤口格外的刺眼,已经发黑的五脏堵在伤口位置,腹部俨然成为了一个空洞。、
强忍着呕吐,亚兹尔将尸体烧成了灰烬。
丢入大海虽然省时省力,但亚兹尔不敢保证,这不足三十斤重的躯壳,能否沉入海底。
火焰退却,甲板上只剩下几根坚硬黢黑的骨头和一大堆粉末。
亚兹尔用脚将尸体火化的残骸踢到海里,拍拍手,转身去给塔兰吉殿下准备晚饭。
先知的巫术很有效果,刚刚走进船舱时,就听到了公主殿下的咳嗽声。
“老师,祖鲁希德,我睡了多久?”塔兰吉在祖尔的搀扶下,半坐起来。
“一整天。”祖尔回答。
塔兰吉嗅到了空气中的焦味,警惕的问道:“什么味?”
“没什么,可能是亚兹尔将晚饭烧糊了。”祖鲁希德打着马虎眼,替祖尔掩盖刚刚施展的血腥巫术。
虽说祖尔的献祭巫术残忍无情,但施展巫术,耗费了祖尔大量的体力和力量。
细心的塔兰吉很快发现老师的手指,不停的颤抖。
“老师您,你刚刚做了什么。”塔兰吉紧张的问道。
祖尔呼吸频率紊乱,意识模糊,瘫坐向木椅:“我强行解开你的神灵护佑。否则,祖鲁希德的海潮治愈之力无法为你提供治疗。”
神灵护佑?
塔兰吉这才想起来,在赞枢尔议会大厅,唤醒众位洛阿神灵,成为众神代言人时,发生的事情。
获得赞达拉洛阿神灵诸神信赖的同时,年迈的乌龟之神托加就告诫塔兰吉。
神灵护佑体质可以强化体质,只要洛阿诸神愿意给予力量,塔兰吉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使用神灵之力。
这是洛阿神灵为代言人施加的强化护盾,可以大大抵消神灵之力给代言人的负面效果。
但神灵的力量并非是双向增益法术。
“庇护可以保护你,但也会成为你的枷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下属,告诉他破解神灵护佑的方法。”
这是托加之影离开前留给塔兰吉的话。
当时塔兰吉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神灵护佑的体质,差点要了她的命。
幸好祖尔导师掌握了诸多远古巫术,才给她捡回了一条命。
“谢谢您,老师。您受苦了。祖鲁希德,同样的谢谢您。”塔兰吉即便是半坐着,依然向两位鞠躬致谢。
祖鲁希德微微摇头:“殿下,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作为下属,这是我们的职责。眼下,我们必须要提前离开雪林港外海。那个小鬼又来了。”
真的功亏一篑了么?
这次出海,塔兰吉输的非常彻底。
自从成为赞枢尔议会的成员,塔兰吉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失败。
铁潮海盗消耗的大量补给,随行四人差点葬身大海,死于罗文之手。
自从塔兰吉参与海战,没有从罗文手里,占过一丝一毫的便宜。
女性的直觉告诉塔兰吉,真正的一生之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