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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倪了楚栩一眼，冷笑几声：“我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怎么，有那个胆子来这里，却没有那个脸让别人说你了？两面派啊？搞无间谍啊？”
“说话能不能放尊重些？”楚栩努力平息火气。
“尊重？”那人撩了撩刘海，“想让人尊重你，你也得有点让人可以尊重你的东西啊。你看你这个人，从头到脚，有哪一点值得别人尊重？哪一点？你倒是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啊！”
“我说个所以然？”楚栩看着路人，倒数了三个数，“给你三秒，道不道歉。”
“道歉？”那人笑了，“我给你道歉？你做梦没睡醒呢？”
“行，不道歉是吧。”楚栩也火了，“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这个小屁孩掰扯掰扯，什么叫真理。”
“你骂我小屁孩？！”那人也火了。
“谁应谁是了。我就是顺嘴一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上赶着来撞这个名字，”楚栩掩唇笑了两声，“真是笑死个人了。我就没碰见你这么慌慌忙忙来被人骂的。”
“你……！”
“我什么我？”楚栩挑着眉，“我说你家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仪？连做人的最基本礼仪都没学会，就敢把你放出来乱咬人了？大街上乱咬人，你给钱了吗？没给钱你在这里跟我说，说什么呢？求人骂你也得给点求的意思吧。你这么尊贵地站在这里等着别人骂，是怎么着，准备白嫖啊？”
“想要白嫖你也得做点什么吧。别人白嫖都是先可怜兮兮一点再说其他，你如果这么想让我骂你，我也不收你多少钱，跪一会就成了。怎么样，划算吧。”
“你……我跪你？！你痴心妄想吧！”那人被楚栩这样当众一通嘲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怎么，刚才说话那么嚣张，现在怎么没胆子接我的话了？”楚栩声音越说越高，已经有许多行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这边的争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楚栩一个人在单方碾压那个男孩子。
但同样的，有许多不明所以的路人听见了楚栩的话，都不自觉偏向那个男孩子。
没办法啊，楚栩言语实在太犀利，在不明觉厉的路人看来，这真的十分过分了。
楚栩还想说话，腰突然被搂住了。
她皱着眉看去，是西瑞尔。
西瑞尔低下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好了，桃瑞丝。”
楚栩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向面前的男孩：“我再问一次，你道不道歉。”
“……怎么了？”西瑞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声问道。
楚栩没管他：“道不道歉？”
“哎呀，小姑娘，做人做事都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嘛。”有路人看不下去了，上来劝说道。
有一个人开了口，紧接着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人开口：“是啊是啊，姑娘家家的不要张口闭口都是这么没素质的话哟。”
“这样一开口整体价值就掉下来了，之后会没人要的哟。”
“……”
楚栩曾经看过新闻，说很多被舆论和道德绑架逼死的人。
她之前还有些不信。
但现在她是真的相信了。
不管是现实还是网络，只要一个人看到的内容是令她不愉悦的，她就会上来开始对那个人进行指责。
这种指责在他们眼中美名其曰叫做‘言论自由’，可是这种言论自由在那些被辱骂的人眼里，就是言语暴力了。
凭着两只耳朵、一对眼睛，听到的、看到的，不顾前因后果，只是凭着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去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
这简直是……
令人愤怒。
楚栩挣脱开了西瑞尔，大步走上前，猛地一提那人的领走。
她双眸血红，声音狠厉：“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道歉、还是不道歉！”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都这样说你了还不停下来，有没有点廉耻心啊！”
“会不会做人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居然还在骂人，脸皮都要丢尽了！”
“你爹妈有没有教过你，怎么说话怎么做事啊！”
“……”
那少年最开始的确是带着火气朝着楚栩一通数落的。
但是被楚栩一通嘲讽后，那股火气就变成了愤怒。
实打实的愤怒。
可是楚栩的言语太犀利，他找不到什么词反驳。
被骂着骂着，他也有些怂了。
但是……
周遭人的声音让他突然重回信心。
因为在现在，被舆论支持的是他，被心疼的是他，而挨骂的，是他面前提着他领子，满眼愤怒、盛气凌人的女人。
少年突然笑了。
他朝着楚栩做了口型。
他说：
“你打我啊。”
“……”
草。
士可杀不可辱。
楚栩提起拳头，一拳打了下去。
楚栩这一拳可不轻，少年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周遭的人群听到了这些声音，发出一阵阵喧哗，紧接着，有许多男人跑上前来，想要制止住楚栩。
“这人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点素质！都这样说了还给脸不要脸！”
“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
楚栩没心情管那些人了。
她微眯着眼睛，弓着腰，一手拎着少年的衣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手猛地一甩在他脸上，“啪啪”两声，少年脸上出现了两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我早就想打你了。”楚栩这样说着，又是几耳光下去，“说我穷酸，说我没钱？”
“你这么有钱，怎么不去拯救世界呢。”楚栩说着，又开始暴打。
心中的怒火简直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那些男人围上前来，楚栩注意到了。
她转过头，扬声道：“西瑞尔！”
“收到。”
“……”
三分钟后。
楚栩一只脚按在少年肚子上，周遭是被西瑞尔制服后瘫在地上的男人们。
迫于西瑞尔的暴力，众多人已经不敢说话，但他们的眼中依旧包含着愤怒。
楚栩并不介意。
她一向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她只是觉得，被这么多陌生的人不明真相的指指点点，让她的心中无限愤怒。
仅此而已。
楚栩猛踹了几脚少年后，随意抓了抓头发，一手拉来椅子，坐在了从最开始就低着头，不动如山的老人身前：
“你那个容颜永驻，我要了，支持刷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