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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栩叹了口气，出声安抚道：“我并没有指控你们二位是杀害贝莎的凶手。现在我站在你们面前只是想询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是第一目击者，无论是什么案件，都会有人例行询问的。你们不必惊慌。”
也不怪约翰两夫妇如此惊慌。
毕竟先前的领导者太过残暴，一句话听不过去就是指示身旁的人将其带走，严刑拷打，最后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带着满身伤痕走了出去，最后因为没钱治病躺在床上痛苦死去。
这些人打的还都是治安队的名义。
而楚栩所在的这具身体，即是治安队的队长，年仅二十二岁的桃瑞丝军官。
“桃瑞丝军官，您……真的只是问我们几个问题吗？”约翰夫人抽噎着。
她们并不富有，见识也不多，面对楚栩紧张是自然的。
“当然……”楚栩道，“现在已经是安吉斯国王领导的时代。虽然它依然有些不太平，但绝不会有治安队随意杀人的现象出现。如果你们看见了，可以进行举报。”
“谢谢……”
约翰两夫妇松了一口气，擦擦额角的汗，坐在了凳子上。
没坐多久，约翰夫人就站起身来，显然她还是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栩。最终，她决定将这个重大的任务抛给了自己的丈夫：“桃瑞丝军官，我去做饭，顺带切点水果……”
“去吧。”楚栩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随即，她将视线转移到了约翰身上，“约翰先生，你们是今天早上几点发现的贝莎尸体？”
画风切转的太快，约翰有些不适应，他啊了几秒，才回神道：“是六点十五。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收音机里刚播完晨报。”
“五点三十五？”楚栩继续问道，“那你们昨晚是几天入睡的？”
“昨晚？”约翰想了想，回答道，“八点半。”
八点半睡，五点三十五醒，这个作息对于贫民窟的大多数人都是通用的。
因为贫穷，所以大家都尽可能的早起早睡，争分夺秒抢到好的摊位，并在那售卖自己的商品。
“好，我知道了，”楚栩点点头，“你们知道昨天贝莎成年礼吗？”
楚栩本以为约翰夫妇并不知道这事，却没料到约翰居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们知道。”
“你们知道？”楚栩双眸中的神色突然凌厉，“你们怎么知道的？”
恰巧约翰夫人此刻手中也端着果盘走了出来，闻言她道：“我与弗罗斯夫人关系很好，对于贝莎的事也有些了解，昨天是她的成年礼我们都知道，我们两个曾在七点五十为她送去了祝福，那个时候，她们正在读报纸。”
“但我们并没有在那停留太久，”约翰夫人道，“因为约翰喜欢的节目快开始了，在与弗罗斯夫人简略聊了两句后，我们又回到了家。”
“等节目开始后，没过多久，隔壁传来一阵门响，大概是贝莎离开了。”约翰夫人将果盘放下，“节目是七点五十五开始的。”
“好的，我知道了，”楚栩站起身，“谢谢你们的配合，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来治安队找我。我永远等候你们，再见。”
楚栩在约翰夫人的挽留声下走出门，她将门关紧后，靠着墙壁舒了一口气。
天有些阴暗，看着像是要下雨了。
楚栩从兜中掏出一块小砖头。
但那并不是砖头，而是一个小型的电话。
她按着键，上方出现的都是楚栩现在还不认识的人名。
没按几下，楚栩就看见了洛夫特的名字，她拨通了。
没过多久，电话通了。
楚栩简言骇语道：“快下雨了，来几个人将贝莎的尸体带回治安队。”
“好的，”洛夫特招呼了两个人，低声吩咐了一会后道，“已经让人过去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楚栩道：“没了，等会我会跟着尸体一起回去，到时候再说。”
“好。”洛夫特点头。
楚栩挂了电话，抬脚朝着刚才来的巷子走去。
虽然刚来的时候还不太认路，但楚栩已经走过一遍，脑海中也记了个七七八八，此刻照着脑海中的地图，一路朝前走去。
她得去问问艾瑞斯，关于这片带路的人的事。
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没等到楚栩走到头，艾瑞斯就挑着扁担，身旁跟着那只名叫艾斯的哈士奇，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楚栩停下身：“艾瑞斯。”
艾瑞斯抬头看向了楚栩，他有些惊讶：“你就完事了？”
“这只是第一步，”楚栩蹲下身，抚摸了一下那只毛色纯白的哈士奇。
“所以呢？你现在要走了？”艾瑞斯将扁担放下，抱着双臂，居高临下问道。
“当然不是，”楚栩道，“你就是我的第二步，跟我走一趟吧。”
“干嘛？”艾瑞斯一阵恶寒，“我不搞什么姐弟恋！”
“谁想跟你搞姐弟恋？”楚栩满头黑线，站起身给艾瑞斯一个暴栗，“小小年纪不学好，刚才第一句话出来就想说你了，正儿八经的办案被你搞成一股风流味。”
“淫者见淫。”
又是一个暴栗落下。
艾瑞斯摸着疼痛的额头，敢怒不敢言，最后只好憋屈问道：“那你说这么肉麻，是想干什么？”
“想问你点事，”楚栩斜了他一眼，“顺带教育教育你充满黄色废料的小脑瓜。”
“你说问我点事我就告诉你？我不要面子的？”艾瑞斯撇撇嘴。
“怎么，你有条件？”楚栩挑眉。
“一万五。”艾瑞斯道。
“哟，一会不见都想敲诈起我来了？”楚栩又是一个暴栗下去，看着吃痛的艾瑞斯，她微微勾起嘴角，“今天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光天化日，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楚栩在衣兜中掏了片刻，一块方方正正的牌子躺在她身心。
她将其在艾瑞斯眼前晃了晃，声音飘扬道：
“我是治安队队长桃瑞丝，今贝莎•弗罗斯死于贫民窟西北区三十九号。在此，我有权怀疑你——艾瑞斯，以及你的狗、艾斯，与此案有牵扯。愿你即刻随我回警署协助调查，否则……”
“否则……”楚栩微微笑了笑，“你就真的能看见光天化日下，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