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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尔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换了许多次。
不甘、愤怒。
这是楚栩能解读到最明显的两种情绪。
楚栩叹了口气：“很抱歉，西瑞尔，这或许会触及到你的伤疤和一段不堪的往事，但你必须告诉我。这已经不只是你姐姐一个精灵的死亡。他关系到了很多女孩。很多无辜的女孩。还有那些无辜女孩的家人。”
西瑞尔垂着眸，好半天才道：“他是……吸血鬼。”
“吸血鬼？”楚栩皱着眉，“那么他杀人是为了……吸血？”
“并不是，”查理斯老板接话道，“他身后似乎有一个需要这些血液的人。他也只是为人办事。”
“为人办事？您知道是在为谁办事吗？”楚栩看向查理斯老板。
查理斯叹了口气：“如果我知道他是在为谁办事，我会直接告诉你。”
“……”
西瑞尔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三百年前的夜晚。
屈辱、愤怒。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
楚栩看着沉默的西瑞尔，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不管说什么，西瑞尔都不会提起精神。
干脆就让西瑞尔想吧。
楚栩叹着气，对查理斯道：“查理斯老板，第二个问题，您知道凶手的名字……或是什么特征吗？”
“那只吸血鬼的名字啊？”查理斯想了想，“我和吸血鬼关系并不亲近，名字不知道，但是特征……”
“他是黑发银眸。”西瑞尔突然插话道，“特征是脖子和腹部有一块疤。那是我打伤的。并且我敢肯定，那里绝不会痊愈，他会永远留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见过一次他，”查理斯道，“就在你们打完不久后，我遇见过他一次。他似乎回了一趟吸血鬼老巢，脸色苍白。”
“……”
“他那个脸色，照着我看来，起码得修养个四五百年才能好。”查理斯道，“我以为他要过几百年才来作案，没想到才三百年，他就敢卷土重来了，当真是不怕吸血鬼族的来绞杀他。”
“我想，他大概是找着什么能治疗他身上伤势的东西，和什么人做了交易才来到梵尼诗，”查理斯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
楚栩不知道现在这一刻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最想知道的问题已经知道了，凶手的特征也给的很充足了，楚栩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能得到的了。
于是，她干脆起身，朝着查理斯鞠了一躬：“谢谢查理斯老板，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们还会来问您的。”
“随时欢迎，”查理斯笑呵呵的，“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您说。”楚栩道。
“不管是谁，不管做过什么事，只要他做过这件事，就一定会有东西留在这个世上。”查理斯道，“总会有漏洞在那些女孩的尸体上，你们可以仔细查找一下。我给你们的真诚建议是，拿到证据后禀告安吉斯国王，拿到国王的令牌后派人前往吸血鬼过度，让他们内部自己处理这件事。”
“那只吸血鬼很强，我想这一点，和他亲自对战过的西瑞尔会很清楚，”查理斯道，“如果没有在他受伤的时候遇见并抓捕他，在他全盛时期，或是没有病痛困扰的时期，你们是绝对打不过他的。所以听我的，让吸血鬼亲自处理这件事。”
“他们会给梵尼诗一个交代，”查理斯道，“这是最保守，同样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的建议。”楚栩再次鞠了个躬，眼神认真，“我们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谢谢您，再见。”
说着，她拍了一下西瑞尔：“走了。”
“好。”西瑞尔沉默地站起身，跟着她走了两步，片刻，他又一次转过身，向查理斯鞠了个躬：“谢谢您的药。那对我来说……帮助非常大。”
“举手之劳。”查理斯笑着，“看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继续保持下去吧。”
西瑞尔沉默着，跟楚栩走出了酒馆。
怎么可能是举手之劳啊。
那简直就是……救了他的命。
如果没有那些药，他可能就当场死在那了。
怎么可能还有现在的西瑞尔活着。
怎么可能。
楚栩早就注意到了西瑞尔的低气压，在同酒保打完招呼后，她伸出手，摸了摸西瑞尔的脸颊。
脸上冰冷的触感让西瑞尔回了神，他看向楚栩：“怎么了？”
“觉得你有些不开心，”楚栩笑着，两根手指在西瑞尔的嘴唇上做了一个上扬的动作，“跟着手，笑一笑。”
“……”西瑞尔眨了眨眼，学着她的动作，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楚栩挑了挑眉，拍拍他的肩，朝前走着，“西瑞尔，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觉得有一句话永远是通用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呃……虽然你不是人类，是个精灵，但这句话放在哪个种族身上都通用。嗯。向前看。同样，我也相信着，你的姐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很消极。你知道吗，西瑞尔，现在的你看上去很悲伤。悲伤到我都有些难过。”
“……现在的我，很悲伤吗？”西瑞尔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楚栩看了他一眼，“现在的你整张脸都写着一个字知道是是什么吗。”
“什么？”西瑞尔乖乖问。
“丧。”楚栩道。
“我觉得还好吧。”西瑞尔道，“我一年总会有几天……这样消极……呃，不，是丧的日子。”
“我不太喜欢这样……很难受的戏份，”楚栩说，“尤其是……看到你这样，好看的人，这样悲伤的戏份。这令我感到很难过。我很心疼。”
“我是……好看的人？”西瑞尔问。
“我个人觉得，你的美貌已经将全梵尼诗的少女迷得七晕八转，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楚栩笑着。
“是我还是我这种人？”西瑞尔无厘头问了一句。
“……”
二人心知肚明地知道西瑞尔在说什么，即便这句话在外人看来会有多无厘头，但那些他们都不在意。
二人目光触碰着。
“是你。”楚栩说。
西瑞尔顿了顿，低下头吻住了楚栩。
这是一个狂风呼啸中带着恋爱气息的深夜。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酒馆中没被领走的瑞特。
瑞特：……？？？
啥玩意？！
他怎么还在酒馆？！
小姐姐呢！
快带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