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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陆砚才彻底平复了呼吸，只是脸色依旧煞白，眉宇间挂着抹不掉的疲惫。没擦干的头发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水，把席恪半边身子都给洇湿了。
他费力地推开席恪，感觉这个怀抱着实令他呼吸不畅。
席恪一脸懵，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稍稍松开了自己的手，但他又怕陆砚保持不好平衡再摔倒，想扶着他，于是一双手只能虚虚的环着他。
怎么做都尴尬。
“怎么了宝贝，为什么突然哮喘发作了？”席恪回想着最近的陆砚的起居生活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诱因啊。连他出门的时候席恪怕他冷不丁被冷风吹得喘不上来气，特意给他寄了厚厚的围巾好能挡住口鼻。
陆砚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波澜，他本想等情绪恢复后再和席恪讨论两人之间的问题，可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折磨的无法自己。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得不到，也许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会产生无法挽回的裂痕。
席恪发觉陆砚在抖，他以为陆砚是因为刚才哮喘发作才发抖。席恪凑到陆砚的唇边想给他一个闻，结果却被陆砚躲开了。
陆砚的抗拒太明显了，他不是如同平时一样笑着躲开他的吻，反而他的动作很小，可却拒绝的干脆利落。
席恪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此时他才发现，陆砚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着冰冷。
席恪还以为自己在陆砚的眼中永远也不会看到这种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了。
不，甚至陆砚对待陌生人的时候都是平和有礼的，疏离中不失分寸，从不会让人尴尬，永远会给其他人留有后退的余地。
这个冷漠的眼神扎得他心窝子都在疼，席恪的内心不禁有些慌乱：“你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看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陆砚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是否是真的，但又怕自己在听到席恪的解释之后也没办法全然相信他。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天在学校东湖的时候他们吵得那一架……
如果是他多想了呢？
如果是他想错了误会席恪了呢？
如果是这些都只是凑巧呢？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席恪就是一直在骗他呢！！！
席恪没放过陆砚眼中的挣扎，他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面上不动，心里咯噔一下。
陆砚不能是听到他和林宇之间的对话了吧？他什么时候开始听的，都听到了什么？席恪压下妄图狂跳的眼皮，声音温柔，神色茫然又委屈，活像一个被雨淋过的流浪狗一般狼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宝贝，你说话啊，怎么不理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骂我也行啊，你这个眼神看得我害怕。”
陆砚吞了口口水，使劲闭着眼用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极为干哑地开口：“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席恪满脸都是恰到好处的无辜和懵逼：“我骗你什么了？是谁跟你说我坏话了？岑晔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