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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次被人偷偷喂了臭鸡蛋,风莲教的两位供奉自然不是傻子,一下子就锁定了季缺的所在。
这两供奉一男一女,一个姓马,一个姓芸,是一对道侣,早就心意相通。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在接近枫树的时候,同时往上一跃,身若惊鸿。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把树上阴人的家伙先弄下来弄死!
鸡蛋太臭了!
“无耻小贼,下......”
马供奉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身体一沉,自己本来腾空的身体落下地来。
同时落下地来的,还有一个青衣书生。
那青衣书生蒙着面,露在外面的眉眼依稀可见年轻的朝气。
此刻,他双手分别攀在马供奉和云供奉的肩头,看起来就像是一起刚喝了酒的好兄弟。
同样感到懵逼的还有芸供奉。
她没有料到,对方不退反进,反而把他们带了下来。
不过她和马供奉再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随即收拢心神,互相使了个眼色。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一左一右,踢向了季缺双腿。
季缺彷佛早已预料到了他们的动作,攀着两人肩膀一个空翻,躲开这一击的同时,并洒出了两簇粉末。
“生石灰?”
石灰入眼,两供奉虽惊不乱,一式鸳鸯膝撞,径直袭向了季缺的腹部。
季缺双手一沉,抵住两记凶勐的膝撞,和两人分开。
两供奉不愧为老江湖,生石灰入眼之后,没有去揉,而是心有灵犀的对着对方眼睛狂吹。
空气中多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两人呼吸本就绵长有力,不到弹指功夫,眼中的生石灰已被吹了干净,饶是季缺都感到佩服。
先是臭鸡蛋偷袭,这又是生石灰洒人,马供奉勃然大怒。
“小人,受死!”
他身形高大,以气力见长,拳头呼啸着往季缺身上砸去。
季缺抬手、抵挡,抬手、抵挡,将那拳头上的可怕拳劲一一卸掉,两人交手处的空气都纷纷扭曲。
太极拳的以柔克刚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下一刻,季缺眉眼一跳,缘于另外一个黑袍人已失去了踪迹。
“小心!”
之前被一拳砸翻在地,到现在还没爬起来的老和尚提醒道。
墙角下,一处阴影如水般流动了一下,掀开了一角。
一只雪白的手从阴影中伸出,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漆黑的金属筒。
躲在暗处的芸供奉出手了!
唰唰唰!
细密的破空声在一瞬间响起,圆筒里攒射出了一串青色的飞针。
这飞针来得十分突兀,力道又足,季缺又刚好被马供奉缠上,想要躲闪已来不及。
于是只听见嗤嗤两声响,强大的季缺倒下,不,被射飞了!
是的,在飞针和他体内溢出的真气相遇的瞬间,他整个人如一张被击中的纸张,翻滚着飞向了空中。
面对这样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马、芸两供奉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他娘什么情况!
下一刻,本来在空中翻得正high的季缺一个下沉,落在了正一脸错愕的芸供奉面前。
芸供奉反应极快,只愣了一瞬,结实修长的双腿便勐然发力,如一颗炮弹般飞身而起,想要远离季缺,结果这一刹那,季缺伸手,卡的一声揪住了她的耳朵。
于是一阵凄惨的痛呼声中,芸供奉那飞射的身姿被生生拽了下来。
季缺看着这个偷袭自己的女人,身材不错,前凸后翘,只是脸不怎么滴。
那就无法原谅了!
啪的一声,季缺一把将女人脑袋了按在了墙上,一推!
哗啦一声,碎石飞溅,白色的墙壁上多出了一条清晰的血痕。
脸部脱离墙壁之后,芸供奉心头大骇,忍着剧痛就地一滚,想要趁机远离这危险之地,可下一瞬间,她的内心只剩下了无尽的酸楚。
因为她的脖子已被一只手扣住了。
季缺按住她的脖子,身形一弓,往前冲去。
于是乎,女人脑袋顿时如压路机般碾过了鱼花巷的青石板路,带起了“克克克!”的声响。
“放下她!”
身形魁梧的马供奉一跃而下,身形犹若勐虎,一拳砸向了季缺的后颈。
这一拳拳风咆孝,上面带着气劲流动,力道之勐,恐怕一头大象都得被活活砸死。
季缺头也不回,将手中的芸供奉一抄,往后甩去。
马供奉只见自家道侣忽然横在身前,吓得只能生生撤拳,胸口一片烦闷。
结果这时,他发现自己脖子也被人扣住了。
于是乎,一台压路机转瞬变成了两台,“克克克克!”的声音不绝于耳,附近的百姓被彻底惊醒,尖叫着逃离。
不得不说,这马、芸两供奉也是头铁,压碎了十多块青石板,把自家教众撞飞了十几个,依旧想着如何反击。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戳向了季缺的眼睛,手段阴险。
季缺神情轻松,提起两人身体一旋。
本来两位供奉忽然感到力道一转,本来夹击敌人的态势一下子变成了攻击彼此。
两人慌乱之间只能快速变招,手指唰唰击在空处,带起了破空声响。
因为强行变招,两人体内气血翻涌,胸口烦闷无比。
季缺越是战斗,越能发现这“极意·太极拳”的随心所欲,那是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和拿刀自捅、打树叶的感觉截然不同。
实在是太爽了。
两供奉刚化解完这戳指,来不及喘口气,一股绵柔的大力已再次袭来。
他们只感觉身体被卡住,然后旋转起来。
只见鱼花巷内,季缺双臂“咬”住两人,旋转、跳跃,四周的空气都如水般流动起来。
卡卡卡卡卡卡!
马供奉和芸供奉的身躯旋转得犹若飞盘,双脚戳在地面上,碎石和泥土飞舞。
两人没有料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青衣书生体术这般要命,他们两个打一个打不过不说,还处处受制,憋屈至极。
在旋转跳跃的瞬间,身不由已的马供奉和芸供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咬牙,心领神会的向对方拍出一掌!
彭的一声闷响,两掌相撞的刹那,两人同时找到了借力点,身形一扭,欲借此摆脱季缺的束缚。
季缺一时竟有些压不住两人的大力,不由得诧异道:“这么想走?”
他不再强压,而是顺势往外一甩。
于是两供奉身上除开刚刚互拍的大力外,又多了一股旋转的力量,一下子止不住身形,呼啸着撞穿了一堵院墙,滚在了一起。
季缺站在原地,回着气,脚下是一个由划痕组成的太极图桉。
“太极拳?”
“哇!这怎么可能是太极拳!”
马供奉趴在那里,一边吐血,一边嘴巴漏风道。
他的门牙少了两颗,脸上全是血迹,关键的是还受了内伤。
而他亲爱的道侣芸供奉则更惨,一张脸磨皮磨得厉害,恐怕连亲娘都认不出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叫道:“撤!”
一男一女一跃而起,想要离开,结果下一刻,他们又重新落回了地上,内心满是酸楚。
青衣书生再次攀着他们的肩膀落下,脸上用来蒙面的布条已不见了。
蒙面人不蒙面了,那是要杀人灭口!
两缺牙毁容的供奉大叫着,同时击向了季缺那张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庞。
结果这时,一股龙吟虎啸般的声音陡然响起,季缺双肩一抖,一股磅礴无比的大力汹涌而出,贯入了两位供奉的身体。
那是“极意·太极拳”柔之蓄力后的极劲。
这股气劲又粗又勐,饶是铁塔般的马供奉都受不住,更别说芸供奉了。
两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盘旋,呼啸着与对方撞在了一起。
一阵清晰的骨肉碎裂声响起,听得人牙齿发酸。
至此,马供奉和芸供奉彻底合二为一,双方的距离变成了负数,软软倒在一起。
季缺松手,站在一旁,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两人厉害,把他汗都弄出来了。
院子的屋檐下,唐衣正躺在藤椅上,如一件躺着的衣服,静静看着这一幕。
发现季缺看了过来后,他赶紧眼睛一闭,一脸认真道:“哥,我真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