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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城通往梺城的官道已封锁,临行前,秦君歌设法传书慕诀,希望他能前来接应,然而,东岳局势复杂难测,一切未可知。
秦君歌,旬邑,费瞳三人一番乔装后,绕道旁侧的莲山小道,一天一夜后,赶到了东岳边关。
果然,边关查检异常严苛,幸得早有准备。
布衣草鞋,小箩筐。脸上沾着土和灰,形容略微散乱,三人皆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且秦君歌脸上那道血疤醒目,瞧着更甚凄惨。
费瞳扮作长兄,旬邑扮作二哥,秦君歌被理所当然的扮成了小妹。
“站住!做什么的!”两名守兵挡住了他们,谨慎的目光再三打量。
“官爷,我们是回家的。”费瞳躬着身,一脸谄媚的笑。
“回家?现在边关在打仗,你们为何现在回家?你们,莫不是南昭奸细?”守兵一边说一边动手查看他们的行李,试探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打量。
费瞳忙辩解:“怎么敢啊!官爷!小人知道边关在打仗,奈何我小妹,被那山贼所虏,我们兄弟二人倾家荡产,想尽一切办法才将小妹救了出来,但是没想到就这么几日时间,这边境就开战了。”
“被山贼所虏?”守兵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秦君歌脸上流转,转而露出一个略带轻浮的笑,“你妹妹脸上这血疤……”
“唉。”费瞳沉重道:“我妹妹被那山贼虏去后,一心求死,自毁了容貌。”费瞳的声音满是悲痛,嘁满泪花的双目亦是悲从中来,疼惜的望向秦君歌。
秦君歌微微诧异,这费瞳果真如墨朗玄所言,聪明机警,扮得一手好伪装。
守兵闻言,又看了一眼秦君歌,“想不到,你妹妹这般刚烈!罢了,你们俩留下,她可以回家了。”
费瞳和旬邑皆是一愣,费瞳无奈叹息了一声,左掏右找,找出一锭银子,捧给守兵,恳求道:“官爷,行行好。我妹妹受了惊吓,这脸上的伤也未好,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回家还尚有一段路,又恰逢战时,她一个受伤的女孩子,如何走啊。”
费瞳说着,抹了一把泪,“官爷,不瞒你说,我弟弟为了救妹妹也受了伤,求官爷网开一面。”
“不是我不放你们,上头有命令,现在无论入关或出关,青壮年男子一律留下来充军,你求我也没用啊。”守兵盯着费瞳手上的银子,却迟迟未接。
“唉。”费瞳踌躇了一下,转身走到秦君歌和旬邑跟前,“怎么办?看来我们没办法回去了。”
“你若是不放心你妹妹,你把她交给我们,我们替你照顾,等仗打完了,你再领她回去也行啊!”守兵嬉笑着,贪婪的目光盯着秦君歌,如恶狼盯着猎物一般。
旬邑上前挡在秦君歌面前,费瞳亦是变了脸,“几位官爷,这个玩笑可当真不好笑!”
“哈哈,我可没有开玩笑。”守兵道。
气氛转即一凝,空气中渐生起一股淡淡的杀意,费瞳勉强一笑,抱拳道:“几位官爷,那我们还是公事公办,我兄弟二人充军,放我妹妹离开。”
闻言,守兵嘿嘿一笑,当即应道:“好!现在我们就公事公办。”
三名守兵带着他们入了城门,一名守兵按住秦君歌的肩,其余两名守兵带着费瞳和旬邑朝军营去,“你可以走了,你们俩快点!”守兵催促道。
然而,按在秦君歌肩上的手却一动未动。
“小美人儿,跟我来吧。”那守兵见秦君歌欲挣扎,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另一只手,顺势捂住她的嘴。
微凉的手掌滑腻腻的,捂在嘴上甚是恶心,守兵将她拉到一处偏僻的巷子,欲行不轨,然而,这却给了秦君歌逃脱的时机。
秦君歌一手肘狠狠顶在守兵的腹部,顺势抽出守兵的佩剑,一剑滑过守兵的喉咙。
守兵捂着不断涌血的脖子,张了张口,却是一个也吐不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满是恐惧,转即倒在地上。
四下无人,日光亦分外凉薄。秦君歌丢下剑,当即离去。
待她走到约定的地方时,费瞳和旬邑牵着一头毛驴候在那里。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费瞳扫了一眼荒凉的周遭,两个青壮年男子带着一个受伤的女子,实在太多醒目。
“你骑着它,走得快些。”旬邑牵着毛驴,面无表情道。
那毛驴似是能听懂,旬邑话音方落,它便一声长嘶,似是在催促一般。
“哟,看不出,旬邑兄随手牵头驴还是个有灵性的。”费瞳打趣道。
“东岳竟出这等荒唐指令,莫不是他们的兵力吃紧?”旬邑道。
费瞳抱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一把破剑,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想把这个消息传给你主子?这种消息,听一听罢了,真与假无从得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解药,至于这些虚虚实实的事情,就不由我们操心了。”
“嗯。”旬邑表示了一声,牵着毛驴不再言语。
“时辰已晚,先去投宿,我上半夜,旬邑你下半夜。”费瞳说完,径直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孤灯独火,破旧的布帆迎风作响,店小二站在柜台后,抬眼看了一眼他们,问道:“投宿还是吃饭?”
“投宿,三间客房。”费瞳道,“另外要些吃食。”
黑漆漆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陈旧味道,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人,显得分外空荡。
“这家店,有点意思。”费瞳环视了一圈四周,意有所指。
“如何说?”秦君歌不解。
“能在此等荒野开店,难道你不觉得有趣?”费瞳说着看了一眼房梁,清浅一笑。
小二端来饭菜,热气腾腾的,甚是诱人。
饿了多时的三人,不由得食指大开,“哇,好久没有这样饱餐一顿了,真好吃!来,你俩也吃!”费瞳一边吃一边赞叹。
旬邑端着饭,吃得十分克制。
“这里饭菜味道还真不错,要是能有酒就更好了。”费瞳继续道,“二弟,你我兄弟二人已有好些时日未曾一起喝过酒了,不如今日,小酌三杯,如何?”
旬邑一顿,随即回道:“好。”
直到夜深时分,这顿饭方才落幕,三个人皆爬在桌子上,酣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