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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刺客在那边!”一声高喊打破沉抑的僵持,领头的守卫脸色骤变,满是犹疑的盯着惶恐难安的司徒妍,喝令道:“捉拿刺客,生死不计!”
“守卫大人,不去捉拿刺客,站在的寝宫内,是何意?”司徒妍扯了扯被子,羞愤的瞪着几步之遥的守卫,“我堂堂郡主的寝宫是随意搜查的吗?今日,你若敢肆意妄为,那我唯有以身死保我司徒城之名节!”
星眸斑斓,坚定而决然。
隐藏在屋梁上的秦君歌亦不由心惊,这丫头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千万不能做出冲动之事……
闻言,领头的守卫脸色猝白,直瞪瞪的目光些许迟疑。
“没听到本郡主的话吗?我若有个闪失,我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司徒妍愈发刁狠道,强势决绝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若非看到那微微颤抖的锦被,真要相信这丫头磨了性子,变得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直到守卫关上门离开,司徒妍猛然长松一口气,瘫坐在床上,须臾,才低声轻唤秦君歌。
殿外火光冲天,红彤彤一片,看来今日要脱身绝非易事。
秦君歌揽着受到惊吓的司徒妍,湛冽的眸子微沉,“没事,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
她素来不擅长安慰人,看着司徒妍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心疼。
身为司徒城尊贵无双的郡主,司徒妍养尊处优长大,何时受过如此对待,想必被关在宫里这几日,她的日子很难过吧。
“秦姐姐,我好怕,我好想父亲,你带我离开好不好?”瑟缩在她怀中的的司徒妍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泪光闪闪的双眸,渴求的望着她。
“好。”
听到秦君歌笃定的答应,司徒妍紧紧绷起的身躯方松缓了些。
眼下最要紧之事便是不惊动门口的守卫,不声不响安然离开这里。
然而,看着门外映红天际的火光,司徒妍再一次沮丧的垂下脑袋,“秦姐姐,我们出不去了……”低低的呜咽声似有若无传来,低垂着小脑袋,墨发如瀑。双臂紧紧拢着蜷曲的双膝,薄肩轻颤。
秦君歌神思凝沉,清亮的双眸一闪,心中顿生了主意。与司徒妍俯首耳语了半刻,不知何时,司徒妍抬起明珠般的双目,水光潋滟,满是期待,“秦姐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来人!来人!”司徒妍坐在床上怒喊。
须臾,一名侍卫推门而入,手按着佩剑,直视着司徒妍:“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我要沐浴,侍女呢!把侍女给我叫进来!”司徒妍不由分说的继续喊道:“一个个的全是废物,全是废物!”一只枕头稳稳砸在侍卫的脸上,弹落在地上。
“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司徒妍声嘶力竭的怒喝着,小脸涨的通红。
那侍卫虽面色难看,却也没有多言,转身出了门。
“秦姐姐,我方才还可以吧?”明灿灿的水雾眼注视着秦君歌,怯怯的语气几分欣喜几分兴奋,司徒妍放下按在胸膛的手,握住秦君歌的手。
出了偏殿,秦君歌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丝丝乌云掩饰着月色,已是四更天。带着司徒妍一路轻步潜行,来到北侧宫墙脚,拦腰拎起司徒妍,一跃而出。
“主人。”在距离宫墙不远的角落,突然钻出来四名黑袍男子,朝秦君歌恭敬一拜。
“车呢?”秦君歌气息微喘,她身侧的司徒妍小脸煞白,大口喘息着,散落的发丝微乱,模样十分狼狈。
马车一路疾驶,朝城门奔去。
皇宫内。
墨擎苍方入浅眠,便被刺客的消息惊醒。
宿云悠微,烛火鸿亮。
墨擎苍脸黑似墨,双目阴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禁卫军统领。
“刺客身份不明,司徒妍去向不清!我留你何用!”皇威力喝,颤人心弦,跪在地上的人,身子愈发佝偻,连着呼吸都瞬间凝滞。
“限你三日查清,滚出去!”
如今,棋局已开,容不得半分差错。然而,如此关键时刻,司徒妍却下落不明……
墨擎苍愈发恼怒,候在一侧的李德胜,一夜惊魂。
残晓破,晨曦明。
马车一路朝东,畅通无阻。
秦君歌轻阂双目,陷入深思,暗卫并未入宫,那突然出现在宫里引开守卫的刺客是何人?
还有之前救她之人,与昨夜里的刺客可是同一人?
眼下皇都的局势愈发复杂严峻起来,不知道他在东境是何情景……
“虽说东岳和西秦爆发内乱,但墨擎苍若同时和两国开战,乱的只怕是南昭。”马车内,慕诀闭目养神。
“所以才要尽快灭了他的这等心思。”秦君歌说着将一块点心塞入口中,司徒妍在一侧已然昏睡酣眠。
“如今他已命人铸鼎鼐,九鼎归一之心已是昭然,又怎会因一个小小的司徒城而改变。”慕诀摇着扇子,忆想曩昔,于观星台上,墨擎苍便叫他观天下之势,西秦和东岳之乱只怕并非内乱那般简单。
“虽不会因司徒城而改变,西秦东岳又岂是愚笨之辈。何况南昭还有那墨朗逸和墨朗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虎相合,观者岂能轻松逃脱?”墨朗玄虽远在东境,对皇城之势鞭长莫及,却也并未没有筹谋。
想必此刻大皇子府中,北冥柔已见了秦雪念。
上官晔重回朝堂,亦是上官氏重获皇恩,后宫内后位之争亦是惨烈异常。
赫连瑶华并非如北冥柔那般低调无声,近日更是长住宫里,替那珍贵妃出谋划策,俨然已是和王府的女主人。
秦雪念若是真联合北冥柔,复仇北冥皓宇,那北夷将乱。
“主人,前面城门封锁,与许多官兵在搜查巡视。”马车外传来飞一的声音,将秦君歌的思绪拉扯会现实。
躺在一侧的司徒妍陡然睁开双眼,略显惶恐,“秦姐姐,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秦君歌安慰道,“我们佯装是接生病的妹妹回家,你躺在这草席上就好。”
话音犹落,只听外面一声高喝,马车莫名一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