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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鹏斐,东岳三皇子,是闻名四国的公子斐,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袭金色镶边金白锦袍,白玉冠发,皓月眉眼,唇红齿白,气质文雅。比之赫连飛裕,截然相反的矜贵无双。
恰是无雨的一日,商谈之地选在东岳和南昭交接地,梺城外护城河五里地的桃花潭凉亭。
旬邑和赫连鹏斐身边的护卫守在凉亭外,赫连鹏斐和墨朗玄相对而坐。
慕诀拉着秦君歌藏在凉亭对面的山坡后,
“东岳东州五城让与南昭,东州十城开商户,与南昭互通有无……”
秦君歌听完慕诀所言,久久沉默。
如此霸道的商谈条约,东岳又怎会应?
“所以今日二人是私下商谈? ”秦君歌豁然了悟,墨朗玄之意并不在与东岳一战,故而私下约谈赫连鹏斐,各取所需。
“你今日带我来这里又为何?”她自然不信慕诀所言,只是带她前来凑热闹。
“认识认识赫连鹏斐,你觉得他如何?”闪闪发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秦君歌,微扬的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如何。”秦君歌索然,转身欲走。
慕诀忙跟上前,摇着手中的小雀扇,故作深沉道:“墨朗玄此番想得好处,只怕难如所愿。”
慕诀本以为自己说完定会引得秦君歌好奇,不曾想,秦君歌置若罔闻,不回头的阔步朝前。
结束新兵训练已是夜半,一整日虽无大雨霏霏却细雨绵绵不停歇,脱下铠甲,外衣湿了大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这鬼地方,这鬼天气。”二虎抖了抖衣袖,幽怨的看了一眼头顶阴郁沉沉的天空,“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秦俊,你冷不冷?”二虎哆嗦了两下,转头看向秦君歌, 关切道:“你才来几天,定然还未适应这里的气候,赶紧回营帐换身衣服,免得着了病。”
“二虎,我自幼与你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怎么就听不见一句你关心我呢?”陈一没好气的斜了一眼二虎,擦着秦君歌肩膀朝营帐大步走去。
二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寝时熄灯,不多时,耳边鼾声四起,秦君歌睡在二虎旁边,靠墙的角落,确定身畔之人陷入沉睡后,她小心翼翼抹黑起身,出了营帐。
子时方过,漆黑色的苍穹下唯有凉风嗖嗖而过。
“你要去哪里?”秦君歌方绕开新兵营,身后传来墨朗玄的声音。
夜空下,明眸如星点熠熠。
秦君歌顿足,想来今日是落了墨朗玄的圈套,“我出来透透气,你又为何在此?”
墨朗玄抬眼扫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空,淡淡道:“真巧,我也是。”
气氛陡然沉寂,微息可闻。
“赫连鹏斐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你这般贸然前去,只怕最后只是打草惊蛇。”墨朗玄注视着眼前一身劲装飒爽的秦君歌,今日在凉亭外察觉她和慕诀的踪迹,便猜到她会去找赫连鹏斐,却未曾想她竟是这般沉不住气,唯庆幸今夜他候在此处,逮个正着。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王爷你想多了。”几声幽婉的虫鸣似远似近,在空旷的夜色里分外清明。
“新兵营可还适应?”墨朗玄把玩着手中的墨玉,背对着秦君歌,银色铠甲泛着清亮的寒芒,仿佛嵌入氤氤氲氲的潮湿夜色里。
秦君歌微怔,随即点头答应,即使幽夜沉凝,仍无法抵挡那邃远又深刻的目光,在润湿的寒意中,他的目光仿佛两团熊熊灼烧的火球,浸染她的双目。
须臾,她恍不经意地避开墨朗玄的注目凝视,想来今晚无法继续按计划进行,不知道慕诀那边是否一切顺利?
穿过梺城的城郊,便是东岳与南昭的边界地,夜幕下,濉河仿佛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带,粼粼波光闪烁着耀眼的寒意。
濉河畔的小山丘,葱葱郁郁的树林黑压压一片。
密林深处,一盏影影绰绰的烛火晦明如星,一间小木屋零落而立。
屋内,慕诀一身黑色蟒袍,落发披肩,一改往日白衣谪仙,风轻云淡模样,凭增几分沉稳的霸气。
一张简易小圆桌,桌子中央,一盏青色烛台孤立,烛光幽幽,映得小屋一派晦色的暖意。
赫连鹏斐一身墨色锦袍,宽阔明亮的眉眼注视着慕诀,薄唇微抿,似有所思,“今后你有何打算?”
慕诀淡然一笑,“自然是去做我该做之事。”
“该做之事?”赫连鹏斐不解,“何为该做之事呢?带梦族重入江湖?”
“梦族族规百年不得入世,我虽为族长,却是不敢蔑视族制。”慕诀不假思索回答道。
“族制?那这次你们梦族怕是有些惨重了。你确定你要坚守那族制?”赫连鹏斐眉头微微蹙了蹙,注视着慕诀的目光更甚严肃。
“既然是族制,当然要坚守。”慕诀再一次漫不经心又十分坚定道,橘色的烛火在他眉目间隐隐摇曳,忽明忽暗,却不露丝毫情绪。
赫连鹏斐的眸色沉了沉,思索须臾,方道:“你有打算便好,听闻你寻到了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莫非三皇子还惦记着那早已不算数的婚约?”慕诀并未在意赫连鹏斐愈发阴沉的脸色,轻扬的唇角恍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浅浅的戏谑。
“哼!”赫连鹏斐轻哼一声,面色不悦,“我同你妹妹何时有了婚约?”
“嗯,你如此想我便安心了。”慕诀淡淡一笑,“与墨朗玄的商谈可还顺利?”
“并不顺利,赫连飛裕何时有了那般高贵的身价,再说他一直在南昭,现在又怎能凭他南昭的一家之言定性?”想起今日在凉亭与墨朗玄商谈之事,赫连鹏斐顿感烦扰,久闻墨朗玄不好相与,今日一见,何止不好相与,简直比最奸诈的狐狸还要可怕。
慕诀见赫连鹏斐一脸愁郁,心底蓦然有些同情起来,“三皇子要翻案只怕更难。,口供上,可是赫连飛裕签字画押了的。”
“赫连飛裕那个蠢货,自以为苟且逃过一命就能安安生生回到东岳继续做她的大皇子?简直愚不可及!”赫连鹏斐怒火中烧,若不是赫连飛裕的愚钝又自以为是,怎会叫南昭算计得这般彻底,“凭他一个赫连飛裕就能杀了墨菀妍?那他就不是愚名传遍四国的东岳大皇子了!”赫连鹏斐气恼的拍着桌子,目光森森寒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