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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再要紧，也不过就是一块饰牌，劳你总惦记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囊知牙斯稍显迟疑，旋即平复如常，“结果就是，我发现有人比我更适合佩戴它，索性忍痛割爱......”
“什么叫做‘不过就是’？这块龙凤纹金饰牌可是父王在世时赐予做继室的母亲，母亲又转赠给大哥的宝贝，恐怕不能说得这么轻巧吧！”阿舆据理力争，“记得我曾向大哥讨要过多次，你从没松过口，摆出振振有词的架势一次又一次地回绝了我，像是誓与饰牌共存亡似的。难不成，一时心血来潮，平白送给了才认识两天的九两黄金？”
“明知故问......”囊知牙斯被对方戳中了要害，表情变得更为不自然，没有接茬，只淡淡地朝身旁不知所措的丘林道：“别光顾着听我们兄弟俩闲话呐，大家驰了半日的马，应该都乏了，赶紧进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明日不还得早起赶路么......”
丘林诺诺领命，招呼一干侍从各就各位，放风的放风，布防的布防，拾掇的拾掇。
一时间院中央只剩下囊知牙斯跟阿舆二人。
“大哥，我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阿舆貌似不肯就此缄口。
“你说。”囊知牙斯虽不情愿接续关于饰牌的话题，但并未因此堵塞言路。
“且不提大哥把大嫂独自凉在王庭，眼下单论饰牌一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母亲把饰牌传到大哥手上的时候，明明说过日后务必作为信物交与心爱之人，以表授受相亲之意。可惜直到如今，大嫂却连碰都没机会碰过......”本想附上一句：不光饰牌，就连你的身体，她也够不着......
“你的大嫂，我的阏氏，她姓甚名甚？”囊知牙斯冷不丁问。
“妏嘉......不是叫妏嘉么？”阿舆不知对方所谓何意，只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句。
“姓氏呢？”囊知牙斯追问。
“赫连。”阿舆忍不住反问，“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赫连妏嘉，原来我的阏氏贵为赫连家族的千金啊。”囊知牙斯自嘲道。
“大哥，我不明白，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阿舆彻底被对方搞懵圈了。
“如果不是左大将（地位仅次于匈奴王族的异姓贵族，其下依次还有右大将，左右大户等）赫连隆格自荐，群臣力推怂恿，我当真愿立妏嘉为阏氏？”囊知牙斯面露苦笑，“试问，换位思考的话，如果让妏嘉自己选择夫婿，那她还会不会当你的大嫂？这么说似有不妥，毕竟她倘若真成了阿咸的妻子，依然算是你的大嫂......”
“不管怎么说，大嫂终归是大嫂。大哥，你既然同她行过国礼，已经是夫妻了。我相信，咸哥在你迎娶大嫂过门的那一刻，便跟我一样只认她是大嫂。你知道，咸哥最是明白事理的，况且，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一定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不该怀疑他的......”阿舆岂不知，赫连妏嘉在少女时代，曾与二哥栾提咸情投意合，熟料天不遂人愿，到头来却被她那一心想要攀附权贵的父亲错点鸳鸯，拱手献给了当今单于天子，也就是眼前的大哥，栾提囊知牙斯。